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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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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刺穿了心脏,现场并不残忍。你可能会说那是因为艾莎曾经是他的助手?威利和纳夫普的案子,凶手使用了手术刀可能也让你产生怀疑:捷尔特博士的职业就是第二教会医院的外科主任,他用手术刀杀人自然是轻而易举?文泽尔,可这些都是你的假设——别忘记了,一个茶色瞳孔有着卷曲茂密金发的伊凡特·冯·托德确实存在,而且,他并没有躺在人民公墓里刻着他名字的那块墓碑下——他依旧逍遥法外!”

积格勒向有些激动的卡尔摆摆手,让他稍微冷静一下:

“卡尔,文泽尔只是列出了一个假设——他说的并没有错。”,然后,他又转过头来对我说,“我也认为捷尔特博士不会是后半段的凶手:这个假设上存在着很多漏洞。”

我点点头,笑着对积格勒说:

“那并不是我的假设——我的假设却是,捷尔特博士可能是整个案件的凶手!”

听到我这句话,差不多五秒钟的时间里,积格勒和卡尔同时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的这个假设有些太大胆,让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更加不可能!”,卡尔首先回过神来,“你这样说,等于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一个优秀而成功的医生在三年之内杀死了十二个人,他最开始的动机呢?你的证据又是什么呢?”

“没有什么证据的话,”,积格勒也说,“这样的假设确实是很荒谬的。文泽尔,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乱开玩笑?博士此刻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而且,根据塔芙妮的证词,他很可能已经被真正的伊凡特杀害了。”

“我只是提到一种可能,”,我说,“证据方面,我已经有了一些——而且,我还有一些很不错的假设可以贯穿这些证据?”,我看了一眼卡尔,“?虽然所有这些也并不能确证什么——即使我自己,到现在也不能相信我的假设就是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但倘若我坚持捷尔特博士在这个案子上没有一点嫌疑,我反而会被更多的矛盾和不可能搅得头痛不已?”

卡尔探长听了我的话,不再激动:

“好的好的,文泽尔?说说你所掌握的证据吧。我得说,你的这个假设确实很难让人冷静?你说呢,积格勒探长。”

积格勒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现在倒很想听听你刚才说到的,你那‘更好些的理由’。我已经给你叫过了医生——你别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他笑着对我说。

但这时塔芙妮却进来了,我的助手向积格勒和卡尔问了声好,将手上的一份报告递给我:

“那张纸已经分析过了,除了博士的指纹之外,没有什么新的指纹——至于那些被严重涂抹的地方,我们没有那么先进的仪器。”,她看了一眼卡尔探长,“不过,我猜警局里一定有。”

“这就是你昨晚从捷尔特博士家找到的证据么?”,卡尔问我。

“证据之一。”,我将这张装在证物袋中的纸从报告中抽出来,递给卡尔,“如果你能帮我将这些呈交给总局证物科看看,”,我说,“那些或许会是有力的证据?”

“我会帮你呈交到证物科的。”,卡尔大略地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或者博士认为这个案子里面存在着不少巧合?”

“他甚至怀疑伊凡特的真实性。”,我回答道。

“好了,不要打哑谜了?文泽尔,你的假设也藏得够久了?”

说这话的是积格勒。不过,看来我是没有机会讲什么了——一位警员急匆匆地闯进病房,对卡尔说了一句话。

这位警员原本是打算小声地对卡尔讲这句话的,但他实在是有些太慌张了,声音也因此小不下来——就这样,我们四个人都听见他讲了些什么:

“找到捷尔特博士的尸体了。”

不用多说什么,塔芙妮惊呼一声之后就晕倒了——我赶紧扶起她。积格勒狠命地捶了捶手边的立柜,那可怜的小柜几乎都要在沉闷的敲击声中散架。卡尔没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将我给他的那份证物递给眼前的警员:

“将这份东西呈交证物科,和本案有关,让他们尽快处理。”

警员离开了病房。

我们再次请来了阿丽塔医生。我将塔芙妮交给她,便和卡尔一道离开了第三医院。

积格勒则将自己的病床一并让给了塔芙妮。

这个老好人连病人装都不换,就和我们一起上了警车。


第五章 重 生
第一节 停尸房的发现

“Cela me fait dr?le。”

(法语:这使我感到很怪。)月8日下午3点15分,总局停尸房,经过漫长的验尸等待后。

“死亡时间呢?”,卡尔问道。

“大概是本日清晨六点钟前后,误差不超过五分钟。”,年轻的验尸官回答。

“新鲜的尸体都这样?”,积格勒补充道。他看了看一旁放着的尸体衣物,接着说:

“这些肯定是捷尔特博士的。”,他拿起那件衬衣,“左手袖口上的扣子大概是他自己缝的——针脚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卡尔过去看了看那个袖口:

“十字针?你什么时候观察到这个的?”,他问积格勒。

“昨天晚上。不过?还有些更好的证据证明这具尸体是否真是博士本人。”

我们那仍穿着病人装的大胡子探长走近那具手自肘处、脚自膝盖处被截断,基本上只剩下躯干的无头尸体,将他的右手臂撑开,仔细地检查他的手臂内侧:

“这里确实有一个伤痕。”,他指给我们看——尸体的右手臂内侧有一个十分明显的三角形疤痕,“戴维斯?这个伤痕的造成时间,你们查过了么?”

“查过?大概是去年七月到八月间,属锐物刺伤,有缝针。”,法医戴维斯回答。

“应该是没错了,”,积格勒说,“去年7月4日,博士在局里被一个企图逃跑的小混混给刺伤了。卡尔,你也知道这事的,对么?”

卡尔点点头,一边检查尸体证物一边说道:

“只是听说,我当时并不在局子里。”

“?当时我和詹森带他去的医院。”,积格勒接着说,“我给他简单包扎过,很清楚这伤口的位置。而且,昨天晚上我也看到过这个伤疤——我对此十分确定。”

“什么时候看见的呢?”,我问。

“博士洗完澡,在客厅擦头发的时候——他当时只裹了浴巾,如果威利还活着的话,应该可以做个证人。”,积格勒有些伤感地说。

“我们实际上根本不需要证人,”,卡尔打断了积格勒的话,他的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我们向着他的手看去:我一眼就发现,那是对我的假设十分重要的,一张第三医院的医师证。

“?想想看,我们的同行怎么可能如此迅速地根据针脚和伤痕的位置去判断一具意外出现在第二教会医院花坛角落的无头尸体的真实身份的呢?”,卡尔的话略带着些嘲讽的语气,“他们当然不行——也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这张医师证上清楚地写着‘捷尔特·内格尔’

的名字。”

“不过,卡尔,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么?”,积格勒将尸体的右手臂放回原位,“这并不是伊凡特惯用的手法。”

“噢,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的黑人探长耸了耸肩膀,“根据探员们应有的常识——‘凡无头无手足的尸体务必慎重确认’,我可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侦探守则上的原话。”,卡尔看了我一眼,“伊凡特确实没这样做过,但请回忆一下珀迪塔女士的那堆手指——他现在这样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噢,我倒不觉得缺少头部和手足是太大的疑点。”,我说,“或许是因为分开抛尸,其它部分暂时还没有找到;或许伊凡特现在开始喜欢起大件收藏;也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捷尔特博士的尸体?”

“你还在想着你的那个假设么?”,卡尔摇摇头,走到积格勒的身边,接着说道,“这可不是在写侦探小说?”

我们的黑人探长又将尸体的右手臂抬起来看了看,转头问戴维斯:

“反正,DNA 鉴定总可以告诉我们准确的结果,即使凶手只留下一根头发——我说得对么,法医戴维斯先生?”

这样正式的称呼明显让这位年轻的验尸官感到有些尴尬:

“实际上?头发不属于标准检体,如果没有发根的话,一根是绝对不行的?两到三根带有发根的头发用来做比照鉴定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戴维斯十分认真地否定掉了卡尔那纯粹是以强调为目的的夸张说法(我猜,我们的黑人探长此刻肯定会觉得哭笑不得),“不过,DNA 鉴定的结果倒也证明,这具尸体确实就是捷尔特·内格尔博士的。根据第二教会医院提供的血液存样分析记录比照,这个结果应该是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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