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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久久没有开始,客人们都已经等得心焦。公然的议论自然不礼貌,但很多人都开始一边继续与旁人闲聊,一边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主位。
安家的私人医生当然也在场。有人快速而安静地穿过人群,走到李医生身边,向他耳语几声。李医生脸色一变,放下手中酒杯,便匆匆地走向屋里。
林义初不动声色地将一切尽收眼底,若有所思地眯起老眼。他转了转眼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程啸身上。却见程啸也正盯着李医生的背影。注意到他的目光,程啸转过身来,勾了勾嘴角,朝他举举杯,一饮而尽,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林义初微笑着回了个礼,也一口饮尽杯中酒。转头看了看仍然闷闷不乐的温初柔,他嘿然一笑,低声道:“阿柔,别伤心了!鹿死谁手,只怕还不知道呢!”
温初柔讶然抬头,却见林义初正笑得高深莫测。
这时,便见安家主管龙叔匆匆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客气而歉然地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很抱歉地告诉大家,因为我们老董事长旧病突发,今天的订婚宴恐怕不能举行了。”
众人安静了片刻,立刻有人关心地问起情况。
龙叔向大家鞠了个躬,又扬声道:“多谢各位关心!这是老毛病,虽然来得迅猛,但应该没有大碍,医生正在里面诊治,大家不必太过担心。只是,今晚这订婚宴,无法继续,只能延期再请!安总此刻分身乏术,只得由我代表安氏向各位郑重道歉了!”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众人也无话可说。正待散去,然而,就在这时,夜色中却隐隐传来一阵枪响。
宴场上突然一片死寂。
龙叔微微变了脸色,然而,他很快就笑起来:“啊!这是原本准备宴会开场时放的喜炮!这工人也真是,明明已经通知过他了,没想到还是放了起来。抱歉,吓到大家了!真是抱歉!”他一边说,一边向全场拱手示意。
“啊,原来是这样!的确吓了一跳!”
“不要紧不要紧!也许喜炮一放,董事长的病就好了呢!”
“是啊!这炮该放!放得好啊!”
能入得场来的哪个不是老狐狸,即使真的听出是枪响,但主人家不提,谁会自讨没趣多管闲事?只不过,看来安家今晚是是非之地啊!还是尽早走了的好!
这样一来,众人纷纷告辞。不出片刻,竟走了个干干净净。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温初柔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出门就拉住了林义初,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林义初笑道:“管他怎么回事!只要有事,那就是好事!哈哈……”
温初柔一愣。
林义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问温明朝:“你看到程啸没有?”
温明朝皱了皱眉:“雄狮程啸?没怎么注意啊!但是,好像安家的管家还没从台上下来,他就已经走了。”
“哦?这么快?”林义初精明的老眼眯成一条线,沉吟片刻,嘴角的笑意高深莫测,“有意思……”
------题外话------
梅子早说过这是虐文啊~
亲们如果觉得虐得不过瘾,没有关系啊~
因为从这里开始,才是本文虐的开始……
☆、88 逃亡
这个时候,安家大宅的另一边,景鹤已消失在五楼的窗口。
安聿鸿站在楼下,见到一条从高处垂下的绳索。他伸手握了握,只觉一片湿滑。张开手掌,鲜血在暗夜中红得像是一个不祥的诅咒。
安聿鸿猛地握紧拳头,像是被掌中的鲜血刺痛了眼睛。
“家主!”江辰快步走来,递给他一本小册,嘴角还带着淤青。
安聿鸿阴沉地看他一眼,接过手来,小册已被鲜血浸透,沉甸甸的,像贪婪的恶鬼。胸口突然一阵刺痛,手上一颤,小册掉落地下。他按住胸前,深深地呼吸。
江辰小心地觑着他苍白的脸色,低声问道:“家主,没事吧?”
安聿鸿冷哼一声,站直身子,慢慢地扫视一圈周围手下,沉声道:“不管动用多少人手,都要把傅景鹤给我带回来!但是,谁也不准动她,听明白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江辰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坚决地道:“家主,这女人留不得!”
“我的话只说一次!”安聿鸿爆发出一声怒喝,倏然盯紧他,“江辰!”他咬牙切齿地道,“她若死了,你也别回来!”
江辰身子一震,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半晌,他终于重新恭敬地低下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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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沉重。风,越来越凌厉。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无边黑暗如同要吞没世间所有一切般浓稠。树木,影影绰绰地摇晃,交头接耳发出的声响,像是不怀好意地议论着闯入林中的人影。
傅景鹤从来不知道,G市短暂的秋天会突然这样肃杀,寒冷得仿佛连体内流出来的血都是温暖的。
酒红色的裙子已经湿透大半,裙摆粘腻地粘在肌肤上,但是,她仍然能感觉到,鲜血在不停地往下流,顺着身体一直流到脚下,然后流入泥土。
脚步越来越虚浮,身上已经冷得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眼前的黑暗像拂之不去的黑色羽毛,一层一层地飘落下来……这一切都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她知道应该先停下来止血,但是,两颗子弹,一颗打在肩关节,一颗打在左下腰,她自己根本没办法包扎。而且,身后的人正紧紧追赶,只要一停下,就是死!
她还不能死!
适才在安迪面前,她说有人接应自然不假,可是,接应的人却并不在楼下,而是在安宅之外的这片树林里。这片富豪别墅区远离市中心,周围尽是山林,范围又极大,正是最为便利的脱身地形。
只是,现在,接应她的于琛在哪里!
身上越来越无力,傅景鹤扶住一棵树干大口地喘息。歇了一阵,她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片刻之后,不禁露出一个苦笑。--她竟然迷路了!
真是失败啊!身为雪刃中的顶尖人物,居然会在逃亡的时候迷路,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乱了分寸?是在楼顶听到他亲口说出“利用”二字的时候,还是在安迪的血泊之前两相对峙的时候?是跳窗的一刻听到他惶急大呼“不要”的时候,还是子弹穿透身体的时候?
她苦笑摇头。还想这些做什么?在决定翻窗逃亡的时候,不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吗?她一定是伤得太重,才无法集中注意力,以致恍惚间偏离了方向……
现在又该如何?傅景鹤死死咬住麻木的唇,直到咸腥的味道在口里弥漫开。往前走,不知道是什么方向,往回走……她低头看了看没穿鞋子的脚,只是停留这一会儿,脚下已经积成一片湿滑的血泊。往回走的话,一定会迎面碰上那些嗅着她的血腥气而来的“猎犬”吧!
难道,今天真是她傅景鹤毙命之时?
正犹豫间,忽然,从来路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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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鹤的确是匆忙之间走错了路。可是,暗夜之中,她不会想到,此时的她离前来接应的于琛,也不过相隔数百米的距离。
“这时候,应该已经动手了吧?怎么好像没什么动静?”杜潇潇一身夜行衣,美丽的大眼睛里,此时净是担忧。
于琛紧紧注视着前方的黑暗,那正是安家的方向。听到杜潇潇的自言自语,他的眸子也染上一层忧色。抬腕看了看时间,于琛深吸口气:“我得过去看看。”
“不行!”杜潇潇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拉住他,“太危险了!”
于琛严肃地盯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小鹤若是顺利得手,早该出现。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说着就要甩开她的手。
杜潇潇却紧紧抓住他,急切道:“你别这么着急,也许小鹤只是暂时还找不到机会动手。安聿鸿是认得你的,万一小鹤没有动手,而你又被发现,那么一切岂不更糟?”
于琛拧眉想了想,摇摇头:“我会小心的。不去看看,我不放心!”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
“胡闹什么?”于琛甩不开她,只得不耐烦地道,“你不留在这里,万一小鹤过来了怎么办?”
杜潇潇跺跺脚:“那你留下,我去!”
“你!”于琛气结,“安家今天戒备森严,若是那么容易混进去,我们还用守在这里?”
杜潇潇毫不示弱地瞪回去:“那怎么样?我的身手难道比你差?只许你为她不顾安危,就不许我为她冒点风险?哎……”她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