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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07”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如此漆黑的环境中,这人是怎么看见感应灯的位置的。
一行人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我是B207,请开门。”卢春说。
“怎么看不到你?”对讲机里说。
“真倒霉,灯也坏了。”卢春说。
“真倒霉。”对讲机里说着,门缓缓打开。
沉重的钢甲门刚刚挪开一条缝,最前面的辛全礼已经闪了进去。强烈的灯光随着大门的开启泄了出来,一行人迎着灯光鱼贯而入。张放跨入房间,眼睛好容易才适应过来。对于映入眼帘的景象,他的大脑老半天才反应出来是怎么回事。
十个人伏倒在面前的工作台上,已经成了十具死尸,每具尸体脑后相同的部位,都嵌着一枚乌黑的弹珠。血液正慢慢地渗出来。张放感到了腥气,胃里一阵翻腾,只想呕吐。
“小朋友,别这么紧张嘛。”张小涵腻声说着,一只手在他肩颈处捏了几下。张放一阵酸麻,恶心的感觉顿时轻了,却连冲张小涵做个鬼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辛全礼盯着工作台上的上百个监控屏幕,一个个地查看,他忽然觉得手心隐隐有些发凉。今天晚上,他杀了二十一个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屏幕上到处都是人,全副武装的卫兵埋伏在这座建筑物内,似乎无处不在,而严阵以待的警察,正在这座建筑的外面不断集结。
看来,这将是一个充满杀戮的夜。在这样一场复杂而残酷的战斗中,他能如愿得手,全身而退吗?
张锁14(1)
唐十三第一个进了洗手间,径直来到窗前,打开窗栓,拉开窗户,手伸出窗外,迅捷地一扬,只听一声闷响,斜上方的一个监控摄像头立即被击碎。
这里的细节,唐十三已经研究过多遍,做这些动作时,他几乎连看都不用看。朱小鹭看在眼中,觉得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潇洒出尘,不禁轻叫了一声好。丁家齐走到窗边,探头一望,这里原来是会展中心的侧翼角落,下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不见。锁神选择在这里行动,果然是高手。
唐十三脱下西装,解开腰间的一条白色缎带,这缎带极薄,唐十三一圈圈地解下来,竟有十几米长。他在近窗的一个抽水箱上把缎带固定好,冲赵典点点头。赵典接过缎带,对丁朱二人说:“跟着我。”他将缎带往臂上一缠,纵上窗台,腾身而下。唐十三则踞在另一扇窗上,紧张地注视着上空。丁家齐注意看他的手,手中竟然扣了一把围棋子。邱东林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但愿今天不用买一副新棋。”
赵典年逾六旬,身手却极为轻捷,呼吸之间已到了一楼窗口。他取出金钢刀,在玻璃上划出一个圆,随即伸掌轻击,轻微的碎裂声传来,窗户上已出现一个缺口。赵典伸手入窗,拔下窗栓,打开窗户,闪了进去。
“快接上。”唐十三沉声说。
丁家齐对朱小鹭说:“我先吧。”
朱小鹭点点头:“当心。”
丁家齐把缎带缠在臂上,纵身而下。这缎带虽然轻薄,却极为吃力,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丁家齐滑到一楼窗边,赵典接着,从窗户跳了进去。
朱小鹭、邱东林也接着下到一楼。唐十三解开固定在水箱上的缎带结,把缎带从中搭在一根水管上,人探身出窗,又把窗户合上,仅留一条细缝。随即抓着缎带,飘然而下,进了一楼,将手中缎带一抽,又全部回到了他腰间,而二楼洗手间内,已经全无痕迹。
一楼是结构完全相同的洗手间,但拉开木门,却是一扇紧锁的钢甲门。赵典说:“好一个严严实实的瓮。”
邱东林笑道:“好在他们没料到,会有一位锁神从天而降。这个瓮还是有缺口的。”
直到此时,丁朱二人才知道赵典就是锁神。朱小鹭还罢了,丁家齐对锁神的大名可是闻之已久,一年前甚至还有过交易。如今,作为中间人的孙玉虎虽然已死,丁家齐突然面对赵典,仍感觉有些惴惴不安。
赵典走到盥洗台边,取出朱小鹭交给他的高脚杯,又取出一个小小的喷罐,在上面均匀地喷了一遍,沾上指纹的部分立刻清晰地显露出来。这是他秘制的取模剂,能在任何粗糙的物体表面上还原指纹,很快,他把上面的几个指纹转移到了随身带来的几个指模材料上。
做完这些,他走到门口,探手开锁。今天下午,他曾来观察过这门锁,虽然很快被卫兵哄走,但一瞥之间,早已知道了锁的品种和型号。这是一款芬兰ABLOY锁厂的5060弹子结构锁,是3060型的加强型,这款锁目前被世界上许多博物馆、核电站采用,如欲将它以强力撬开,需要20吨的集中压力,锁体和锁扣表面都淬硬,也无法用哪怕是特制的锯、锉进行切割。
赵典胸有成竹,从西服内袋中取出一物,看起来和张全那柄冰淇淋筒有些形似,他将其中一个部件插入锁孔,微微轻探,凝神倾听一会,运气在掌,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丁家齐站在两米之外,都能感觉到门板上的振动。他是见识过真功夫的人,知道这是极精深的内功,其手上振动的频率和力度,几乎可以和大功率的电锤相比。赵典抖动片刻,抽出工具,又换了一根极细的金属丝,小心翼翼地探入锁孔,突然间将手一提,一转一拉,锁孔内传出一声悦耳的脆响。赵典微笑道:“成了。”抽出金属丝,换了一枚略宽的金属片,插入锁蕊,轻轻一扭,门锁应手而开。
丁朱二人第一次看到高手启锁的场面,都有心旷神怡之感。朱小鹭不禁轻叹道:“真是艺术。”
赵典平生开锁,极少在人前展露,有丁朱二人旁观,而这款极难缠的锁也的确是开得漂亮,不禁也有些兴奋。他笑道:“这款锁相信你们的馆长张全也能开,但恐怕也不能比我开得更好了。”
邱东林在一旁笑道:“到老了还这般自吹自擂。”
“怎么,替你徒弟不服气吗?”赵典笑道,“这可不是自吹,这世上除了张全,恐怕也没几个人能让我这样相比呢。”
朱小鹭听他们提到张全,忽然想起当日两人在锁海无边关于开锁的一段对话。她回想着张全对开锁极端厌倦的神情,忽有所感。
丁家齐惊道:“徒弟?您是张全的师父?”
邱东林摇首道:“哪里,不过是有缘盘桓过些时日,并无师徒之名。”
张锁14(2)
赵典道:“好了,我们要进去了,你二位请便吧。日后见到张全,说我们请他来做客。”
唐十三走到丁朱二人面前,面色凝重地说:“我劝你们呆在这儿,哪也别去,等会这个门一锁,这里就是楼里惟一安全的地方。现在楼顶上有不少狙击手在巡视,贸然跑出去非常危险。”
唐十三说罢,走到门口,将门推开一条缝,从衣袋中摸出一个折叠潜望镜,轻轻地伸了出去。看了片刻,收回潜望镜,轻声说:“走廊里有两个人一个摄像头,我去对付。”说罢轻推钢门,一闪身纵了出去。
朱小鹭的心悬了起来,侧耳倾听廊道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见。约摸五秒钟之后,唐十三推门进来,拖入两个软绵绵的紫军士兵,“搞定了。”
朱小鹭露出惊恐的神色,“你杀了他们?”
“还不至于,”唐十三笑道,“不过是让他们睡上一觉。”
邱东林和赵典正待出门,丁家齐忽然对赵典说:“前辈,这门请不要锁了。”
二老看着丁家齐,颇有诧异之色。
“好,随你吧。”赵典说,“不过你们千万小心。”说着,从开锁器上取下一枚金属片,交给朱小鹭,“这锁蕊已经被破,用这个开门就行了。”
说罢,三人闪身出去,轻轻合上了钢门。
张锁15
“对不起,打扰两位了。”唐酒儿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张全和易婷婷,“两位休息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关照。”易婷婷说,“登基大典开始了吗?”
“姐姐真会说笑,”唐酒儿说,“哪有什么登基大典,不过这个场面错过不看,实在是很可惜的。”
“好了,你就带路吧。”张全说。
“请二位换一下衣服吧。”唐酒儿说着,递过一套黑色西装和一套蓝色晚裙装。
“不必了吧,”张全说,“反正我们只是看客,一两个不懂规矩的看客,不会坏了你们的大事吧。”
“二位哪里是看客,雷蒙先生说,你们是今晚最重要的客人呢。”唐酒儿忙说。
“衣服我是不会换的,如果你们有衣衫不整谢绝入内的规定,那也只好表示遗憾了。”张全冷冷地说。
“可是——”
“不用说了。”易婷婷忽然对唐酒儿说,“你刚才叫我一声姐姐,我这个当姐的麻烦你件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