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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很简单。”,我回答道,“你想想看,如果我是伊凡特——我的手上有两个被迷昏的人质,怎样才可能在十分钟的时间里带着他们来到停车场,并且开着警车离开呢?”
“十分困难。”,积格勒点点头。
“如果没有帮手的话?”,我接着说,“基本上不可能——一个三十岁左右、看上去比较憔悴的青年,怎么可能一次带着两个昏迷的成年人从观察室来到停车场呢?医院里也有不少的值班人员:医生、护士和警卫——他们看到一个带着两个昏迷病人的、有着卷曲而茂密金发的怪人十分费力地走过,就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么?”
“一次带走一个人也肯定不可能,那样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了??如果有帮手呢?”,积格勒继续问。
“那就要看卡尔带来的消息了——不过,我能够这样肯定,是因为我有一个更好的理由。”,我笑着说,“比‘存在一个帮手’更好些的理由。”
我给积格勒倒了一杯水,他接过去,喝了一小口——积格勒的大胡子使他不能够大口喝水,否则就会沾得到处都是。
“对了,塔芙妮怎么没一起来?”,积格勒又喝了一小口,“我必须向她道歉,我该让她先回去的——幸好没出什么事情。”
积格勒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叹了口气。
“?哦,我让她去查一些东西了。她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等到这个案子结束了,我会带她来这儿看你的。”,我拍了拍积格勒的肩膀。
哪知我的旧搭档对此并不领情,他生气地对我说:
“等案子结束?你以为我真病了么?”,他故意离开病床,挺直了身体站了起来,“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是熬了几天夜,有些累了而已!我的身体可好得很,没必要在病房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这时卡尔回来了,他推开门,看到积格勒的模样,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笑了起来。
积格勒可真是生气了,他用手指着我们,大声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可还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我现在就叫医生过来——我要出院!”
我并没有理会积格勒的生气,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卡尔:
他对我点点头——这自然是证明,我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了。
“积格勒,你倒一定要叫一名医生过来了。”,我转过头,对气鼓鼓站在那儿的积格勒说道。
“?什么?”,我的旧搭档对我此刻的认真态度表示不解了——他当然明白自己刚刚所说的只是气话。事实上,就算是叫医生过来也不能马上出院:这点谁都清楚。
“我要说明我那‘更好些的理由’了,”,我向积格勒解释道,“如果你在出院之前有兴趣听听的话。”
第四节 医师证的秘密
“Nous trouvons dr?le qu’il ait oublié de nous prévenir。”
(法语:我们感到奇怪的是,他竟忘了通知我们。)如我所愿,一位名叫阿丽塔·伊文泰德(Alita·Eventide)的女医生站在了我们面前:
“需要我帮什么忙么?”,阿丽塔看了一眼积格勒的病床牌,又看了一眼这位大胡子病人和他的两位探视者:她显然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叫医生的特别理由。
“是这样的,”,我接过了阿丽塔的问话,“由于一个案子的需要,我们想向您询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如果您愿意的话。”,卡尔则向她出示了警官证。
“乐意效劳,”,她对我们和善地笑笑,“那么,我的警官先生们,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呢?”
“首先,关于您的医师证,阿丽塔·伊文泰德女士,我想知道的是,您上次更换医师证是在什么时候?”
阿丽塔女士对我直接提到她的名字感到吃惊。不过,等我说到“医师证”,她就知道我是从哪里知道的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医师证,想了一下,笑着答道:
“如果您眼力足够好的话,”,她这样说,“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必回答了。”
我凑近了些,看了看阿丽塔的医师证编号:
代表日期的那部分数字让我很失望——看来我的假设出现了些错误。
卡尔也看到了那些数字——他虽然不太明白我打听医师证更换日期的用意,但总还是能读出那个日期的(那对于一个眼力还算不错的人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
“2001年3月19日?文泽尔,这个似乎就是颁发的时间。”,卡尔对我说——他一定以为我看不清那些数字,便特地读给我听。
“那是个好日子?”,我对卡尔点点头,有些自嘲般地回答道。
哪里知道,我的这个回答却让阿丽塔女士笑了起来:
“那确实是个好日子,警官先生——那天我升职了。”
我的天!文泽尔,你怎么没有考虑到这点呢?
我赶紧更换了我的问题:
“那么,上次贵院统一更换医师证的时间呢?是不是1998年11月30日?”
从阿丽塔女士脸上惊讶的表情来看,我知道我又对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她看着我们,似乎是思考了片刻,然后微笑着问我们,“?嗯,我猜,你们肯定早就查证过了,现在只是想确证一下,不是么?”
积格勒和卡尔的表情给了她显而易见的否定答案。她只好看向我,我回答道:
“你说得一点没错。”,我笑着说,“很抱歉之前没有说明——我们确实是打算对此进行确证的。”,我向我的两位临时搭档使使眼神——他们知道我的意思,便附和着点了点头。
“你应该早说的。”,阿丽塔女士不再吃惊了,她又看了一眼胸前的医师证,“不过,这张证件也快要作废了,年底就会换上新的?听先来几年的同事说,之前基本上都是两年一换的,这次的却用了整整四年。”
“似乎这次的技术改良更保值些。”,我说。
“或许吧?”,阿丽塔取下了自己的医师证,拿在手上端详了一番,“不过,这张倒也确实没有什么大毛病——其实换不换都无所谓了,换反而麻烦些。新的证件制造技术对医生来说纯属多余,在这方面投入倒还不如增加我们的加班费来得实在?”
这样自言自语一番之后,她将证件放进外衣口袋里:
“?嗯,那么,确证这点之后,还有什么别的问题么?”,她似乎对自己说了些多余的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一个问题,你认识艾莎·西蒙森女士么?”
“我认识很多艾莎——但我知道你说的一定是急诊室的那个,我不认识她,但我知道这个名字?艾莎·西蒙森,她上个礼拜出了车祸,当场就死了。真是可怜——真不知道她晚上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出门??”
我看了一眼积格勒,他的脸沉沉地低下去。
卡尔的脸上也很不好看。
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医院的事情就是这样,哪里也都差不多的——平时或许默默无闻的人,突然死去反而能够让他们立即成名。不过,如果换了我,我倒也不想出这样的名。你说呢,警官先生?”
我笑着点点头:
“正是如此。”
然后做出了一个“请您离开”的手势:
“我们没有什么问题了,谢谢您的帮助。”
阿丽塔似乎还准备说一些相干不相干的东西,看我们并没有打算听下去的意思,也就只好离开了——她似乎对自己没有将那些多余的话说完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位有趣的女士——但真正有趣的当然不止如此。
阿丽塔女士合上病室的门后,我拍了拍卡尔的肩膀:
“那么,卡尔?是不是该给我讲讲新故事了?——艾莎·西蒙森,这是五次车祸中的第几次呢?上个礼拜的车祸?那肯定就是第五次了,没错吧?”,我的语气中带着不少的嘲讽,即使我知道这样不太礼貌——我承认,对此我永远都做不到心平气和。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并不盯着卡尔,却是看着积格勒——我了解他,我打赌他一定不会对这段话保持缄默的。
我们的大胡子探长脸上的表情急剧变换着,羞愧的神情、恼怒的神情、埋怨的神情?一一涌上又一一退却。这时,他看我的时候,早换作一脸的无奈和怅然了:
“?好了,文泽尔。不用卡尔说了,他知道的没有我清楚?”
卡尔和积格勒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脸上同时挂上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第五节 不幸的消息
“Elle s’est effondrée en apprenant la nouvelle。”
“C’ était obligé!”
(法语:听到消息她立刻晕倒了。这是注定了的!)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积格勒比较详细地向我讲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