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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桑雄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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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他为什么派你来?他的仆人我大都认识。”

“井不是他派我来的,”对方以进退自如的优雅态度辩解道,“是我主动要来。他早提醒我说您每周的集市门诊从不会改。您会为了仆人的请求而离开这些病人吗,即便是为了—位熟人?”

贾罕娜只得摇摇头,“除非是生产,或者意外事故。”

卡塔达人面带微笑,洁白的牙齿与光滑的棕色面容相映衬,格外醒目,“感谢亚夏和神圣星辰,伊本·穆萨并没怀胎受孕,也未曾有任何意外找上门来。他的病症,我想应该与您此前替他诊疗时一样。他发誓说在赞扎那城,只有您懂得该如何为他减轻痛苦。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您就不能改变一次惯例,允许我荣幸地护送您前往他家吗?”

倘若他再递上那个钱袋,贾罕娜会当场拒绝。倘若他并非如此严肃而平静地等待回复,贾罕娜也会拒绝。倘若恳请她过府诊疗的不是胡萨里·伊本·穆萨……

事后回想,贾罕娜清楚地意识到,当时最细微的姿态动作,都有可能彻底改变一切。她没准儿会很自然地答复这位优雅干练的卡塔达人,就说今天晚些时候再去探望伊本穆萨。倘若如此——这个念头总是在脑海里打转——她的人生也许会完全不同。

好还是坏?凡夫俗子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冷风呼啸,挟来雨水,但有时也会吹散碍眼的低云,让人们得以在高地上见识日升日落的胜景,或是赶上一个晴朗敞亮的夜晚,观赏蓝白双月在群星闪烁的璀璨苍穹,如两位女王般遨游。

贾罕娜指示维拉兹关门上锁,到穆萨府去等她,还对剩下的候诊病人说,他们可以把名字留给维拉兹,她会在自家诊室或下周集市上免费为他们看病。—切安排妥当后,贾罕娜带上尿瓶,让陌生人护送自己去往伊本·穆萨的府邸。

陌生人。

这位陌生人正是阿加斯的阿马尔·伊本·哈兰,身兼诗人、外交家和战士三职,也正是刺杀阿拉桑最后一位哈里发的男人。两人来到穆萨府时,贾罕娜得知了对方的名字。这是那天令她震惊的头一件事,但并非最后一件。如果提前了解到他的身份,贾罕娜真不知自己还会不会跟他走。

如果不去,便是另一种人生。少风少雨,宁静平和,尽管看不到高地上的壮丽景色。

伊本·穆萨的管家立刻将她让进房门,随即故作殷勤地向卡塔达人表示欢迎,尊敬地唤出他的名号,鞠躬时前额几乎扫到地面,感激的言辞仿佛玫瑰花瓣泼撒满天。卡塔达人勉强插话进来,为没有自我介绍委婉道歉,接着草草向她鞠了—躬。向金达斯异教徒鞠躬并不符合习俗。实际上,瓦祭的教诲是禁止亚夏人这样做的,违者将处以公开鞭刑。

但这珠光宝气的鞠躬男子,不可能就此事受刑。贾罕娜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他的身份。从某种角度来看,阿马尔·伊本·哈兰是整座半岛上声名最响,或者说最臭名昭著的人。

他的故事广为传唱。据说阿马尔几乎还未成年,就只身犯险,翻越阿梵提那宫的围墙,除掉宫中十几名卫兵,闯入柏园行刺最后的哈里发,然后杀出一条血路,又只身冲出禁宫。当时刚在卡塔达称王的阿玛力克,对此感激不尽,当即赐下大笔财富,之后又逐年加官晋爵,直到最近正式授子其王子护卫兼谋士之职。

此等地位带来的权势颇为特殊。有人私下议论,说恩宠太重。卡塔达的阿玛力克是个冲动、敏感又善妒的人,据说并不特别喜爱自己的长子,而大王子对父亲也算不上尊崇有加。一时间政局暗潮涌动。在这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阿马尔·伊本·啥兰周围,总有各种谣言来来去去。

不过这些都没法解释,此人因何要自告奋勇替费扎那的胡萨里延请医师,莫非只为让丝绸商人出席宫廷庆典?此中缘由,贾罕娜只能从伊本·哈兰那若隐若现的愉悦表情中寻找线索——这实在没什么帮助。

不过等她走进卧室、看到相识已久的老病人后,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以及身旁的神秘男人都抛在了脑后。一眼就足够了。

胡萨里·伊本·穆萨躺在床上,背靠许多枕头。一个仆人正不遗余力地挥舞扇子,试图为这间屋子和屋子里饱受病璃折磨的主人降温。伊本·穆萨从来称不上勇敢坚强,此刻他面色苍白,脸挂泪珠,强烈的痛苦和对病情恶化的忧虑,令他呜咽不止。

伊沙克教导过她,值得医生同情的,不光是那些勇敢坚强之人。病痛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足以令病人的身体和情绪做出不同反应。每当见到痛苦不堪的病人,贾罕娜便迅速集中精神,忘掉了躁动心绪。

她快步走到床边,换上最笃定的语气:“胡萨里·伊本·穆萨,你今天哪儿也不能去。现在你对这些症状已经了解得和我一样透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你以为自己能从床上蹦起来,跨上一头骡子跑去觐见王子?”

光是想想这番颠簸劳顿,躺在床上的大胖子便可怜兮兮地呻吟起来,还朝她伸出双手。他们俩相识已久,贾罕娜任由病人握住自己的手。“贾罕娜,我必须去!这是今年费扎那城最重要的庆典,我怎能不到场呢?我该怎么办啊?”

“您可以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告诉他们是您的医师命令您待在床上。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您甚至可以提供部分细节,就让管家对他们说,您今天下午或是晚上可能会非常痛苦地排出一颗结石,而用来缓解疼痛的药物会令你无法站立,乃至于说话都有困难。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您仍然坚持要参加宫廷庆典,那我只能推断,病痛已令您精神紊乱。如果您想成为第一个在城堡新侧殿中昏倒甚至死去的人,那就请违背我的嘱咐参加祝圣礼吧。”

她常用这种语气跟伊本·穆萨说话。实际上.她同很多病人都是这样。在女医师面前,人们——甚至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通常希望听到母亲般的明确命令。伊沙克通过庄重的风度和洪亮悦耳的声音诱使病人服从。但贾罕娜身为女人,而且是个年轻女人,必须研究出自己的方法。

伊本·穆萨把头转向卡塔达廷臣,一脸无可奈何。“您看见了吧?”他忧郁地说,“面对这样一位医生,我还能怎么办呢?”

阿马尔·伊本哈兰又现出饶有兴趣的表情。贾罕娜发现,方才听闻此人身份时的震惊心情,此刻已然逐渐平复。她还是不明白伊本·哈兰为何觉得这些事如此有趣,除非这只是玩世不恭的廷臣所惯有的气质做派。也许他只是被日常宫廷事务搞得空虚无聊——双月在上,换成是她,肯定会有这种感觉。

“我想,您可以咨询其他医师。”伊本·哈兰若有所思地翘起下巴,“但基于短暂的第一印象,我猜想这位高贵的年轻女士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他说完又冲贾罕娜露出灿烂微笑,“如若得闲,您一定要告诉我,您是在哪里接受训练的。”

贾罕娜在履行医师职责时,不喜欢被当成女人看待。“没什么好讲的,”她言简意赅地说,“我到巴提亚拉的索兰尼卡大学修习,跟雷佐尼爵士学了两年。然后就是在费扎那跟我父亲学习。”

“您父亲?”对方礼貌地问。

“伊沙克·本·约南农。”贾罕娜十分满意地看到,这句话令对方颇为动容。身为效忠卡塔达的阿玛力克的廷臣,他几乎不可能对伊沙克这个名字置若罔闻——过去那段旧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啊。”阿马尔·伊本·哈兰扬起眉毛,轻声说道。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贾罕娜一番,“昕您这么一说,我也看出了你们的相似之处。您继承了您父亲的眼睛和嘴形。我早该发现这种联系。您到索兰尼卡学习,还不如在家中受训。”

“我很荣幸能让您看出联系。”贾罕娜冷冰冰地说。卡塔达人很自然地露齿一笑,对她的冷笑话表示出过于明显的欣赏。贾罕娜看到站在时方身后的管家,被她的无礼之词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当然惧怕卡塔达人。

贾罕娜料想自己也当如此。实际上,她的确心头惴惴,而且不止一星半点,但没必要让其他人知道。

“伊本…啥兰爵爷实在太客气了,竟为找花费了那么多时间。”躺在病榻上的胡萨里有气无力地说,“他今天早上如约前来,察看准备购买的一批丝绸,结果发现我……您明白。当他知道我恐怕不能参加今天下午的觐见仪式后,便坚持说我能否到场十分重要,”尽管病痛难耐,但丝绸商人的语气中还是透出一丝骄傲,“他还说要把我那倔强的医师带到病床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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