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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是取回了在天空的记忆一般。
周遭满溢着可以说是凶暴的光芒。
太过刺眼而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
往人:“……怎么了?”
圣:“什么事都没发生。”
圣细语着。
圣:“只是被神社的管理员的手电筒照到,然后被骂说早点回去而已。”
圣:“我将羽毛放回去,一起回到家中。”
圣:“在回家的路上,佳乃说了。”
圣:“‘已经不能到妈妈那里去了吧’。”
往人:“……”
圣:“从那隔天起,佳乃就变得怪怪的。”
圣:“会无意识地外出,自言自语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我回想起在神社时的情形。
佳乃用空虚的眼神看着天空。
以及从那唇中透露的言语。
“……若用……譬喻的话……有如星星般地众多。”
“若用山来比喻,便如同树林般众多……如同芒草的……”
我现在还是不懂那代表什么意义。
圣:“这种事发生了好几次。”
说完便正面地看着我。
用身为医生的冷酷双眸,及为妹妹着想的温柔眼神。
不管是哪边,都带着深深的哀愁。
圣:“我深夜醒来时,佳乃不见了。”
圣:“她明明连自己一个人都不敢去上厕所的,所以我慌张地找着。”
圣:“佳乃在诊疗室。”
圣:“用父亲忘了收好的手术刀押着自己的手腕。”
往人:“……”
我将视线移开。
诊疗室的四周已经笼罩着昏暗。
看起来彷佛寄宿着染进这个家中的后悔一般。
圣:“幸亏有提早处理,所以没怎样。”
圣:“那时候我就想了。”
圣:“这不是佳乃。”
圣:“是别人伪装成佳乃的样子……”
我回想起佳乃的样子。
对着我们毫无虚假的开朗笑容。
那若不是佳乃的话,会是谁呢?
但我注意到了。
佳乃右手腕缠着的缎带。
和她纤弱的手不搭调的,显眼的饰品。
往人:“这么说来,那个缎带是……”
我一问,圣便沉默地点了点头。
圣:“是我装在那孩子身上的。”
圣:“‘这是个不可思议的缎带。’”
圣:“‘要是能到成人为止缠着的话,就会可以使用魔法。’”
圣:“‘在那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可以拆下。’”
圣:“我是这么跟她说的。”
圣:“这样就算她下意识地要割腕时,看到缎带应该可以回复清醒。”
圣:“……我当时年纪小时是这样想的。”
圣自嘲般地说着。
她回转了一下椅子,看了看窗外的黄昏。
圣:“那孩子非常高兴。”
圣:“边笑着边说‘我到成人前都绝对不会拿下来的’……”
圣:“佳乃应该几乎都不记得那天的事了。”
圣:“既使这样,那孩子还是遵守着我的话。”
圣:“佳乃没有拆下那个缎带。”
圣:“不,是不能拆下来。”
往人:“……”
我觉得这样子不对。
佳乃也是会成人的。
而且说不定就是今年夏天。
圣:“然后,我决定跟随我父亲的脚步。”
圣:“只要好好努力当个医生的话,总会有办法治疗佳乃的病的。”
圣伸出了手,从桌上拿起了一本书。
是我看不太懂的,专门用语的书名。
似乎是看了很多遍吧?封皮都变得破破烂烂的。
圣:“你知道所谓的双重人格吧?”
往人:“是有听过,但不太清楚。”
圣:“小时候有被压抑过的经验,而会出现别的人格来逃避那段艰辛的记忆。”
往人:“那就是‘她’吗?”
圣:“应该是这样说吧。”
沉默了一会儿。
圣:“可是啊……”
她将那本厚厚的书没开过就放了回去。
圣:“我有想过,说不定佳乃的症状不是医学可以治疗的。”
她自言自语般地说着。
我也不认为佳乃只是单纯的双重人格。
就我和“她”接触的印象来看,和“人格”还差得远。
倒是像……被雨淋坏的机器失控了一般。
或者是说“她”连自己是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感觉上像是这样。
圣:“那时候佳乃向神祈愿了。”
圣:“祈求了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圣:“所以佳乃她……”
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含糊不清地。
圣的视线盯着我脖子上的痣看。
然后彷佛由全身的力气说出般地。
圣:“第一个碰到羽毛的不是那孩子,是我。”
圣:“告诉她妈妈在天空的也是我。”
圣:“明明都是我,为什么那孩子会……”
圣:“为什么只有那孩子得受罚呢?”
她将视线移到了地板。
这个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在些微的消毒水味中漂浮着。
不说点什么不行。
正当我这么想时,圣已经回复成平常的样子了。
圣:“这不是医生该说的话,忘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但我在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往人:“妳跟佳乃说的应该不是毫无根据的。”
大概不懂我在说什么吧?她露出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但我不管她继续说。
往人:“天空是有人在那里的。”
往人:“我也一直被这么教。”
圣:“是谁告诉你这种梦话的?”
往人:“我妈。”
圣:“……”
往人:“……”
圣:“你母亲是个有澄清心灵的永远的寻梦人呢。”
现在才来放意味不明的马后炮太晚了。
圣:“不,我是说真的。要是有机会的话希望你介绍给我认识吧。”
往人:“那是不可能的。”
往人:“她在我小时候就死了。”
圣:“是吗……”
之后一片沉默。
佳乃和圣都能了解吧。
没有可以安慰丧失血亲的话语。
我翻开窗帘,仰望茜色的天空。
小时候不知听了几遍的话语又在我耳边响起。
(在这苍穹的彼端,有着持有羽翼的少女。)
(那是自遥远的囊昔起)
(迄今此刻)
所以我现在也旅行着。
带着母亲遗留下来的小小的人偶。
圣:“对了,国崎也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嘛。”
似乎突然想起地说着。
往人:“我先说好,那是真的没有窍门或机关的。”
圣:“喔,那可真了不起。”
她用完全不觉得了不起的表情说着。
圣:“要是真的话,你可是这个世纪的大明星呢。”
往人:“我的力量是对社会没贡献的配茶表演的特殊技艺。”
圣:“不,没这回事。”
她边坚定地说着边拍了拍我的肩。
圣:“身为医生的我可以保证绝对有一堆想解剖你的家伙。”
往人:“妳觉得被医生保证这种事会很高兴吗?”
圣:“开玩笑的,别担心啦。”
圣:“可惜我只是偏僻小镇的医生,没有开脑手术的技术和设备。”
……妳要是有技术和设备会真的干吗?
往人:“至少希望妳可以说声‘没兴趣’吧。”
圣:“兴趣可大了。”
圣:“要不要用你这个充满魅力的身体来贡献给医学的进步啊?”
往人:“……”
圣:“……”
沉默地火热地看着彼此的女医师和病人。
这种要求身体的方式,不管怎样都太令人反感了。
圣:“算了,医学的进步就放在这边。”
她用双手比了个“放着”的姿势。
圣:“现在的问题是在佳乃。”
往人:“说的也是。”
往人:“……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圣:“啊啊,尽管问吧。”
往人:“妳摸到羽毛,有什么感觉?”
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冷静的圣,也难得地睁大了眼。
这也不是没道理。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圣托着下巴思考后,缓缓地说了。
圣:“老实说,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圣:“但拿起那根羽毛时的感觉我却还记得。”
彷佛想起那一瞬间般地,注视着自己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