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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厚厚的,半埋在江滩里,垒了灶,起了柴火,就和与他搭伙的两人到处逛,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又跑到江边打水漂,人家忙得尘烟满面,他们玩得满面尘烟。待得舒卡一组菜好了,他们跑回去把黄泥坨挖出来,稀里胡噜地边叫烫手边磕开泥壳。
那股香气啊,整个江滩都震了。
后来他们每人吃了半只,剩下的换了三个菜,配着他们自己带来的雪碧可乐,最后捧着溜圆的肚子得意洋洋。
想起宋家明的样子,我们都会心大笑。
回程的时候,周子敬从路家谦包里掏出两块蛋糕,大声嘲笑:“有人怕没得吃,备了蛋糕哪。”骆家谦气定神闲:“那是给你备的。”
周子敬那组的饭烧焦了,还是舒卡有心多烧了饭分了一小半给他们,周子敬那叫一个感激爱慕交加。
周子敬马上搂着他叫好哥们,然而骆家谦的眼睛却看了看我。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还白了他一眼,可是现在我想我知道了。那是我当时最喜欢的蜂蜜蛋糕。
看着面前这一群青春美好的学生,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浑不知事地无忧无虑,而在那样的时候,总有一个少年默默地把自己放在心里,这一刻,我的心又甜又软得一塌糊涂。
我侧了头看他,抿着嘴笑,他转头看了看我。江风拂起他的额发,夕阳霞光印在他的眼里,明亮璀璨,我伸出手扯扯他的头发,他笑,由得我扯,我又扯扯他的耳朵,他也由得我,我接着扯他的脸,他就着我的手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我撑不住,笑。
身旁有人也撑不住笑:“哎哟,当我不存在呢?”
我扬头笑睨她:“怎样?!”
舒卡笑眯眯:“我找我们张老师去。”
有学生惊叫:“咦?咦!咦!!!”我们齐齐转头,三四个学生惊愕地瞪着我和骆家谦。
骆家谦气定神闲地指指舒卡:“冯京和马凉要分清楚,那位才是你们张师母。这个,是我的。”
舒卡继续笑眯眯,殷殷垂询学生们:“我是不是比她美?”
学生们先惊后笑,看着我,却又不敢点头,我神气活现地说:“我男朋友比她男朋友英俊。”
江滩上的笑声止也止不住地飞扬出很远很远。
三十八
因为之前跟的长单,后面继续的跟单相对就比较短,另外我继续跟着曹圣谈合同,也单独接谈,这时候底气足了很多,几个外包都很顺利。曹圣说我亲和力强,而且到底我们也属于出包方,总要好谈些。
在工厂有些事我也渐渐能够独立处理,机器上出了几个小问题,我直接找骆家谦来看过一次,很圆满地解决了。
等到曹圣开始放手让我自己出差,夏天已经过了一半。
这一年半来,工厂潜在的能力显露出来,曹圣力排众议,贷款又购进一条生产线,日本的订单已经能够完成,开始接别的订单。江潮那边接的单子并不完全由工厂做,曹圣作为关联企业的另一方,有目的地自己接单子。这样一来,我的工作功能又扩展了。
工厂的迅速发展大家都看在眼里,都很兴奋,整个工厂有一种欣欣向荣的气氛。颜尉有次过来后,对我说:“你来对了。”
她眼里是由衷的高兴,我忍不住偷偷告诉她:“下周我要出差,曹圣让我单独去谈一个小合同呢。”
她忍俊不禁,我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出差前一个晚上,我和骆家谦去爸爸家吃饭。
阮解语已经通过爸爸的帮助,顺利地留在本地,虽然不是在利华中学,但接受的中学也相当不错。她的父亲希望她回去,但阮解语并不笨,她的选择和我一样,没有和再婚的父亲住在一起。
她仍然住在我爸爸家里,但是换成了骆家谦以前住的房间。我们之前恢复了和平,但是疏远。
和骆家谦关系的确定,使继母对我的态度有所变化,她变得比以前热情客气,当然也我有大病一场的功劳。最高兴的是爸爸,动不动就打电话叫我们回去吃饭。
吃完饭后,爸爸开始询问我这次出差相关的问题,他一直做企业管工作,这样我们的交流又多了一个内容,当然很开心。两人像往常一样聊了很久,我又一次获益匪浅。
直到继母嗔怪爸爸:“明天一大早海宁还要出门,你还打算说到几点钟?”
爸爸意犹未尽地收住,得意洋洋地夸我:“我女儿真是聪明。”我笑嘻嘻抱着他胳膊:“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他大笑,转而看着骆家谦:“家谦,你可得好好待海宁。〃骆家谦笑着点头。
我凑在爸爸耳边悄声说:“你放心,他很怕我的。”
爸爸怔了一下,挑着眉毛看我,我瞪着他,他嘿嘿地笑起来:“嗯,很好,很好。”
骆家谦微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我和爸爸走到楼下刚好见阮解语从一辆车上下来,看到我们犹豫了一下,说:“哥,你们走了?”
骆家谦点点头,问:“是啊,挺晚了,上哪儿去玩了?”
那边本来要开走的车子停住,唐珞珈探头出来,笑盈盈同我们打招呼哎,好久不见。“我扬扬手你好。”她转而向骆家谦解释解语今晚不用值班,我们去KTV玩了会儿。“骆家谦微笑着看着阮解语:”玩得开心吧?多出去玩玩,别老闷在家里,做老师已经够忙了。“把阮解语的散发别到她耳后,阮解语本来有些闷的表情变得高兴,笑着点头:嗯,知道了。”又有些遗憾:“要是知道你今晚过来我就不出去了,我都很长时间没有到你了。”微微带着撒娇。
骆家谦笑:“你也知道前阵子我忙得很,接下去会空点‘带你出去吃好好不好?”阮解语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我则在一边笑着和唐珞珈寒暄,不知为什么,有点觉得唐珞珈怪怪的,又讲不出怪在哪里,不过想到她曾经和骆家谦在一起过,也就释然。
有时候觉得,有份好工作真是一件好事,竟能让我对很多事情都不再在乎,深觉其细小琐碎不堪。这份工作让我开阔了眼界,放宽了视角,渐渐养成多方向多角度思考问题的习惯。能力的提高也让我更加自信。
曹圣给我练手的合同并不难谈,我在他预期的目标内完成任务,并且留了一个口子。因为这次江潮接的单子曹圣不打算在自己工厂里做,就找了个以前谈过又离交货地点比较近的工厂外包,值压价还是有点狠,不过因为可能是长期生意,到底也谈成了。
本来有一天时间可以逛逛,却接到江潮的电话。我有些意外。江潮的声音疲惫沙哑海宁,你能不能赶最快一班飞机回来?我妈想见你。“我张大嘴巴,还在发怔,他又说:”海宁,她只是想见你。“我连忙点头好,我马上回来。”
问了最快的班机在三小时后,订了机票,收拾一下行李,打电话给对方工厂交代一声就往飞机场赶,路上打电话给曹圣。因为总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江潮妈妈会想见我?我微微打了个寒噤,前年冬天……曹圣似乎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他,十分言简意赅江潮妈妈可能快不行了‘她说想见你。“我的手机从手里滑了下去。出租车在机场高速上飞驰,我呆了很久,她身体—直不好,不过江潮说是老毛病,曹圣,对了,曹圣说,江潮这阵子又在医院里看护他妈妈,因为江潮妈妈隔—段时间就要住院检査,我又自觉身份验,只在电话里略问了—声就好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我茫然地等侍上机、上机、下机,出闸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打开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正要拨回去’妈妈的电话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海宁,江潮妈妈去世了,半个小时前。“我也平静地说我去医院。”江潮坐在太平间附近的椅子上,疲惫地靠着椅背,闭着眼睛,青色的胡碴让他更显憔悴,江叔和外公也默默地坐着,曹圣站在…旁,姚紫站在一旁,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也站在一旁。
可是我眼里谁都是背景,只有江潮,像一块石头定定地矗在那里,我呆呆地看着他,呆呆地看着他。
直到姚紫挡住了我的视线。
曹圣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默默地拉着我离开。
到了楼下我停住脚步,对他说曹圣,你回去陪江潮,我自己回家。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帮我叫了出租车,然后低声对我说:”是急性肾衰竭,因为一直有病,所以没撑多久。最后两天人很清醒,脾气也好,还和江叔说了几句话,早上的时候她说想见你,没想到……“我茫然地看着对面的树,有几片落叶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