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色的利用大祭祀的身份骗过守卫者,把他的爱人放出了生天,随后来到我面前领罪。
他说,他愿意替他的爱人接受极刑。
我自顾自的啜饮着清茶,任他跪着,一壶尽了方才开口:“埃达,我对养虎为患没兴趣。”他的爱人是不是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斩草要除根。
他说不会,我问他为何,要知道如果杀了埃达,对他的爱人来说可算是新仇加旧恨,他回答我说:“陛下,我已经将他的记忆都消除了,不管是关于这个城市,还是关于我。所以,请让我替他去死。”他匍匐在地面上,纹丝不动,那是一种无言的坚持。
我没有拒绝,下了死令,无论他的爱人是不是真的被消除了记忆,埃达都必须死,因为他乱了军纪。
在埃达要被守卫押下去时,我问他:“埃达,你这样做值得吗?”
他转过头,长廊尽头,灯火通明处,我看见他在微笑,他说:“陛下,重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守住。”
重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守住。。。。。。
收回手指,我静静的凝视着那张安然的睡脸,这一次我是找到了他,他能真实的站在我面前,能走动,能生气,能笑,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消散在这个天地间,再也无一丝寻觅的可能,哪怕将整片大陆颠倒,哪怕跑到世界尽头,再也没有他的存在时,该怎么办?我问我自己,唇角随即勾起一抹微笑,我不能让他消失,我办不到,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不然谁都无法阻止我,哪怕是你,天杰。
“我,真的是很自私。。。。。。”我喃喃低语。
吕云阳所做的事本已足够成为杀他千万次的理由,但等我从边境赶回来后,吕云阳已经被天杰放了。
淡雅的灯光下,我翻看着手下传来的各地情况,看了几份后,还是放了下来,向跪在一旁的浩哀道:“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主上,让属下去杀了吕云阳。”他毫不迟疑。
“噢?为什么要杀了他?”我端起桌上的杯子,随意的问道。
浩哀睁大了眼睛,“主上,萧天杰他、他对吕云阳。。。。。。”
杯子在我手中无声的破碎,我微笑着问道:“他对吕云阳怎么了?”
浩哀浑身一颤,低下头,“没、没什么。”
“浩哀,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不杀吕云阳,而只是仅仅关着他吗?”将碎片甩在地上,水滴从我的指尖一滴滴滑落。
“属下不知。”
我丝毫不意外,浩哀当然不知道,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
他放了吕云阳,背着我。。。。。。
我仰起头靠在椅背上,高远的屋顶空洞的似乎要崩塌而下,而底下的人,避无可避。
“浩哀,我问你,人的心是不是很脆弱?”良久,我开口问道,声音低的连自己也听不见。
“属下不懂主上的意思。”
“不懂也不要紧。。。。。。”胸口很重,但无论怎么叹息都摆脱不了这种沉重感,“浩哀啊,人的心如果死了,会怎么样?”
“禀主上,属下认为如果心死了,活着也没有意义。”
我黯然一笑,“那如果有了别的支柱呢?心还会不会死?”
浩哀很疑惑的皱眉,“主上,属下不知。。。。。。”
手指上的水已经滴干了,一滴滴洇入铺于脚下的裘毯上,不见丝毫痕迹。
其实是有这种可能的吧?无论多么幼小的树苗总有成长为参天大树的一天,根枝盘绕,悄声无息,直至覆盖全部的伤痕。
而我,便是那伤痕。
“浩哀,别去对付吕云阳,随他去。”我说着,站起身,溶入大殿外漆黑的夜色中。
我配合着梁傲龙愚蠢透顶的计划,一步步往他的陷阱里头走,宠着莲晴,冷着天杰。
计划在顺利的实施,莲晴被人打的鲜血淋漓,我按着剧本演了场好戏。
流云大陆边境的结界越发混乱,奇形怪状的生物威胁着边境的安全,我赶往结界,暂时压制住了异形的暴动,匆匆赶回宫殿,便见浩哀一脸灰败的走进来,禀报我萧天杰不肯受刑。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轻声问他。
他颤抖了一下,低着头不说话。
“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我走到他跟前,状似随意的再次问他,他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我托着他的手肘制止他,“我说过,不听话的东西,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浩哀的表情惊恐慌张的如同世界末日,嘴唇哆嗦的话也说不清楚,“主、主上,我再、再也不敢了。”
我冷冽的看着他惨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由着他像滩泥一般倒在地上,“别再有下一次,我不需要不听话的死士。”
我宁愿亲手施刑,也绝不让他遭受其余之人的折辱。
一鞭一鞭打在他身上,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神色一点点漠然下去,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点点拉开,本就悬于一线的牵连,断裂在彼此的眼中。
我,无能为力。
“你信不信有一天我连你都杀?”他嗜血的眼睛凶狠的盯着我。
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呵。。。。。。平静的面具下,我听见心脏凄惨抽搐的呻吟,微笑着勾起唇角,终于放手。
他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头渐渐消失,我知道他正一步步走出我的生命,决然而坚定。
被留在他身后的我,于彻骨的寒水中撑起一身的淡然。阴暗的角落里,鳄鱼的眼睛在监视,闪烁着阴毒的目光。我微妙的转动着角度,让脸上的憎恨暴露在监视的视线下。
梁傲龙,好戏可以上演了。
金色的阳光下,青石小路上,有两人并肩而行,不时侧头交谈,视线相碰,俊秀少年满眼的眷爱,温润如玉,而另一个男人虽有些漫不经心,眼底却有一丝柔和的色彩,轻声细语中连空气都很和谐。
很美丽的画面不是吗?
我站在街角,毫不意外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我早就预料到,早就预料到的。
少年突然狡黠的转动了下眼珠,凑近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一脸的哭笑不得,冲着少年的头就是一巴掌,眉梢处是淡淡的宠溺。
阳光突然变的很刺眼,我不得不眯起眼,以缓解这莫明的刺痛。可是没有用呵,没有用,这痛沿着眼部神经一路传向四面八方,浸盈了每一个空间,连阻止都无从入手。
后悔?不,我不后悔。
如果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你的存在,那么说什么都是空的。人类,只有活着,才能有一切的可能。
浩哀最近变的越来越罗嗦,或许不该让翔染他们驻守在边境,而该让他去才对。
我认真的考虑着这样做的可行性,边往罗皇殿深处走去。
“行了,浩哀,你就留在这里。”我说着就要走进卧室,浩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开口就是一句带着哭腔的“主上”。
“别叫了,我还没死!”我转身一拳砸在墙壁上,刚刚一路走来他就没停止过唠叨,仿佛看着重病患者的担忧眼神让人心烦不已。
“可是主上,中了‘焚情’的人。。。。。。!”
“浩哀。”我乏力的靠在墙上,“我已经累了一晚上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话中的暧昧让他的脸变得通红,我则转身进入卧房,刚关上门,虚软的脚骨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板上,牵动了伤口当下痛的我滑下一滴冷汗。
这孩子,下手一点轻重也没有。。。。。。当然对中了“焚情”的人要求不能太高。我吃力的挪上床,本想把旅馆房间里所有可能的痕迹都消除的,但那条被天杰压在身下的血淋淋的床单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罢了,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谁。我边想着,边试图翻身,没想到我还会有被人压在身下的一天,苦笑着弯弯嘴角,其实对象若是他,这种事又算的了什么。。。。。。
梁傲龙的计划是逼我杀了他,但我的计划则是故意制造没有击中的假相,让他逃走。
我向他发出“光芒禁咒”,威力十足,但速度不快,我确信他能避的开,我甚至刻意放缓了念咒的速度。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那一眼,让我浑身僵硬,恶梦重演。
绝望到极端麻木的眼睛,无爱亦无恨,永远刺穿我心脏的匕首。
心,裂开了。
我看见他鲜血淋漓的跪倒在地上,我不顾一切飞出窗外想要冲到他身边。
不,不要让我再看见这样的眼睛,你可以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