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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实意地说:“对不起。”
他摇摇头:“不,辛海宁,虽然你好像把捉弄我、嘲笑我当成你的使命,但其实很多时候你会忘了这个使命,你会和我一起说笑玩闹,放声大笑。你知道你是一个多让人快乐的人吗?我从小到大,只有你让我这么快乐。你永远不必对我说对不起。辛海宁,我会等你,直到,你忘了江潮,或者,你嫁给江潮。”
他似乎行云流水一样说出最后几句话。然而他脸上的认真泄漏了真相,他一直在等待机会说这几句话。我想张嘴,他制止住我,淡淡而坚定地说:“我等你,和你没有关系。”
我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说:“骆家谦,你真傻。”
他忽而笑了:“你以为你不傻吗?”
我坚持:“不,是你傻。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不和江潮在一起,我也未必会喜欢你。”
他凝视我,眼眸深黑,神情淡然:“如果我不努力,你永远不会喜欢我。”
我的喜欢有这么重要吗?
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我的喜欢有这么好吗?骆家谦,你糊涂了,你魔怔了,你疯了。可是我不能否认,他的执着和坦承,他几次坦坦白白地说“我喜欢你,我等着你,你对我非常重要,我一直爱你,从来不曾忘记你”,这样的表示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样重要,这样受人重视,就算爸爸那么爱我疼我,可是我知道他另有他的爱他的家,他要走也就走了;就算,就算江潮,我知道我对他很重要,可是我也许不是唯一,是我硬要牵手他便牵了我的手,我说分手他也就放了手。
我没有被追求过,而骆家谦是这么骄傲、这么优秀、这么英後他却这么一直执着地不放手,去了异国多年也因为舍不得而回来。说我虚荣也好,我只觉得,在他眼里、在他心里,我是金贵的,我任性我冷眼我刻薄我过分,我在他面前露出多少恶劣的—面,都不要紧。
我在江潮面前,其实,有很多禁忌,我也不敢表露出太坏的一面。我习惯了。
突然之间,我很想哭。
我牢牢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他也不再说话,四周漫着红薯的香,很安静,—切都很安静。
第二天回来的路上,我趁舒卡离开去买东西,拉了张明远走到一边:“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张明远笑:“当然。”
我又踌躇了一下:“在认识舒卡之前,你对阮解语是什么感觉??”
他有些不解,看了我一眼,随即马上明白过来,敛去笑容,认真地答我:“她很美,年轻男同事都对她有好感,我也不例外。”
我索性清心直问:“那你知不知道阮解语很喜欢你?”
张明远笑了笑,坦率地说:“有点知道。”
我再问:“如果没有舒卡,你会不会爱上她?”
他说:“不会。”他解释:“我一向喜欢爽朗利落的女子。阮老师很美很好,当然值得人欣赏,但欣赏归欣赏,不是一回事。”我说:“可是你对她有好感,也知道她暗恋你。”
他诚恳地说海宁,好感的概念可以用在很多人身上,我对你也有好感,因为你善良可爱。我会爱上你吗?显然不会……“”
我悻捧地瞪着他,他忍不住笑,我叹了日气,问出关键的问题:“可是你曾经说过,如果你早知道阮解语送你的生日礼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张明远一愣,眼中不解:“我曾经说过?”他想了—会儿,摇了摇头:“我没有说过。阮老师的生日礼物……”他露出有点明白的神色,“阮老师的生日礼物是一只望远镜筒,很好的镜头,我当时的确很感动。我记得拿到那天正巧值班,和几个要好的男同事一起聊天,我似乎说了一句:想到。对了,我是说:”如果我年轻几岁,早几年收到这样的礼物,也许一切会不太一样。太年轻的时候总不大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他看着我:”海宁,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问这些了,我会去和骆家谦解释这件事。事实上,那时候我还根本没想到我会和舒卡在一起,别忘了当时我们才见过两次面。“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解。我其实也没这么无辜,那晚我让你们俩单独约会是故意的,而且那时我也知道阮解语喜欢你。”张明远知道我的复杂家庭,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海宁。”我狡猾地笑,我可没有告诉他,舒卡一早对他有特殊好感。
回来以后,我有几天怔忡,然后我不再抗拒骆家谦和我们一起,之前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心里是不是抗拒,他们都是聪明人,慢慢地都看得出来。张明远有一次笑嘻嘻说海宁刺猬也过冬了。“我白他一眼,骆家谦正在翻看舒卡的一本专业书,闻言抬眼看着我笑。我看得见他眼里的光彩,转过头,模糊地想着,江潮。心里就沉下去。
我并不是不快活,可是我也并不快活。我觉得我真疋自作自受,明明应该往前看的,偏偏又拖泥带水舍不去。
那就什么都不管吧。我自暴自地想,人生又不是只有感情。这个时候,我爸出了事。
三十二
继母给我打的电话,惊慌失措的声音,只听到说出了车祸,在医院急救,我当时脑袋就轰的一下懵了,当时正在跟曹圣讨论去山东出差的事情,曹圣没听我讲完电话就一把扯过外套,拉了我走。
车子开得飞快,我在车里心慌得不行,忍不住又打了电话给继母,继母心慌意乱,说还在急救,其他的也说不清楚。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看到继母孤零零坐在急救室外面紧紧地盯着门上的急救灯,还有几个警察。我冲过去,继母看到我像捞到浮木,一把拽住我,抖着唇说:“海宁,海宁,你爸……”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心里乱得不行,问:“爸怎样?”
走廊上又响起脚步,骆家谦飞快地奔过来,继母这才像看到救星,放开我去拉住骆家谦,骆家谦低头安慰她几句,又拾起头看我,我也顾不上她,赶忙去找人问情况。问了那几个警察,才知道,爸开车过路口时,被一辆闯红灯的SUV斜刺里撞了,爸的速度不快,但SUV的速度很快,车又高,几乎把爸的车撞翻,所以爸的伤很重。而隔邻的那个急救室里的就是那辆SUV的司机,那司机的家人还没有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急也没有用,可是里面躺着的是我的爸爸,他要是,他要是……我只觉得五内俱焚,恨不得一刀宰了肇事司机。
正如困兽般,有一只手按住我的肩,骆家谦轻声说:“海宁,你爸身体一直很好,不会有事的。”
我几乎是本能地瞪着他:“你能保证吗?”
他怔了一怔,我烦躁地甩开他:“不能保证就别废话。”
骆家谦忽然用力把我按坐袭来,有力地说:“我保证,我保证你爸不会有事。坐下来。”
我本来想说,你凭什么保证。可是仿佛很想要—个保证,而有人给了,我就得了安慰似的,我怔怔地坐下来,曹圣递给我一杯牛奶:“喝了,静一静。手术还没有结束呢,别这么快给你爸下结论。”
我强迫自己坐下来,强迫自己喝牛奶,然后过了一会儿,阮解语也来了。
等了三个小时,手术结束,爸爸被救回来了,只是伤势太重,只能住在特别病房。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继母像快崩溃—样瘫在那里搂着阮解语又哭又笑,阮解语则低着头安慰她。我转过头,骆家谦微微笑着看着我,我的手还在他的手里,他的手被抓得通红。
我缩回手,眼角余光,曹圣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骆家谦。
我跟着去了特别病房,护士把我推开一边,医生和护士迅速而忙碌地为爸爸接各种线和呼吸罩,我后退让开,却不舍得离开,这时手臂一暖,有人握住我的手臂,把我轻轻拉到后面:“别担心。”是骆家谦。
我远远地看着爸爸平稳的呼吸,总算一颗心慢慢落地。
安排陪护的时候,骆家谦本来坚持由他和特护来,我的身体还没好全就不必了。我坚决不肯,他最终退步,由我们三个人轮流。
—切定下来之后,我打电话给妈妈,妈妈说:好好照顾你爸。
我没有挂断电话,过了半晌,我说妈妈,我只需要你们俩都好好的,其他什么事我都不要管了。“妈妈沉默,然后温和地说海宁,你不是…直都是这么做的吗?”爸爸渐渐好转,江潮来看过爸爸,曹圣和颜尉也来过。舒卡和张明远来的时候,爸爸略加留意,等他们走后,他说:“张明远和舒卡的确更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