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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找到解决目前红崖羊群面临的生存危机的办法来。
咩——我的耳边忽然响起几声羊叫和杂沓的蹄声,紧接着是撞击固定帐篷木桩的咚咚声响,帐篷摇晃欲倒。我急忙翻身起来,抄起一根牛皮鞭,冲出帐篷,见头羊灰胡子带着三只老公羊,正怒冲冲地用犄角撞,用蹄子踩,试图弄倒我的帐篷。灰胡子一见到我就昂起头来长叫了一声,瞪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勾着头,挺着那对犄角,全身肌肉绷得铁紧,打着响鼻,唰的一声朝我冲过来。天哪,这是怎么了?是向我发泄它失势的愤懑,还是怪罪于我对它们部族的干预?我来不及细想,忙朝旁边一闪,趁灰胡子撞个空,拔腿就往小路上跑。小路的尽头是豹笼。被囚禁在笼子里已长达十个月的两只雪豹,正趴在木桩上,焦急地向小路上张望,等待我去喂食。几只老公羊追着我离笼子还有三十来米远时,两只雪豹闻到了红崖羊的气味,按捺不住,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这几只老公羊害怕得身体瑟瑟发抖。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灵感:我何不打开豹笼,放豹归山,让过去那种雪豹和红崖羊之间的天然关系,重新恢复呢?如暗夜中一道闪电,心中豁然开朗。我毅然开了锁,把豹笼开启一条缝,然后,迅速爬上树去。
两只雪豹雄赳赳地跨出兽笼,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灰胡子惊骇地叫了一声,带着三只老公羊飞快地逃向纳壶河谷。雪豹大吼一声,尾追而去,纳壶河谷里,展开了一场生死追逐。
就像突然断电一样,山崖峭壁间乒乒乓乓的犄角碰撞声停止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再也没有见到因打架斗殴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的公羊。也许,对缺乏开拓精神,又醉心于窝里斗的红崖羊来说,天敌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坏事。
生活兜了个圆圈,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三个多月后,我在河滩上又遇见了红崖羊群,它们体毛泛红,娴静地吃着草,温驯地围绕在头羊灰胡子的身边。我数了数,还是六十几只。或许,在狭窄的纳壶河谷里,这是个最佳平衡点呢。
何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