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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了结以后,我很久都没敢出门。直到过了半年,确定警察不来逮捕我,我才敢上街。不过,从龙虎山回来,我的脸上起了很多颗粒大的斑点,这些斑点很有可能就是那些飞蛾咬后留下的后遗症,使我每次上街都是低头走路。
由于躲避警察,我也半年没有去学校。当我去学校的时候,学校的领导竟然劝我退学,说是本该开除的,但是看在唐勇的面子。不想做得太绝。我说我并没有犯罪,这是已经下了定论的。但学校的领导说,就算没有犯罪,未经请假,半年不来上课,完全符合开除的条件了。
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不顺的开始,由于我的退学,直接导致了柳歌和我的分手。这似乎都不用寻找理由,既然我已经被开除,脸上又起了斑,我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够和她继续相处的条件。尽管柳歌一再表示自己不介意,但是我知道这种不介意只是嘴上说说。果然,当我卷着铺盖回家后的几个月里,柳歌再也没有给过我一次电话,当我再打到她宿舍的时候,她宿舍的号码竟然换了。
再说说邱涵,邱涵自此事之后,也是非常地不顺,他的父母托了很多的关系,才让邱涵成功注册去了大学报到。但是因为有案底,在学校里很少有朋友,一直孤单了好几年,没有加入任何校园社团。
颜羽微回到师父陈道和身边后,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舒珊则因为陈道和的关系得以继续读大学。她和邱涵一样,都是一年考上的大学,虽然舒珊不是陈道和的嫡系弟子,但是陈道和十分喜欢舒珊,所以他找遍了关系,才让舒珊这个徒刑犯读了大学。
如此一说,就我最悲惨了,现在给胡松杉打电话都不敢提自己的现状。如果她知道了我的惨剧,还会答理我这个李麻子吗?
生活就是如此戏剧,它让我越来越怨恨盗墓。因为盗墓,我失去了太多。特别是四叔被抓的那年,奶奶竟然痼疾重犯,一命呜呼走了,使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退学后,我在家又闲了半年。这中间,胡松杉来过大陆一次,当她看到我的脸时,她泣不成声,说自己不该离开大陆。当她得知我和柳歌已经无疾而终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说她会经常来看我的。
那段日子是我退学后最快乐的日子,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能苛求什么呢?有一个爱自己的人,这就是最幸福的。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幸福,那也是非常短暂的。在胡松杉一次下了飞机后打车的过程中,因为路面湿滑,出租车翻进沟里,司机当场死亡,胡松杉被送进医院后,因抢救无效死亡。
胡松杉死的时候,我是在她身边的。我看到她已经变形的脸上到处是泪水,我也泣不成声。她说,其实我们本该在一起的,我们也不该盗墓,但是阴差阳错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她让我答应她,损人阴德的事,今生切莫再做了。
送走了胡松杉,我学会了喝酒,也学会了抽烟,总觉得人生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爸爸、妈妈看到我这样,直摇头,有时候爸爸也骂我两句,可是每次他骂我的时候,我总是满嘴酒气地给他递一根烟,让他消消气。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有一天,我爸说带我去看看四叔,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就精神一抖,丢掉酒瓶,换了件新衣服,就和我爸去了。监狱的警察人很好,我们说一次接见好几个,结果人家都给带来了。看着穿着囚服的四叔、吴正、蒋乾坤、斗爷,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竟然说不出话来。
倒是四叔比较放得开,他笑呵呵地拿起电话,说自己在这里干得挺好,吃得好,睡得好,每天还有犯人给按摩。我问他:“人家凭什么给你按摩?”他说不白按,按摩结束是要给他讲故事的。我长叹一口气,说道,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这句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从监狱出来,我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因为我看到四叔他们几个人的日子并不是特别难过。吴正说,在哪儿都是生活,懂得生活的人在哪儿都是快乐的。
吴正的话很有道理,不懂得生活的人,即便是家财千万又如何,还不是你争我夺。
舒珊在假期的时候也来找过我,那个时候,我正在家里钓鱼。当时,我正哼着歌,而她则远远地抛出一块石头丢在了我的鱼漂之下。我们聊了很多,我很奇怪为什么同样是被飞蛾咬了,她没有起斑,而我则愁云惨淡万里凝。她安慰我说,人总有不顺,过去了就好。
自从那次去看过四叔后,我以后就经常去看他们。虽然要从老家赶往江西,但是还是觉得和他们亲切。而且我也很感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帮我,我也得进去待个七八年的。
从龙虎山回来后,我发誓再也不去盗墓,而且因为四叔等人入狱的缘故,也没有人再来找我盗墓。唐勇和霍刚出狱后,也没有与我联系,往事就像一阵风一样,成了过眼烟云,而这段往事也成了影响我人生的重要经历。
但是,关于十二密探,仍然有一派人没有找到,而依照唐勇所说的十二密探的联络人也仍然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