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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你坐下。”雷蒙指着旁边的沙发,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唐酒儿说。
唐酒儿坐了下来。
“酒儿,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我已经给了唐门一大笔钱,你这一辈子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连你师父都不再能管你了。你说好不好?”
“不!我哪也不去,我只要跟着你。”
“小傻瓜,你还不知道,我就要坐大牢了吗?跟着我干什么,去蹲监狱?”雷蒙笑着摇头。
“我乐意。”
“没有必要哇。你在外面,或许还能帮得上我,进了监狱,可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不管那么多,你在我眼前一刻,我就要一直跟着你。就算坐牢,我也,也离你很近。”
“如果我们被关在不同的监狱呢?”
“那我就越狱!再去劫狱!如果被抓了,我要他们把我和你关在一起!如果不行,我就再越狱!再去劫狱!直到我们能在一起!”唐酒儿说着,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雷蒙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酒儿,你是一只小鸟,你有能飞得最高的翅膀,尽情地飞吧,这世界上所有美丽的山水都是属于你的,你的心有这么大。不要看你的身后,看着前面,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很多的精彩。我不想你因为一时的念头,像一朵小花那样,在一个花盆里埋没了大好年华。”
唐酒儿止住了啼哭,抬起头,一抹眼泪,声音突然出奇地平静,“你不用劝我,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我愿意做一朵花,一朵要求很少的小花,我只要花盆里的一点点土壤,就能满足地过一辈子。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会永远跟着你,这是我的誓言,即使因此坐牢,我也感到幸福。”
雷蒙的心中突然生出一阵异样,他知道唐酒儿对自己忠心耿耿,甚至可能成为她一时的怀春对象,但万万想不到,她竟为自己立下那么重的誓言。他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解锁17(3)
“瞧你吓的,”唐酒儿忽然脸一红,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一个伟大的人,我,我配不上你。但你在我心中是最最亲近的人,我经常想,能,能不叫你雷公,叫你一声大哥。”
雷蒙心中感慨,伸出手去,握住了唐酒儿的小手,“把大字去掉,以后就叫我哥。”
唐酒儿甜甜地笑了,忽然又一撇嘴,“要想我叫你哥,你可再也不许说赶我走的话了。”
雷蒙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你自己要多保重,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要你知道,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
唐酒儿凝视着他,郑重地叫道:“哥哥。”两行泪水跟着涌了出来。
“该走了。”雷蒙站起身,轻轻搂了搂唐酒儿的肩膀,“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点东西。”说着,进了里面的一个小小套间。
两分钟后,两个人并肩来到一楼大厅。一切交换工作按双方的谈判进行。
所有人质交换完毕。两人被带上一辆警车。
二百余名紫军士兵分乘十辆事先停放在停车场的巴士,押着三十名重要人质,包括海欣晚报副总编辑姜宝炎在内,开赴海欣国际机场。
机场跑道上,一架由香港泰昌集团事先包租的波音737飞机已经准备好起飞。所有士兵登上飞机。航管部门得到有关部门的批示之后,立即放行。
三个小时的连续飞行之后,飞机降落在长春国际机场。早已等候在机场的长春市警方立刻布控了飞机,然而,他们预想中的复杂场面并没有出现。机舱门打开,只有三十名人质和四名机组人员走下来,200多名紫军士兵,竟然全部失踪了。
机长回忆说,飞机一起飞,他们就被赶到了客舱中,和所有的人质一起呆在客舱的前半部分。飞行由两位恐怖分子驾驶。飞行的途中有一段时间降得很低,估计他们就是这时候从后侧应急舱门跳伞逃逸的,但是无法判断具体方位。飞机又升高飞行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才被重新换回驾驶舱。此后一直正常飞行,没有再反常下降。
这位机长说,从理论上说,后侧应急舱门是不可能跳伞的,因为它正在水平尾翼的前方,人跳出去很可能被尾翼切成两半。他想不通他们是用什么方法逃走的,惟一可以肯定的是,两位飞行员不仅飞行的技术非常好,跳伞技术也一流,他们跳伞的高度至少在6千米以上。
解锁18
第二天凌晨三点,海欣开往西安的火车上,乘客们都沉沉地睡着。卧铺车厢里响起了一声电话铃声,一位男子按下接听键。
“已经按计划全部降落,当地的联系人已经找到了……”话筒里的声音很低沉。
那男子低声说了声“知道了。”挂断了电话。他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手机荧屏的短暂亮光在车窗上映出他的脸。有一点苍白,有一丝冷峻的笑意,和两只深邃的眼睛。
这才是真正的雷蒙吗?
也许,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答案。现在,警方可能已经在怀疑抓错人了,但这又怎么样呢?他们无法证明警车里的“他”不是雷蒙,就像他们不能证明“他”是雷蒙一样。他估计,他们还是会治以雷蒙的名义治“他”的罪。
他想到了他的这位替身。他接受替身训练已经整整一年,雷蒙的言行举止、精神气韵都已完全融入他的身体,他甚至已经变成另一个雷蒙。而这个秘密,除了他们两人,甚至在紫军中也无人知晓。每个人的一生都有他自己的使命,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并为之付出努力是一种幸福,从替身慨然赴难的神情中,雷蒙相信他在那一刻是幸福的。他为他的士兵骄傲,他们为他付了那么多,而他到底为他们做了什么呢?
他想到了唐酒儿。他不敢设想,如果她知道了和她一起并肩赴难的人不是他雷蒙,而只是一个替身,会怎么想。可是,他只能这样做。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产生过和她一起留下来的念头,可是他告诉自己,他不能,他还有很多的大事要做,还有很多的人等着他。
他想到了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殚精竭虑飞蛾扑火般做出的这些事,真的有那么值得做吗?
他想到了今后,武装队伍的重新建设,商场的生意,等等。接下去还要做什么呢?海欣,这个记载着他的奋斗和荣光的城市,他还会再来吗?
思绪越来越多,越来越乱。他忽然想到了女人,身体被一种异样的生物电流穿过。这些年来,他很少想到女人,她们在他看来只是工具,不值得为之浪费精力。此刻,在这飞奔在无尽黑暗中的火车里,他在神疲力倦之际,忽然想到了这个最古老的问题。我不是可以找个女人,谈谈恋爱,成个家,像个最普通的人那样生活,自己煮饭,旅游,购物,在结婚纪念日去吃一顿大餐?……
无数张脸在他脑中掠过。易婷婷、朱小鹭、唐酒儿……他认识的所有女人的脸,风一般呼呼刮过。后来,他又看见了其他人,张全、张放、丁家齐、蒋志成……他们一个个神态安详,不疾不徐地和自己擦肩而过。
他甩甩发麻的头,强迫自己的思绪停止。真的好累啊,他闭上眼睛,在车厢的摇晃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