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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怪我的,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欠你人情。”
“你没欠我什么。”
“我欠你许多。”楚行飞低低地说,语音沙哑,“那时我会主动站起来解救天儿跟星宇,其实是因为我粗略知道天儿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我不顾自己的安危也就罢了,还拖你下水——”
楚行飞叹息,想起当时墨石在那群黑帮男人的逼问下,还能保持沉默的义气。
是的,那完全是基于对他这个新朋友的义气,他知道他想救他们,所以即便遭受威胁,仍坚持不肯吐露天儿与星宇的行踪。
就在当时,他明白自己得到了足以信任一生的知己。
“我真的感激你,墨石。”他蓦地伸出双手,激动地握住好友。
而墨石对他突如其来的肺腑之言彷佛有些尴尬,浓挺的眉宇一扬,“得了,少恶心了。”他故意以一种嘻笑的态度甩开他的手,“礼多必诈!想必有求于我吧?”
楚行飞亦忍不住一笑,恢复了一向玩世不恭的态度,他看着墨石,蓝眸熠熠生辉,却不说话。
墨石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瞪他一眼,“知道了,我会去的。”
楚行飞微笑加深,“麻烦你了。”
“不麻烦。谁让我许下了承诺呢?说得出就要做得到。”
不错,说得出就要做得到,所以他来到了维也纳。
依着楚行飞给他的住址,他来到了维也纳市郊楚天儿居住的公寓,并毫不意外在将近午夜的十一点,公寓的主人依然不见人影。
楚天儿毕竟是楚天儿,即使是为了逃婚,即使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她依然过着一向的堕落生活,不过午夜十二点绝不回家。
不论是在旧金山或维也纳都一样!
“夜游的女神,你居然还知道回来。”
十二点半,当楚天儿鲜黄色的身影终于旋进屋里,墨石嘲讽地出声,冰冽的语音在寂静的暗夜显得分外清冷。
楚天儿显然吓了一跳。
原本还有些嫣红的芙颊迅速刷白,金色眼影下的瞳眸圆睁,如见鬼魅。
“你——”她瞪着面前高大的形影,困难地挤出声音,“怎么会在这里?”
“行飞要我来的。”
“哥哥要你来?”她愣了一会儿,脑海念头一转,秀眉立刻颦起,“他为什么要你来?”
“这问得可笑。忘了我的身分吗?我是天剑,是你的贴身护卫,不是吗?”墨石慢条斯理比一字一句自齿间迸出话来。
楚天儿自然听出了其间的讽刺,她轻轻冷哼,“我以为你一直巴不得摆脱我。”
“你不也是?”墨石回敬她。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她瞪他一眼,一面迈开莲步穿过他,走向整洁乾净的现代化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冷开水。
墨石蹙眉,为她经过他身旁时传来的浓烈酒味感到不满。
“你究竟去哪了?”
“我去哪儿你管不着。”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年纪轻轻的独身女子,这么晚了还上酒吧买醉,摆明了就是要男人上你。”
听闻此言,楚天儿蓦地停下喝水的动作,旋身怒视墨石,“你说话尊重一点!”
“是你不尊重你自己。”他依旧冷然,“一个不懂得自我尊重的女人要别人怎么尊重她?”
“我怎么不自我尊重了?”她忍不住有气,“我不过去喝点酒而已,值得你用这样轻蔑的眼光看我?”
“只是喝点酒?”墨石冷哼一声,忽地展臂扣住她的手腕,楚天儿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几乎跌进他怀里。幸而她及时稳住阵脚,只上半身微微擦过他坚实的胸膛,但只这样的轻触也够教她难堪了。
她禁不住咬牙,“你做什么?”
他没答话,怒视她好一会儿,不仅完全没意会到两人身躯的异常接近,甚至还威胁地低下一张性格脸庞。
“你称这样为只喝点酒?”他紧紧蹙眉,故意嗅了嗅她身上的酒味,语调充满饥刺,“这样刺鼻的味道,不晓得的人会以为有人将整桶酒都泼到你身上了。”
她咬紧牙,完全没办法反驳他的怒斥,只觉呼吸奇异地不稳。
他不该如此靠近她的——他该死的有什么权利这样靠近她?害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一念及此,她蓦然扬首,火焰双眸直直望入一对深邃难测的寒潭。
只这么一眼,她便惊觉自己错了,她不该如此挑衅地看他,这只让她更加意识到他的接近,以及他身上传来淡淡的男性体味。
她觉得烦躁。
“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她扬起微微歇斯底里的嗓音,甩脱他的箝制。
“你明知不可能。”对她的强烈抗拒墨石只是微微冷笑,“除非你肯乖乖回去结婚,否则一辈子都得跟我耗在一起。”
“我不回去,谁也不能强迫我嫁给孙逸!”
“孙逸有什么不好?”
“我不爱他!”
“你真如此坚持嫁给自己所爱的人?”
“没错!”
“告诉我你可有对象?我愿意不计一切代价替你完成心愿。”他说,语调十足饥讽。
她蓦地扬起眼眸,瞪他。
强烈的愤怒让她除了瞪他,除了全身抖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明明知道,明明清楚她的意,竟还如此冷酷地嘲弄她!
他——怎能如此残忍?如此过分?
她气极,激昂的怒潮淹没了她的脑海,威胁吞噬她所有理智。
她真想发疯,真想痛斥眼前男人一顿,真想甩这个不知进退的家伙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颤着身躯,怒意盎然地瞪着他。
瞪着,眼眸不知不觉升上某种刺痛的感觉。
“你——”墨石望着她,看着她颤抖如秋风落叶的身子,望着那对膜胧深幽的黑玉,蓦地怔然。
那总是燃着火焰的双眸,不知何时竟泛上一层薄薄的水烟。
她——哭了吗?
是他气哭了她?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掉泪的楚天儿真的哭了?
他怔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只能愣愣地伫立原地。
而她,在那双烟水美眸终于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坠下一颗珍珠后,蓦地转过身,如一阵旋风般卷过他,意欲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直觉令他伸手扯住她的衣袖。
“放开我!”她愤怒地命令,嗓音却是低沉沙哑的。
他不肯放,“楚天儿,你哭了吗?”
“……没有”
“你说谎!”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放开我。”
“……对不起。”他突如其来地道歉。
而她身子一凝,彷佛很为他的道歉感到意外。
“对不起。”他再说一遍,“我刚刚不该那么说。”
她咬住下唇,许久。“你是不该那么说。”语音仍是沙哑的。
他深深凝望她的背影,“你……还爱着他?
她默然不语。
“他已经结婚了,甚至还有了孩子,天儿,你……不该还那样折磨自己。”
楚天儿只是低垂眼睑,深吸一口气,“你不也是?我不相信你已能完全放下红叶。”她淡淡地、低哑地说道,清楚感觉到那只扯住她的手臂一僵。
她转过身,朝面前同病相怜的男人送去一抹凄楚的微笑。
“你放不下红叶,就像我没办法轻易忘却对星哥哥的感情一样。”
他默然回望她,“你是因为这样才不肯嫁给孙逸?”
“这辈子我想嫁的人只有星哥哥。”
他深深看她,半晌,轻声叹息,伸手替她拭去颊畔未乾的泪痕,“对不起,弄哭了你,我不是有意的。”
她一震,颇为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感到愕然。
她不知道,原来墨石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个总是对她板着一张冷脸,要不就大吼大叫的家伙原来也有温柔体贴的时候?
她简直不能置信。
但不知怎地,泪却越掉越凶了,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出眼眶。
直到他深深叹息,展臂将她纤柔的身躯轻轻拥入怀里,那充满委屈与伤心的泪水依旧不曾停歇。
他究竟怎么了?为何竟对一个一向厌之恶之的女人起了某种类似怜惜的感觉?
他不该拥她人怀的,就算再怎么抱歉,再怎么疼,他也不该做出如此俞矩的行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