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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绕圈子了!”人类学家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弄来那些视频通讯仪干什么?不就是为了搜集地面信息的吗?给那些野人白痴一个!这个地方它能派上大用场。通过这台通讯仪,我们不就有机会观察一个完全陌生种族的日常生活了吗?查尔斯,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
“这样伯纳兰还剩三台通讯仪。等到了南极,无论如何也必须剩下一台完好无损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想,如果这么早就抛下一台的话,最好先问问罗斯顿。”
“干吗要问他?有他什么事儿?他又不像伯纳兰那样出生入死,也不像我们这么关心他们的生活。我看还是把它留下!我保证伯纳兰也愿意留下一台,而且我觉得伯纳兰更有发言权。”
船长通过视频通讯仪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插了进来:
“你错了,查尔斯的朋友,视频通讯仪不是我的。查尔斯之所以让我带四台是出于安全考虑,这样即使遭遇不测,损失了三台,也能保证有一台到达目的地。我想他才最有发言权。”
赖克兰立即回答道:“由你说了算,伯纳兰。你在现场,而且比我们更了解麦星和它的居民。刚才你也听到了,要是你要留下一台给这些人的话,对我身边这位朋友还有好处呢。”
“谢谢你,查尔斯。”赖克兰话音刚落,伯纳兰主意已定。还好那位酋长诚惶诚恐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什么新举动。伯纳兰决定把戏演到底,给几个船员下了命令。
水手们假装不敢接触通讯仪。小心翼翼地用绳子打了个结,站在“安全”距离之外,万分谨慎地用桅杆把绳套套在”魔匣“上。反复几次,好不容易才把“魔匣”装进几根绳套组成的兜子里。一个水手恭恭敬敬地把一根绳头递给伯纳兰。伯纳兰示意酋长靠近,接着像捧一块水晶似的捧着绳子递给酋长。酋长示意手下拿起剩下的几根绳头。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向前移了几步,酋长指定了三个手下,其余的又退了下去。
这几个无比荣幸的手下轻手轻脚地把“魔匣”移到“布利”船舷边,首领的独木舟迎了上来——狭长中空,纤薄如纸,用树干挖制而成,伯纳兰将信将疑地看着这条船。他一生都是驾着木筏漂洋过海,从没见过中空的船。
他敢肯定,这条船承受不起视频通讯仪的重量。当酋长命令士兵下船挪位置的时候,伯纳兰忍不住大摇其头。但让他吃惊的是,独木舟放上视频通讯仪后只稍有下沉。伯纳兰盯着那艘船,以为独木舟和货物都会“咕嘟咕嘟”沉下去,但一切竟都安然无恙,也没有沉下去的迹象。
伯纳兰不愿意放过任何机会。比如几个月前刚遇到地球人时,他马上千方百计找机会学习他们的语言。对他来说,这种独木舟可是一个值得一学的新东西。船造得如此小巧,却能承受这么大重量。这种方法对一个以航海为生的人来说可太难得了。很自然,伯纳兰想弄一艘独木舟。
酋长和他的三个手下回船时,伯纳兰也跟了上去。他们暂时没有开船,不知伯纳兰要干什么。伯纳兰倒是头脑清醒得很,但不知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同时又能全身而退。他们有一句谚语,意思就是地球人所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可不是个胆小鬼。
他从离独木舟半尺的“布利”号上探出身子,虔诚地摸了摸通讯仪,说道:
“查尔斯,我想要弄艘船,即使偷也可以。我说完了,你说几句话,随便什么都行。我要让他们以为这只独木舟装过圣物,不能再作他用,只能放在我的船上原来放通讯仪的地方。行吗?”
“我受的教育让我不同意‘欺骗’这种行为——这个词的意思以后再跟你说。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如果你觉得行,就去干吧。记住见好就收。”他看到伯纳兰转过身去,煞有介事地解释通讯仪里传来的话。
同往常一样,他没说几句话,但动作却让那些土著一目了然,连赖克兰都看懂了。他绕着独木舟转了一圈,检查了一番,挥手让划过来的一只独木舟让开,接着示意几个还待在“布利”上的土著退到安全地方,拾起一根土著用过的长矛比画了几下,示意谁也不许靠近独木舟一支长矛的距离。
接着他用长矛量了量独木舟的长度,又用长矛在“布利”号上划出独木舟那么大一块,他一声令下,几个水手立即挪开剩下的视频通讯仪给独木舟腾出地方。伯纳兰的花样还没耍完,太阳就落山了,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土著可是心急如焚,等不到天亮,当太阳再一次升起时,载着视频通讯仪的那艘独木舟已在数米之外,被拖上岸了。
伯纳兰焦急地看着这一切,许多独木舟都靠岸了,只有几艘还在“布利”附近游荡。越来越多的土著来到岸边看热闹,但让伯纳兰高兴的是他们都离载着通讯仪的独木舟远远的。显然对伯纳兰的话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酋长和手下小心地移下货物,一直保持'文'在伯纳兰'人'划出的一'书'矛的距离'屋'之外,视频通讯仪被抬上岸后,土著们尾随而去,消失在森林里。好一会儿岸上再也没有动静。“布利”号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冲出陷阱,因为河中独木舟上的卫兵对“布利”的动向似乎已经没多少兴趣了,但“布利”的船长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静静等候着,两眼紧紧盯着岸上。
终于,岸上又拥出了一队红黑相间的土著人,其中一个朝那艘独木舟走去。伯纳兰认出那不是酋长,便大呼一声让大家戒备。那个土著停住了,和旁边几个人争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差点把赖克兰的耳膜都震破了。
不一会儿,酋长出现了,径直走到独木舟旁边。刚才那两个把视频通讯仪抬上岸的土著把船推下了水,朝“布利”号划过来,另一艘独木舟远远跟着。酋长把船驶到“布利”号刚才把通讯仪卸下的地方,立即登了上来。当独木舟离岸时伯纳兰就开始发号施令,转眼间那艘独木舟便已被拉上筏子,搁在放通讯仪的地方,当然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的。酋长没等独木舟放稳就匆忙登上另一艘独木舟往岸边划去,不时回头张望。他刚登上岸,四周便淹没在茫茫夜色之中。
“你羸了,伯纳。我要是有你这能耐早就腰缠万贯了。你是不是想等天亮再弄几艘?”
“马上出发!”伯纳兰斩钉截铁地回答。
赖克兰转身离开黑漆漆的显视屏,回去睡觉。这是长久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布利”号在这个村子盘桓了约六十五分钟——即麦星上不到四天的时间。
第十一章 险遇暴风眼
“布利”号缓缓地向东海驶去,速度很慢,等环境大变时,谁都说不清这种变化是从何时开始的。风一天猛过一天,帆已经可以派上用场。河道愈来愈宽,一眼望不到边际。水仍然是“淡水”——也就是说,水里不像麦星海洋中有那么多色彩缤纷的生物。正是因为后者这个特点,从空中看整个星球表面五彩斑斓。但是水里渐渐有海水的味道了,船员们纷纷禁不住捧起一捧尝了尝,味道好极了。
航线仍然向东,南方隔着一座半岛,这是“飞客”说的。天气尚好,如果有变化,天上密切注视的“飞客”会及时预报。船上食物充足,足以维持到食物丰饶的深海。船员们心情都非常愉快。
船长也很满意,他自己的航海经验加上赖克兰的讲解让他弄明白了为什么中空的独木舟能比自己的木筏承重更大。伯纳兰恨不能立即用同样的原理造一艘大大的新船,比“布利”还大,载货量一定能比“布利”号大上十倍。唐纳默尔可没有他这么乐观,但这丝毫也打破不了船长的玫瑰梦。唐纳默尔觉得他们自己的人不用这种船可能自有理由,只是他说不上来而已。
“理由很简单。”他指出,“如果行得通的话,早就有人想到了。”伯纳兰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指了指船尾。那里拴着那只独木舟,正欢快地漂浮着。大副的神态就像赶了一辈子马车的老把式看见了一辆没有马的汽车一样。他不能摇头,如果他有脖子的话,他早就这样做了。
当船终于驶向前方时他突然精神一抖,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等着瞧,重力增加时那船肯定会沉。”他说,“这种船也许‘世界边缘’的人适用,但在正常重力下,需要更坚固的船体。”
“‘飞客’说不是这样的。”伯纳兰回答道,“你也知道‘布利’在‘边缘世界’的吃水线并不比在老家浅多少。‘飞客’说是因为甲烷也变轻了,听起来蛮合理的。”唐纳默尔没有答话,只带着相当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