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
奥里弗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刚才沉浸在想家的美梦中。珍稀鸟类和奇花异草图案装饰的墙壁。一张松木板桌
子,她的打字机,浓咖啡,到处都摆放着苹果……多么幸福啊,多么光荣多么幽静的极
乐之所!一位作家从她深居简出的秘密领地走出来抛头露面是多么大的错误。作家是害
羞拘束、不善交往的人,通过虚构杜撰自己的朋友伙伴和谈话以弥补他们对社交能力的
缺乏与不足。
“恐怕你累了吧。”罗宾说。
“不算是真累。事实上是我不善于与人相处。”
“我喜欢人多,难道你不喜欢吗?”罗宾快活地说。
“不喜欢。”奥里弗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但是你必须喜欢。看一看你书里所有的那些人物。”
“那有所不同。我认为树木也比人好许多,更能给我安宁。”
“我需要人群,”罗宾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们激励我。”
他把车开到了拉伯纳姆斯门前。
“你进去,”他说道,“我把车放好。”
奥里弗夫人像平时一样费劲地从车里抽身出来,上了门前的小径。
“大门没锁。”罗宾喊道。
门是没有上锁。奥里弗夫人推开门走进院里。没有灯光,这使她认为女主人很不礼
貌。或许这样做是为了节俭?富人总是这么会精打细算。大厅里有一股香水的味道,像
是非常少见非常昂贵的那种香水。一时间,奥里弗夫人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房间,后来,
她摸着开关,扭亮了电灯。
灯光一下子照亮了低低的方形客厅。通往起居室的门微微开着,她看见一只脚和一
条腿。厄普沃德太太还没有上床就寝。她肯定是坐在她的轮椅里睡着了,因为没有灯光
亮着,她肯定是睡着了好长时间。
奥里弗夫人走到门口,打开了起居室的灯。
“我们回来了——”她刚开口又停住了。
她的手猛地摸住了自己的喉咙,她觉得喉咙被紧紧地箍住了,想要叫喊却怎么也喊
不出来。
她的声音变成了喃喃低语:
“罗宾——罗宾……”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他走上小径,边走边吹着口哨,然后,她迅速转过身,跑上
前去在大厅里迎住了他。
“别到那里面去——别进去。你妈妈——她——她死了——我想——她被人杀死
了……”
第十八章
1
“活儿干得很利索。”斯彭斯警监说。
他那张通红的面孔很愤怒。他生气地看着正端坐一旁洗耳恭听的赫尔克里·波洛。
“利索又难看。”他说,“她是被勒死的,”他接着说下去,“用的是丝绸围巾—
—她自己的,那天她正戴在脖子上——往脖子上一绕,把两头系成结就行了——然后用
力拉紧。干净,利索,省时省力。在印度刺客都这么干。死者遇害时既没有挣扎也没叫
喊——正勒在她的颈动脉上。”
“需要受过专门训练吗?”
“也许吧——不过没有必要。如果你想那么做,你总可以从书上读到这种知识。没
有什么特殊困难,尤其是当遇害人没有怀疑的情况下——她的确毫无戒心。”
波洛点点头。
“是她认识的人干的。”
“对。她们在一起喝咖啡——她面前放着一只杯子,还有一只杯子放在——客人面
前。客人杯子上的手指纹被谨慎地擦掉了,但是口红却不那么容易被完全抹去——隐隐
约约还可以看出口红的痕迹。”
“那么说,是一个女人干的?”
“你认为是一个女人,是吗?”
“噢,是的。根据现场可以得出这种结论。”
斯彭斯接着讲:
“厄普沃德太太认出了其中一张照片——就是莉莉·甘博尔那张。因此,这就和麦
金蒂太太的凶杀案联系在一起了。”
“对,”波洛说,“它和麦金蒂太太的凶杀案有联系。”
他想起了厄普沃德太太愉快的语调:
“麦金蒂太太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她的脖子伸出来,就像我一样。”
斯彭斯接着说:
“她找的机会似乎对她有利——她儿子和奥里弗夫人当时一同出去看戏。她打电话
给相关的那个人,请那人过来看她。你是这么推测的吗?她正在搞侦探推理。”
“有点像这么回事。这是好奇心。她自己把秘密藏在心里,但是她还想有更多发现。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这么做很可能是危险的。”波洛叹息道,“很多人认为谋杀像游戏,
可这不是游戏。我提醒过她,可是她不愿意听。”
“她是不听,我们知道。好了,这样就把问题解释清楚了。当罗宾和奥里弗夫人就
要驱车启程时,他又跑回屋里去,当时他妈妈刚给什么人打过电话。她不愿意告诉他打
电话给谁,故意搞得很神秘。罗宾和奥里弗夫人原来认为也许是给你打的电话。”
“但愿如此就好了。”赫尔克里·波洛说,“你想不到她会打电话给谁吗?”
“毫无主意。这些事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你知道。”
“那个女佣难道也不能提供什么帮助吗?”
“不能。她大概十点半回来——她有一把后门钥匙。她直接走进她的卧室,那里和
厨房相连,然后就上床睡觉了。房子整个都是黑的,她认为厄普沃德太太早已入睡,其
他人都还没回到家。”
斯彭斯又说:
“她耳朵背,而且脾气坏。对周围发生的事很少在意——我还想,她肯定是尽量少
地干活,尽可能多地发牢骚抱怨。”
“不是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吗?”
“不是!她来厄普沃德家只有几年时间。”
一位警监头探进门口说:
“有一位年轻女士要见您,先生。她说有件事您也许应该知道。是有关昨天晚上的
情况。”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让她进来。”
迪尔德丽·亨德森进来了。她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像往常一样觉得拘束。
“我想我最好来一趟,”她说,“希望我没有打扰您们。”她表示歉意地又加了一
句。
“不用客气,亨德森小姐。”
斯彭斯站起身,拉出来一把椅子。她坐了下来,动作笨拙,像个小学生。
“你有话要说?”斯彭斯鼓励似的说,“你的意思是有关昨天晚上的事吗?和厄普
沃德太太有关?”
“是的,正是这样。她被人谋杀了,对吗?我意思是邮局和面包店的人都这么说。
妈妈说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她停了下来。
“恐怕在这个问题上你妈妈说的不对。这事千真万确。好了,你想——告诉我们什
么情况?”
迪尔德丽点点头。
“是的,”她说,“你们知道,我在那里。”
斯彭斯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也许变化很轻微,但是一个警监的严厉镇静在起着作用。
“你在那里,”他说,“昨天晚上你在拉伯纳姆斯。什么时间?”
“我记不清楚了,”迪尔德丽说,“在八点半和九点之间吧,我想很可能是近九点
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是晚饭之后,你们知道,是她打电话叫我去的。”
“厄普沃德太太给你打电话?”
“是的。她说罗宾和奥里弗夫人要去看戏,她独自一人在家,问我是否愿意过去和
她一起喝咖啡。”
“你就去了?”
“是的。”
“你——和她喝了咖啡?”
迪尔德丽摇了摇头。
“没有。我到了之后——敲了敲门,可是没应声。于是我就开门进了大厅。里面很
黑,我从外面看见起居室里没有灯光。因此我感到很困惑。我叫了两声‘厄普沃德太
太’,但是没人答应。于是我就想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认为可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我想也许她和他们一块去看戏了。”
“没有预先让你知道吗?”
“这确实奇怪。”
“你想不起来其它的理由吗?”
“噢,我还想到也许弗里达把话传错了。她有时候确实会把事情记错。她是个外国
人。昨天晚上她很激动,因为她马上要离开了。”
“你当时怎么做的,亨德森小姐?”
“我离开了。”
“回家去了?”
“是的——我是说,我先散了一会儿步。昨天天气很好。”
斯彭斯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打量着她。波洛注意到,他正打量她的嘴唇。
此时,他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