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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茶香馥可口,我惬意地喝了一大口才答,“躲开母亲就好……她老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我嫁给随便哪个登门求亲者了!”要论次序,第一名当然是秋大少。他的怀柔政策,早在母亲那里取得成效,结成了牢不可破的劝婚同盟。
“连波,你不觉得……这样急匆匆逃开,却正是自己心虚的表现?”
我一怔,嘴里美味的琼浆突然间淡如白水,“谁说的?”在大姐那双洞悉一切的美目注视下,我语声越来越低,不得不承认道,“……我还没想清楚。”
大姐若有所思,“有很多事你需要想清楚,但不包括人的感情。”
她也曾想过不再嫁人,却在乍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欣然顺从命运的安排。
事实证明,她与莫言再适合不过,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
“我……”心里还是放不下烈呵。“我只想做到对大家都公平。”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连波,尽早找到归宿……才是对所有人都好。”
大姐的话,让我混沌的心思一片清明。我睁大眼睛,像从未认识过她一样……我那温柔的、常被戏称为“永远长不大的小女人”的大姐,何时变得这般成熟睿智,一语谶破人生的奥妙?
“姐,莫家是否有什么祖传的聪明药,借给我一颗好不好?”
大姐笑了,“想知道吗?早点嫁人便是。”
我们姐妹笑作一堆,吉莲忽然举着画板跑过来,小身子挤呀挤得坐到我们中间,“姨姨,像不像你?”
她年纪虽小,绘画方面却颇有些天赋,一幅美女鸵鸟画得形象又传神……
等等,美女鸵鸟?
我向她瞪眼,无奈平日以平辈玩伴处,了无威信,“小莲,就算把姨姨画成鸟也该是麻雀之类的嘛,你这鸵鸟……”
“姨夫!”玛嘉清甜的声音,再次侵扰着我脆弱的神经。
几乎不用抬眼,我就能猜到是哪个家伙在搞鬼。
“嘉嘉真乖,来,香一个!”
果然是秋大少,一身米色的休闲服,英俊得有些不像话。这人,不知道自己是个衣裳架子吗,存心出来招蜂引蝶……我眯缝着眼睛想。
“小莲也要!”我怀里的小不点见到他立刻投诚而去,半点也不留恋亲姨的怀抱。唉,女生外向,天命注定呀。我以眼神向大姐控诉兼唏嘘着,原来母亲的“瓦玉论”,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他就站在那里,一手一个抱着玛嘉和吉莲,眼睛却牢牢地望着我,笑得阳光般灿烂。
我坐在沙发上,额上冷汗微沁,油然而生出浓浓的无力感……
大姐,怎么你也传染到流波的超级乌鸦嘴了,说这里不安全……还真的不安全呵。
“你完蛋了!”颜公子听了我的描述,断言道。
“喂,你可是我‘老公’耶!怎么半点也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自觉呢?”
他语窒,好像正张嘴大笑时被人投进去几只苍蝇,“第一,无论我或你自己都没把你当做‘红颜’过;第二,我们可不可以考虑换个称谓了?”
我笑,几天来第一次这样开心。看来这个家伙开窍了,终于明白“老公”的真实含义了,“为什么?我很喜欢啊,老公……”
他不说话,看样子快吐了。
“真生气了?那好吧,小颜颜。”到底还是遂了我的意,改回之前的称呼。
他突然正色,“谈谈你的感情问题好了……《爱的艺术》上说,一个新的爱,可以驱走一个旧的爱——”
“《爱经》?你还真的很色呢!”
他晕倒,“你读叫有格调,我看就叫‘很色’?”大概他是听我提到才找来看的。
我笑,很高兴踩到他的痛脚,十指如飞,“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同样的艺术,女人看到的是精神,男人则联想到肉欲。”
“我不是,我——”
“你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他的速度虽有提高,跟我比却总处于劣势。
“也不是——”
“我知道了,你……”我故作沉吟。
他如释重负,“对,我不——”
“你是变性人?”
某人气得吐血,彻底晕倒。
我在这厢狂笑,很高兴纾解了一口许久以来的怨气,兀自敲打着,“人妖?不然,双性恋?”
可怜的颜公子,代替某只姓秋的猪头承担了我对着其真身再无法施展的怒气。
细数数看,我对他……有许多许多都不同了呵。
项姐敲锣打鼓四处寻我,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叶连波,太没出息了吧你,简直给我们女人脸上抹黑!”上来便拿大帽子压我。
我深明她用意,四两拨千斤,“项姐,你错怪我了,要不是为了那两篇稿子……”
她在那头“嗬嗬”干笑,登时温柔可亲起来,“原来如此……情有可原呀!那——”
什么时候交稿?我在心里替她说完,嘴上却硬生生将其打断,“唉,写得七七八八了,关键是难寻一处清静地儿呀……”故作无奈的语气连始作俑者我都快信以为真了呢。
“这个……”项姐沉吟着。我明白她心中定在天人交战,如期交稿固然重要,老板却也是轻易得罪不起的。
“我那里倒可以……你估计得多长时间?”她不情愿地开口。大概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秋大少在四处“追杀”我这个“众叛亲离”的“逃犯”吧,估计项姐也不想捎上一项“包庇罪”。
宾果!我心中“嘿嘿”狂乐,嘴上却淡然,“方便吗?嗯,至多也就小半天左右吧。”
项姐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要让她知道我准备叨扰上数日恐怕会杀了我,但……呵呵,反正已经登堂入室了,进了家门的“狼”轻易是赶不走的。
我的邪恶计划便是将项姐发展为“共犯”,从而由根本上杜绝其倒戈及告密的可能性,哈,聪明吧?
依着项姐的指示,我顺利地进入她的香闺。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阳光充沛得使整间起居室明亮又温暖。
我舒服地蜷在项姐心爱的布艺沙发上运指如飞。
如果她回来的时候看到我根本没写到几行,估计什么情面也不讲直接将我扔出去……为避免那样的可悲下场,不管质量怎样还是先凑齐字数的好。
呵,保质保量?谁说的?是我吗?
对不起,老年痴呆症候群,见谅。
是……是不到三十岁,没听过医学上有许多难以解释的现象吗?笨!
我写我心爱的慕容公子和一颗七窍玲珑心的无忧。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后庭的梨花开了,洁白如雪香似海。
她想起了那则预言,心中一凛。
江南乐家,本是四大世家之一,却已到强驽之末。
父兄们不明白这个道理,兀自鲜衣驽马,恣意人生。
乐圣扬的五十大寿,江湖豪客云集,表面看来盛极一时,实则危机四伏。
背负血海深仇的云祥一路杀入大厅中,剑气之锐,无人能挡。
除了……手无寸铁的她。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他的手颤抖着,而被剑尖抵住咽喉的她是那么平静无畏。
她的眼睛像一对宝石镶就的黑葡萄,唇边带着不容拒绝的淡笑,“你杀他,是尽你的孝道。我替他,是尽我的孝道。所以……动手吧。”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乐无尘和乐无垢望着这个从未见过其真容的小妹,自惭形秽。
云祥犹豫了,他不忍伤害曾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却也无法忘记亲人被害的惨状。
这时,清亮的箫声响起,众人面容陡变,齐齐向外望去。
她不懂得江湖,所以也不甚放在心上,只侧耳细辨乐声的清雅。
那曲子真美,听得人心潮澎湃,恨不得随之飞上九天云霄。
而那个白衣公子出现的时候,年方十六的乐无忧知道……他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她没看到他坐着轮椅,也不关心周围人的喁喁私语,更不在意他手中飞幻莫测的金线有多厉害……
她只看到了他的双眼,比天下第一的碧潭湖水还要清,还要深,还要沉。
他微微笑着,眉心一点朱砂痣,更形风神俊朗,直似天人。
……
我喜欢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慕容天御,他有着明日公子的盖世才情,却没有那般愚孝和在感情上的无奈。
这样的男子,理应有一个那样的女子相伴,传奇中的一双侠侣……从此绝迹江湖。
呵,我知道,项姐不喜欢武侠。可灵感来了,不容你有转圜的余地。
专栏本待下周出,初稿却必须今天拿出来。
我扯出暗恋的话题,冷饭热炒。
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