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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Blackadder ITC”的字体风格比较适合用来写大型的血字,但就算写在信笺中也未见得会有多失礼——反正,伊凡特刻意采用的两种不同字体,不同的字体大小也给笔迹鉴定带来了很大的难度:至少签名中的特征点变得难以确定了,专家们无法确证行笔力度、字母相对间距大小、折笔的曲度以及收笔方向的不同是来自字体的改变,还是书写者根本就不是同一人——这些麻烦的事情很快就被想要尽早结束案子的高层们忽略掉了。
我们已经知道,一个人在不同的书写场合使用两种甚至多种不同的字体并非太困难的事情——但我们的伊凡特·冯·托德既非签名设计师,又不是以书写请柬(作者注:书写请柬者常常被要求以不同的字体完成工作)为职业,为何也要频频变换字体呢?
留意到“Edwardian Script ITC”是伊凡特在使用钢笔时所用的字体(6月22日的拜访中留在处方函上的签名以及顶楼的信笺),一个可能的假设是——这些和伊凡特目前的或者曾经的职业有关:伊凡特·冯·托德似乎会是一位宣传画技工(作者按:这是一份听上去十分有趣的工作,比如在公共汽车的车体上绘制大型广告),因为“他的血字写得很不错”——这句话是积格勒在2001年3月5日的例会上说的。一个没有相关经验的犯人,写下每个字母都有半个拳头大小的,整齐、美观的“Blackadder ITC”式句子显然是颇具难度的。
更何况是一次成型不经过任何修饰——我们可以猜测,他至少应该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并且接受过相关的培训。
很可惜,这些假设并没有在内部资料中被提及——尽管它们看上去如此明显。珀迪塔女士也不知道她的顶楼租户究竟从事什么职业(实际上,珀迪塔女士只是在每个季度初查查租客们每月的房租是否转到了她的账户上,其余事情根本就懒得去管——她和她的家人并不住在贫民区,她也只是在有人要租房时才会亲自到帕拉迪兹街174号的房产去个一两次,张罗可能的租户们看房、迁入以及催促他们交纳入住时的一季度房租押金而已),而那帮住在同一栋楼里的穷人邻居们各人有各人的忙碌,没有谁去在意顶楼的人每天都在干什么。
“要是有人的话,”,离顶楼最近的七楼租户华兹·拉姆泊先生在笔录里这样说,“也自然是一个磕药磕到说不出话来的家伙。”
“?因为我从来就没听到楼上有过什么明显的响动。要不是今天,?这样的事,我还一直以为楼上没人住呢?”,他对自己的假设作了如上的补充。
甚至连告别信本身也颇令人回味:为什么单单在告别信中使用法文呢?仅仅因为它是用钢笔写就的么?一种字体对应一种语言,这也是巧合么?还是伊凡特的习惯呢?
或者根本就是由不同人所写的?
我承认这样的想法是源自我的职业经验——比如老吉姆和吕根曼先生的案子,比如我们的老朋友汉斯·穆斯卡林在科凯恩(Cockayne)那个案子里的第一种假设?看上去相似的案子,却由完全不同的人来完成:这样的例子我可以举出很多。
但如果是由不同人所写,是否就表示拜访捷尔特博士的那位就一定不是剪刀手伊凡特呢?这两个判断之间不能简单地划上等号:由假设所造成的偏见,在缺少线索和证据的情况下,还是暂时标上“存疑”比较好(即使此刻在“不是同一个人”这个假设上,我已经有了不少新的假设——一堆缺乏证据的假设)。
实际上,如果使用两种字体的是同一个人,这案子看上去似乎就简单多了——和大多数中途宣布退出的连环杀手类似,伊凡特最终还是经不起诱惑,或许是对本市警方和官僚在处理这个案子的前半段中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他重又拿起了剪刀,不过这次是选择和案子前半段相关的人下手:比方哥特瓦尔德·詹纳斯、拉克·克劳斯(Lark·Cruise)以及科萨尔·杰森这几个熟悉的名字——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捷尔特·内格尔在这个名单上。
由此推断,狄尔瑟·赫拉斯的死,该算是对案子后半段的发生的暗示了——伊凡特可能在那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曾经信赖的医生朋友正在为警方办事,在为了逮捕自己而努力。他杀死狄尔瑟·赫拉斯很可能是为了报复——狄尔瑟女士的年龄和之前七个案子被害人的年龄范围相差很大这点,还有前半段最后两个案子的血字内容(“背叛者入天国”以及“我的医生朋友,可怜的背叛者”——后者尤其明显),让我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而且狄尔瑟案子的血字内容也给出了两种字体来自一人的充分暗示——“我的医生朋友”所指的除了捷尔特·内格尔博士,还能是谁?除非里面还有其他的、目前并不为我所知的巧合或者阴谋。
我发动了汽车——是时候回到捷尔特博士家了。
希望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
第三章 蜕 变
第一节 观察室外的守护者
“Qui veut la fin veut les moyens。”
(法谚:要达到目的,就得想一切办法。)“博士依旧昏迷么?”,积格勒探长问我,他抓着自己灰白的大胡子,样子疲惫不堪。
“?嗯,医生说他有稍许的心律失衡——已经注射了利多卡因(作者按:Lidocaine,一种常见且见效快的抗心律失衡药物。),应该没什么大碍。”,我说着,看了一眼躺在观察室中的捷尔特·内格尔博士。
“昏倒的原因,已经清楚了么?”,积格勒探长似乎是松了口气,在观察室门口坐了下来。
“似乎是紧张过度?,那种情况下,您知道的?”
我突然不知该怎么表述才好——积格勒探长看出了我的为难,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讲下去。他转过头,问守在观察室边的威利:
“已经向总台汇报了么?”
“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汇报了。”,威利回答。
“请求支援了么?”
“这个?”,威利显然没想到要请求支援。
“?算了,只是今晚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嗯,那家伙总不至于在医院放肆的?”,我有些怯怯地插了一句。
哪知这句话却引来了积格勒探长的强烈反应:
“不会在医院放肆?哼,你倒指望这些分不清半截手指和花生壳之间区别的屠夫们在医院里会变得收敛些么?这里比李希特街58号要危险得多,明白么?”,积格勒气鼓鼓地回应着我的插嘴,威利和纳夫普则在一旁偷笑——他们显然知道这样的结果。
我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感到脸颊微微的有些发烫。
该死的老板,他怎么不提醒我,这位探长竟然这么难以相处。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态,我们的大胡子探长也开始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语有些过分了——他捻了一把自己的大胡子,用明显和缓得多的语气接着说道 :
“?要知道,如果不危险的话,我就不会想到请求支援了。?嗯,我说,你的名字是塔芙妮对么?”
“嗯?没错,怎么了?”,我抬起头——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凶凶的探长竟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这是个好名字?”
积格勒探长小声而略显尴尬地说出了这句话。
威利笑出了声,而纳夫普还在使劲忍着——我的脸一定很红很红。唉~‘,眼前的探长缓和气氛的方式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过,现在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位探长似乎也不那么难相处,而且,那显眼的大胡子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晚上十点半,威利和纳夫普去买咖啡了,我和积格勒探长守在观察室外面:大概十点钟左右,值班医生威廉·格拉蒙又过来了一次,并确认捷尔特博士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了——这是个好消息,原本守在观察室里的两名护士也因此离开了,但我们却不能离开:积格勒探长刚刚给总局打了请求支援的电话,但结果显然不怎么乐观——局里不仅不同意向医院加派人手,还拒绝让威利和纳夫普换班。本来我是打算等博士的情况稳定下来就离开的,可现在这种情形,我也不太好意思向积格勒探长提回家的要求——算了,反正今晚的连续剧早就结束,而且我也同意老板今晚要加班的:看在百分之二十加薪的份上,我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吧。
但现在似乎也有些太无聊了:观察室外桌上放着的那几本杂志我早就看过了,为了保持观察室附近的安静,走道里也没有设置电视——我记得之前过来的时候,似乎在护士值班室的外面看到过悬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