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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叶:“您这么说太过夸奖了,让我受宠若惊了。”
柳也:“我听起来比较像是‘痛苦到不能呼吸了,快放手啦’吧?”
里叶:“那是因为柳也大人您的耳朵有问题吧?”
里叶:“对吧?神奈大人。”
神奈:“……”
里叶:“神奈大人?”
神奈:“噗哈!”
里叶:“哎呀哎呀,您的脸真是红呢。”
神奈:“……汝以为,是谁的错啊?”
对神奈气喘吁吁的样子,里叶很快地说了。
里叶:“都是因为神奈大人太过可爱的错啊。”
神奈:“真是的,里叶所说的话真是不能尽信呢。”
似乎是羞于被如此称赞吧? 神奈小声地如是说着。
我悄悄地重新认知了看护着神奈的里叶。
里叶:“您又摆出一副相当复杂的表情呢。”
柳也:“我天生就是这样。”
神奈:“真没意思。在余面前换张别的脸吧。”
柳也:“不要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我看了一下神奈。
越了解她,越觉得神奈和一般女孩没什么两样。
柳也:“神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过这样的生活的?”
里叶:“是自从柳也大人上任后,便过着如此活泼的生活……”
柳也:“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说她什么时候开始住在社殿里的?”
神奈:“不记得了。当余开始有认知时,就已经被关起来了。”
神奈的双眸忽然蒙上一层阴霾。
似乎是不想谈及的事吧?
柳也:“是吗?”
我放弃继续问下去,重新坐好。
高脚盘的冰早已化作水,泛起了波纹。
等我听到奇怪的传言时,已经是当天黄昏。
我在太阳快下山时,接手了内侧的守卫。
山上的夜晚来得特别早。
都可以看见日落到对面的山,而整个社殿覆满黑暗时,也才不到下午4点半。
我在将火给点起时,注意到守卫的不安。
柳也:“你在扭扭捏捏什么啊?”
柳也:“你接下来就没排班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守卫:“卫门大人,您不知道吗?”
他那畏惧的口气,让我感到不对劲。
守卫的态度有两种。
随随便便混水摸鱼的,和似乎在畏惧着什么而屏气凝神奉公职守的。
这个守卫是后者。
柳也:“说吧。我不会传出去的。”
我一说完后,他便边注意着四周开始说了。
守卫:“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守卫:“神奈备大人她……那个。”
守卫:“其实不是人。”
守卫:“所以我很害怕是否会被乱下天罚。”
柳也:“可是,就我看来,相信会有天罚的人挺少的吧?”
那守卫似乎想了些什么后,更加压低声音地说了。
守卫:“我有听说过以前在比这里更南的社殿里有囚禁着一对翼人母女。”
柳也:“有囚禁着?”
我忍不住回话问道。
因为“囚禁着”这种话不是守护翼人的人该说的话。
但守卫继续说着。
守卫:“听说那母亲和人有所交心,而化作恶鬼……”
当天晚上。
守完大夜班的我,正在回值勤室的途中。
但却看见应该已经沈入睡眠中的本殿新点起了灯。
我觉得怪怪的,便过去一探究竟。
走出来醒着的,是神奈。
她将小小的烛台被放在一旁,坐在阶梯上。
神奈似乎正在赏月吧?
那为冰冷的月光所照映的面孔,宛若白瓷一般。
柳也:“怎么了吗?”
神奈:“是柳也吗……”
柳也:“离天亮还有点时间,这样会着凉的,快去睡吧。”
神奈:“今天只有汝一个人吗?”
她不听我的忠告,反过来询问我。
柳也:“值班的生病了下不了床,所以便是由我来守大夜班。”
神奈:“是这样子啊。”
神奈说了这些后就没有开口了。
而我也开不了口。
因为她的神情看起来是如此虚无飘渺。
神奈:“……柳也,汝会作梦吗?”
柳也:“作梦吗?”
神奈:“没错。”
柳也:“偶而吧。有时也会梦见过去的事。”
神奈:“是怎么样的梦呢?能够说来听听吗?”
我的脑海中朦胧地浮现过去所做的梦。
柳也:“……是旅行时的天空。”
柳也:“偶而还有在各地所遇见的风俗人情。”
神奈:“旅行吗……。是汝自己一个人旅行吗?”
柳也:“没错。”
神奈:“这样子啊。”
神奈的眉毛在月光下微微地动了一下。
神奈:“那梦会快乐吗?”
柳也:“……是满难受的吧。如果真要问的话。”
神奈:“做完难受的梦后,汝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柳也:“像是乌云吧。”
神奈:“乌云?”
柳也:“就是那种快要下雨时的云。”
神奈:“那,汝是如何驱逐这种心情的呢?”
柳也:“乌云会随时间而流逝的。所以我都只是等着它过去而已。”
神奈:“或许是这样吧。”
她微微地露出笑容,看着我。
她那像孩子般的双眸,在烛光照映下看起来像是在摇曳着。
神奈:“有时候也会下很久的雨吧? 那这种时候汝会如何?”
柳也:“下很久吗?说的也是哪……”
柳也:“那我会找人聊聊,消除郁闷吧?”
神奈:“那汝就听好。”
神奈:“现在正下着雨。”
柳也:“我倒是觉得今天是个还满幽雅的夜晚吧。”
神奈:“余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柳也:“……”
我一没回话,就听到粗鲁的声音命令着我。
神奈:“在那里会听不到,靠过来一点。”
神奈:“但是不要整个人贴过来。”
柳也:“知道啦。我才不会在这种时候乱来的啦。”
叩!
神奈:“这不就做了吗!?”
柳也:“是因为太暗看不见而已啦。”
神奈:“真是的,一点用都没有。”
柳也:“在这里可以了吧?”
神奈:“可以。”
她似乎很满足地点了点头。
之后抬起头仰望月亮,开始说了起来。
神奈:“余年幼时,曾坐在像这样的黑暗中。”
神奈:“余什么都看不见,连自己是否存在都不确定。”
神奈:“余很害怕,又很寂寞,但余却不能哭。”
神奈:“因为即使余再怎么哭闹也没人理会。当时就是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安静地注视月亮。
神奈:“但,却有个看见了温暖光辉的时候。”
神奈:“那是个模糊浮现的人影。”
神奈:“当余一接近,那光变消逝了。”
神奈:“余也跟着要追上去。”
神奈:“余一直都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神奈:“不止一次,这个梦余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和话题的内容迥异地,神奈微笑着。
笑容被认为具有驱逐凶相的力量。
若是这样的话,神奈的笑容,看起来也只是做个样子以求其效果罢了。
在永恒的黑暗中所燃起的温暖光辉。
是即使再怎么寻求也绝无法获得的东西。
神奈:“柳也汝认为那人是谁呢?”
柳也:“大概是神奈的家慈吧?”
神奈大概也预期我会这样说吧?
风吹了起来,烛台的火也跟着摇曳。
神奈黑润的长发,也像是在拂去黑暗般地飘扬。
神奈:“……余根本不记得余的母亲的脸。”
柳也:“所谓的梦,是在回忆曾经见过的景物。”
柳也:“所以即使妳不记得也一定有看过。”
神奈:“……是曾见过的景色吗?”
神奈倾着头。
柳也:“神奈也是家慈所产下的吧?”
柳也:“所以虽然不记得是何时分开的,但却忘怀不了。”
说着,我也苦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父母的长相。
连梦里都没出现过。
但神奈笑了。
神奈:“汝是指余的身体还记得吗?”
她将手掌轻轻放在胸口。
神奈:“那就不算是个恶梦了吧。”
风又吹了起来。
沉默像是伴随事实地逐渐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