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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原用膝盖把仓石的头压在地板上,把圆珠笔倒过来用后头塞进仓石的耳朵里,仓石立刻侧过头,身体像僵尸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对了,好孩子别动,你要动的话我往你脑浆里写字。”
桑原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揭下他嘴上的胶带。然后又说:“仓石,你给小田总业介绍三泽谷垃圾处理场,可引起不小的纠纷呀。你可不能躲在医院里悠闲自在了。”
“……”仓石把憋在口中的唾液吐出来,心口跳个不停。
“指使你的后台是谁,快说!”
“不知道。”声音又大又尖。
“噢,声音好大呀。”桑原把圆珠笔往里拧了几下。
“别,别拧了。”
“你把三泽谷的注册图纸卖了,得多少钱?”
“你说什么?”
“盖着土地持有者图章的图纸。松浦以此为据,正在测量三泽谷呢!”
“怎么,不会吧……”
“别演戏啦,你想让耳膜破裂吗?”
“我、我是被人威胁的。”
“被谁威胁的?”
“松浦。”
“不是松浦,是本藏环境开发的水谷。”
“……”
“你这个见风使舵的捐客,竟脚踩两三只船!”
“因为我害怕。”
“让水谷收购三泽谷土地的出资者是谁?”
“不知道。”
“别装蒜!”桑原又把圆珠笔往仓石耳朵里拧了拧。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仓石坚定地说。
“你为什么被陵南帮追踪?”
“哦?”
“你把我们当成陵南帮的人了吗?”
“你们不是吗?”
“就因为你这个臭掮客,搅得整个大阪的黑社会都不得安宁。”
“我什么也没干。”
“还不说,为什么被陵南帮追踪?”
“为了图纸,他们向我要注册图纸。”
“就是松浦手里的那份图纸?”
“是的。”
“陵南帮的顾主是谁?”
“神荣土砂。”
“桐尾的神荣土砂吧。”二宫问了一句。
“是位叫中尾的营业部长。”仓石用勉强挤出来的声音说。
仓石说:一周前的一个傍晚,他收到一个电话,叫他到神荣土砂的办公室。去了以后,中尾对他说,宫南市是神荣的势力范围,那里的好处被别人捞去很丢面子,所以要把注册图纸交出来。
“去年秋天,我把土地持有者盖了章的三泽谷注册图纸给神荣土砂看过,所以中尾部长还记得。”
这么说来,仓石在与小田总业取得联系之前,已经与神荣土砂谈过此事了。
“你被叫到神荣土砂办公室的时候,为什么没把图纸交给中尾?”桑原问。
“那时候手里已经没有图纸了。”
“是不是已经卖给水谷了?”
“是在中尾来电话的两天之前……”
据说,中尾不相信仓石说的话,便派了两名暴力团员跟踪仓石,一直到其住处。那两个人都是陵南帮的。
“是不是一个大个子和一个矮胖子?”
“是的。”
“图纸原来有几份?”
“两份。”
“一份卖给了小田总业,另一份卖给了水谷,是吗?”
“不能这么说,那图纸早已废弃了。”
“拿到那份等于作废的图纸,松浦土建又开始测量了,诱得陵南帮又眼红的要死。”桑原以嘲笑的口吻说,“小田土建开始筹建天濑处理场是去年10月份的事,为什么半年以后,本藏环境开发和神荣土砂又来找你,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我也说不清。”
“神荣土砂,是什么样的会社?”
“在富南,是最大的有执照的业主。他们在桐尾有个110万立方米的垃圾处理场。”
“是正道上的,还是黑道上的?”桑原逼着问。
“他们挂靠一个帮会。”
“是薰政会吧!”薰政会是陵南帮的上级组织。
“是的。”
仓石介绍说,神荣土砂的老板神田德久从1984年起担任南大阪工业废料处理业工会的第一代理事长,其势力伸展到富南市议会,成为市长私人咨询机构“再利用研究委会”的负责人,最近羽毛更加丰满,具有左右市里的工业废料处理行政的实力。
“你认识水利工会会长桥本健夫吧!是你给神荣和桥本搭的桥吗?”
“不认识,不是。”
“说实话。”
“这是真的。”
“本藏环境开发与桥本的关系呢?”
“也不知道,我只见过水谷一次。”
“水谷是白耀会的头儿,这个你知道吧!”
“唉,所以我才不得不把注册图纸交给他。”
“那图纸换了多少钱?”
“30万。”
“仅仅为了30万,竟遭这么多折磨?”
“30万全交到这里当住院费了。”
“你该去夏威夷或关岛疗养。”
桑原看了看二宫,意思说还有什么要问的,二宫摇了摇头。
“喂,仓石,不许到处乱讲。我一见你这种小无赖就恶心。”
“是,是的。”
“我把你现在的住处告诉给陵南帮,到了早上,你出不出院?”
“出院,立刻出院。”
“好了,今天的事就此结束。到处乱讲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明白吧。”
“我不说,对谁也不说。”
“尝到苦头了吧。向黑社会叫板,叫你两三年不得消停。”
桑原把圆珠笔扔在地上,拍了拍仓石的肩膀后站了起来。
他们又猫着腰从护士值班窗前走过,从楼梯走下一楼,穿上了鞋,然后从电梯口顺着箭头走到收发室。
“回去啦!”
“谢谢。我们跟患者聊了一会儿。”
桑原在登记簿上填写“3点20分离开”,然后走出了医院。
七
在香芝出口附近,总算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咖啡店。墙上有扇薄胶合板的门,米黄色的硬纸板上贴着份饭的菜单,里面有两台扑克机,一个穿红T恤衫的学生模样的人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着。看来他好像在下赌注。
二宫吃着干巴巴的三明治,桑原要的是油腻腻的蛋炒饭外加一杯咖啡。
“那么,问题就是今后……”松了松领带,桑原一边抽烟一边说,“能让我们从小田那边赚到500万元,光靠这些材料还是不够啊。”
听口气仿佛他把这份活当成自己的了。
“干吗那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到极限了。”
二宫已经筋疲力尽了。从小田总业的火灾现场回来睡了四个小时,今天在清共会医院眯了半小时,总共就睡了这么一点。被茂夫打的地方已经结痴,虽然每次活动总隐隐作痛,但现在只想睡觉。即使只有几个小时也好,总之很想伸直腿好好睡一觉。
“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桑原吐了口烟说,“黑社会的争斗,以先下手为强。等躲过对方的枪后再想起来还手简直有损黑道人的名声。有犹豫不决、磨磨蹭蹭的工夫,对方早跑了。”
够了够了!我既不是暴力团也不是黑社会的人。——二宫把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不管是松浦还是仓石,肯定会把咱们绑架他的事告诉水谷。所以咱们必须趁水谷还没行动前,早点下手。”
“先下手倒是可以,不过该怎么对付陵南帮呢?”
“是啊,已被茂夫先告了一状。”桑原这个瘟神怪笑了一声。
“我现在不能回办公室,也不能回家。”
被桑原盯上实在是失策。痛打茂夫的事,现在想起来仍感到后悔。当时真没必要用花盆砸他的脑袋,打折他的胳膊。
“别嘟囔了!要是想回家的话,花笔钱向茂夫道歉好了。”
“我不认为用钱能解决。”
“你好好想想,揍茂夫的是我。你这家伙只不过是心甘情愿挨顿打而已。”
“根本不是心甘情愿。”
“黑道上只认钱。无论是团伙瓜葛还是个人纠纷,再难办的事都用钱来解决。哪怕是被人宰了,也还是用钱。让你这样的正经人也染指这种事,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一个很像飞车党的服务生送来一杯咖啡,低头说声“让您久等了”。从他那轻手轻脚放茶杯的动作来看,似乎他已注意到了桑原。因为即使穿着西服扎着领带,桑原仍然给周围的人一种威压感。
“你说在南街跟踪过桥本,给我详细讲讲。”桑原喝了口纯咖啡说。
“11日傍晚,富南的文化会馆要举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