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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道,“反正四小姐平日里又不爱,可不这个天儿拿出来穿穿,要不压在箱子里反让虫子蛀了,岂不更可惜?”
“总是你的道理”说着,我们俩个已踢踢蹋蹋来到了花园。
我和阿香说好了要堆出白雪公主和她身边的七个小矮人。
我们两个一边堆一边说笑着,不一会儿功夫,身上便冒了热气儿,展眼看,白雪公主已有了些雏形。
两个人都大喜,干劲儿更是十足。
不小心抬头看到二楼阳台上的槪诼忠紊希砩弦泊┑煤窈袷凳档模ド峡圩乓槐臼椋床豢矗苡行酥碌乜醋盼颐橇礁龇柩就范蜒┤恕
我向槪踊邮郑瑯}向我轻轻一笑,朝我比了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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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忙乎着,忽听见不远处传来“嘎吱吱”的踏雪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一对璧人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四小姐,是二少爷和裴小姐呢”阿香小声说。
果然是他们!
他们俩个都特意穿上了毛绒绒的裘皮衣裳,金榔上身是小细羊皮带白水貂翻毛领的夹克,下身是类似骑装的皮裤,显得帅气逼人,依着他的裴颀则裹在一身长款的白狐皮大衣里,脚下登着长筒的鹿皮靴,白狐皮的毛绒领映着她红朴朴的小脸蛋,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两个人在那儿一站,衬上他们身后的一片雪景,倒像是从仙境里走出的一对粉人儿。
不过俊男美女着实让人看着舒心。
正盯着他们瞧的当儿,金榔已经走过来。
他用嘴焐着手哈了会儿气,便道,“你们俩倒真有闲趣儿呢,跑到这儿堆雪人来了”
我斜了他一眼,没搭腔。
旁边的阿香却道,“我们可不如二少爷有兴致呢,跟裴小姐成双成对儿的在这儿踏雪寻梅”
这一句话把我和裴颀都逗笑了。我溜了阿香一眼,她倒是不会记仇。
金榔指着阿香大笑了一阵儿,“踏雪寻梅?这话说得不错”说着,两只眼睛却来寻我。
这两个倒真该配成一对,线条粗得可以,倒是我还记挂着从前的事儿。
我从盒子里取出一块黑水晶,使劲往雪人儿上一按,那是做白雪公主眼睛的,没想到用过了劲儿,倒按出个洞来。
金榔踱过来,很好奇地探头,胳膊都蹭到我身上了,“在堆什么?看起来倒像是那骑扫把的巫婆”
“呸”我举手推了他一把,金榔没防范,后退了几步,“咚”地坐在雪地上。
我们几个女孩子都笑开了。
裴颀要笑不笑得过去扶她,我对着她道,“二嫂子,你掰开他的嘴瞧瞧,看看长没长出象牙?”
起初金榔也在笑,一听这话,他推开裴颀站起来,嘴里说着,你也跟她们来取笑我,便向我走过来。
阿香拉了拉我的衣袖,一脸紧张。
金榔举起手,状似要打,“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再敢‘呸’一个?”
“我‘呸’!怎么样?”我毫不示弱挑挑眼角。
“看来哥把你宠坏了,今天我要不教训教训你,这个二哥就算白当的”说着金榔过来揪我的衣领,手也伸了落下来。
阿香和裴颀都在尖叫。
我只觉得脖颈子一凉,一股冰凉的水儿就顺着脊梁骨儿流下去,冰得我霎时打了个寒战。
好啊,他手里竟攥着一把雪呢。
我口里咒着,弯下身抓起一捧雪照着他便打,正好打在他鼻梁上,雪块儿四溅开,沾了他满脸的雪沫。
我捂嘴乐起来。
一只胳膊冷不丁伸过来,立马儿,我就被拉倒在雪地上,金榔一个恶虎扑食扑上来,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我身上,还用膝盖紧紧压住我的腿,压得我生疼。他手也没闲着,一把一把的雪一股脑往我的身上、头发上招呼。
“金榔,你这个坏蛋!”我咬牙切齿地叫道,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将身上的金榔蹬开,蹿过去骑在他身上,抓起雪就糊在他那张俊脸上。
去他的英俊!今天我就叫他变成白头公公。
不一会儿功夫,身下的金榔便被我“蹂躏”的狼狈不堪了。
“好啊,你!”金榔大叫着翻起身。
我心知不妙,立刻落跑,可身上的大氅却拖了我的后腿。
金榔长腿长脚地追过来,从后面一扑,我就像只蜻蜓一样被捂在雪地上。
“啊”我大叫一声,过来抓他,金榔当然不示弱,就这样,雪地里我们俩个滚成一团。
身后的阿香和裴颀都微张着嘴,一声不吭,站在那儿看傻了。
32 不速之客两人正掐得难解难分之时,才被纳过味儿来的阿香和裴颀拉开。
我没忘了将的手中剩下的一个雪团掷在他的后脑勺上,金榔拧过身横眉立目地瞪我,不过只是须臾,他就又撑不住笑了。
我低头一看,身上好好儿的紫貂大氅已经皱成一团,原来光亮柔长的皮毛此时湿搭搭粘在一处,胸前的长发也打了卷,乌七八糟的沾满了雪沫。而对面的金榔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名贵的皮衣全被雪水洇了,头发比我的好一些,却也像刚被猫儿抓过的绒线团子。
金榔撇撇嘴,“打不过就来偷袭,真是小人行径”
我反唇相讥,“你这才叫活该,谁叫你后脑袋上没多生出两只眼?”
“你—”金榔刚想上前,就被裴欣拉住胳膊。
阿香见这情形,拉拉我的袖子,“四小姐,咱们走吧,照你这么说话,待会儿那位又得恼了,他人高马大的,小姐可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明摆着又得吃亏,阿香可担不得这份儿心”
我瞪了眼阿香,“你倒是会说,什么我说话他恼了,也不看看他,从小到大,就只会欺负我一个,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谁不知道枺幼苷胰淼哪蟆
对面的金椁哼了一声,上下看了看我,“你哪里软了?硬梆梆的一身排骨,硌的我骨头疼”
我心里着恼,瞪了他一眼,抽身便走。
只听裴颀在后面说,“她是妹妹,你也不知道让着点,现在可恼了吧”
“恼就恼吧,她恼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金榔的声音漫不经心,完了,却听他极不相称地叹了口气。
我紧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来,抬头看向二楼阳台。
阳台上白色的窗纱在兀自舞动,只是再不见槪淖儆啊
阿香跟了过来,噘噘嘴,“四小姐真是后知后觉,三少爷早就进去了,四小姐……”
“好,我知道”我回头打断阿香,“我这就去找槪
阿香点点头,我们转进大厅,她替我除去身上的大氅,便促着我上楼。
这个阿香啊,也不知是心细还是心粗。
槪崛ヒ宦ズ螅鹊奈允冶憧樟顺隼础2还瑯}倒是经常去那里看书。
我轻轻推开房门,屋子里空空无人,阳台上轻纱舞动,一本书轻扣在阳台上的凉椅上,才知道留下它的主人曾经来过。
他会去哪儿呢?或许……我转身跑出去。
打开书房门,轻轻合拢。
书房里光线暗淡,墙上的壁灯将柔和的光线投在一张轮椅上,轮椅上坐着一位如花的少年,他闭着眼,有着完美如石膏像的侧脸,浓密鬈曲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青色的阴影,他睡了,呼吸声却轻不可闻,似乎永远不会再醒来……
我轻轻走过去,跪下来,支着下巴看他。
少年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雾一样迷濛西湖水一样明澈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我。
“我以为你睡着了,不忍心吵醒你……”我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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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没有你看着,我们怎么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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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都告诉你了?”
“嗯”我点点头,“槪ッ拦桑茄愕慕啪突岷闷鹄矗颐嵌枷M愕慕趴梢院闷鹄础
“你呢?”槪鹜罚苋险娴匚省
“我?”
“你会陪我去吗?”
“我……”我支吾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她会去!”
我一惊,扭过头,见金榔推门走进来,他站在光影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二哥……”槪行┚鹊亟小
我站起来,扭过身质问,“凭什么你会知道?我自己都还不知道答案”
金榔走过来,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