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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光站着,巨大的黑影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身体,我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但却可以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黑暗气息,憎恨的、蔑视的、杀戮的。
怎么,想看着我像只地沟的老鼠一样死在你面前?
勉强勾了勾嘴角,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更不会死在你跟前!
我用手堵住胸腹的伤口,用尽最后所有的力量施展了空间转移。
很痛。。。。。。感觉浑身都像要被拆散的疼痛。。。。。。
我缓慢的睁开眼,看见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胸腹处剧烈的疼痛让我知道我居然还活着的事实。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我疑惑的想撑起身,结果不仅没成功,反而惊醒了趴在我床边的人。
“啊,你别乱动啊,你现在不可以动的。”吕云阳慌忙阻止我的动作。
“我怎么会在这里?”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很是嘶哑。
“是他带你找到我的。”门开了,乐乐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碗粥,“我估摸着你快醒了,来,多少先吃点吧。”
我摇头,“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吕云阳往我身后垫了个垫子,然后接过乐乐手里的碗,“你先吃点,都睡了一个礼拜了。你边吃我们边和你说。”
在喝一碗粥的时间里,我知道了来龙去脉。竭尽全力的空间转移让我回到了酒馆的附近,被前来找我的吕云阳正好碰上,神智模糊的我说了乐乐两个字便昏厥过去,他便匆忙的将我送了来。
“至于你为什么还活着嘛,是这个小子耗了一半的灵魂之力救了你。”乐乐朝吕云阳努了努嘴。
我惊诧的看向吕云阳,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
真是傻瓜啊。。。。。居然耗费生命之源。。。。
我说不出心里涌动的是什么滋味,只好伸手拍了拍吕云阳的头顶,“谢了,小子。”
他低着头,没反应,忽然抬头问我,“是谁干的?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我一怔,迅速收回视线,下意识的开口:“没谁,不小心打斗的时候伤的。”
“陈风,都这样了你还想瞒我——还是护着他!是不是只要关系到他,你连一句实话都不会和我说?!”
“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一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我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当乐乐告诉我你难逃一死时,我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你七天七夜也没醒过来时,我是什么感受?!可是你连一句实话也不肯和我说!”每说一句他的口气就越发激动,到了后头他已经是在厉声吼叫,那双黑色的眼睛因为极度的焦躁甚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他的胸膛急速的上下起伏,盯了我一眼以后,愤恨的一捶床沿就要起身离开。
我顾不得伤口,连忙拽住他揽入怀里。一边在心里头哀叹,如果你真的要离开的话就不要让我看见你那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啊。
他僵着身子,又不敢挣扎,生怕触到我的伤口。
“对不起,我已经没事了。”我在他耳畔轻声安慰道。
他不动,渐渐的,我感到脖子处有湿意渗透,一点一滴,扩大开去。心脏的某一点不期然的疼痛,小小的抽搐起来。
我安抚的拍拍他的背,乐乐则轻轻摇了摇头,我会意,刚失了一半灵魂之力的吕云阳不仅需要休息,情绪也不可以太激动。
吕云阳却怎么也不肯去休息,非守在我旁边,牢牢的拽住我的手在床边坐着。但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皮不自觉的向下搭拉,好笑的摇摇头,“没关系,睡吧,我哪里也不会去。”
他似乎终于安心,趴在床边睡着了。
我用指腹拭干他的泪痕,让乐乐找了个人将他抱到隔壁去睡。
乐乐坐到我床边,拿着丝帕替我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有什么事过会再说吧,你还是先睡一会。”
我没有接口,有太多的事在纷杂的跳动,我急于想理个清楚。
现在回想起来,莲晴那个时候的怪异表现似乎像是被操纵了,而且当时的手感告诉我,那把匕首的的确确是捅进了莲晴的心脏,直插至手柄,绝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我皱起眉头。这太奇怪了——。
瞬时,一道灵光闪过脑际,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上来。
我记得很久以前莱茵羽曾经说过,有一种密技叫灵魂提取,这种密技可以将人的灵魂一分为二,并且可以将这一半的灵魂和全部的意识抽取而出。
如果——如果已死的莲晴只是一半的灵魂,那么很多事情就有了解释,比如那日“环龙堡”里梁傲龙分明有所计谋的行为,他故意让我自暴身份,故意让我们轻易救出莲晴,为的就是布这个局让莱茵羽彻底将我赶离他的身边,不,正确来说是让莱茵羽杀了我。
“乐乐,你以前说过龙骑士有在护着烟柳之地是不是?”
“的确,虽然做的非常隐秘——。有什么问题吗?”
我了然的微笑,原来是这样,莲晴剩下的一半灵魂必是被关押在那里。而现在,正是拿这剩下的一半来威胁莱茵羽的最好时机!
只不过——以梁傲龙小心谨慎的个性会只有这么个一半的筹码?
我压下随着这个念头而浮起的不安感,向后靠在软垫上,我为什么还要想这些?这和我还有任何关系吗?我还剩下什么东西可以再次支撑自己的愚蠢?
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根烟,点燃叼在嘴里,眯着眼任由烟雾迷漫了视线。
“陈少,别抽了,休息吧。”乐乐作势想拿走我的烟。
我伸手挡住,抬眼看她,真是好眼神啊,沧桑过后的平和,那是已放开过往一切的沉淀,才几年?大概是三年前吧,这双眼睛还满是受伤后的凄迷和苦楚,徘徊着找不到出路。
“乐乐,你那个时候回去帮你未婚夫的时候,是为了什么?”
听我问起这个,她悠然一笑,神色已不见任何的牵强。“这个问题陈少以前也问过,当时我自己也回答不出,后来我明白了,是想要个解脱,想要一个了结。”
我作了一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与他相恋10年,相知相守,却不料这人心说变就变,不给人丝毫的预兆。在明白是他派人追杀我之后,我绝望过,怨恨过,后来他遇难了,我义无反顾的回去帮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这样做。”
她自嘲的翘起唇角,“他平安无事,对着我忏悔、挽留,奇怪的是我已没有一丝的留恋。之后我才懂得,只有一段回忆完整了,或许才能放的下,而他对于我而言,在帮完他之后他就已经完整了,我也终于可以放下一切。”
是这样的啊——。吐出肺里的最后一口烟雾,我掐灭烟头。“乐乐,我睡了多久?”
“七天吧。”
那么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
“乐乐,帮我个忙,我要去埃斯大陆。”
“你在胡说什么!就你现在这个身体,不要说去埃斯大陆了,连走路也有危险。”
“所以我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她疑惑的看我,却在看见我坚定的眼神时,脸色刹时白了,“难道你想。。。。。。。。。”
我沉默的点头。
她神色一紧,断然拒绝:“不行,我不会给你找那东西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
“乐乐,陷在回忆里头拔不出来的人生永远都不会快乐,一个五年已经足够,和你一样,我也想要一个解脱。”
她愣了一下,眼神变得哀伤,轻轻的抚上我的脸,“你一直都不肯透露过往的任何事,但我看的出来,你的眼睛深处一直在哭泣。只是——这个解脱,一定要以生命的威胁为代价吗?”
我看见了她的担忧和不认同,却说不出任何能宽慰她的话,良久只能叹了一口气:“乐乐,这是迟早的事。”
“可——。”
“乐乐,如果走不出来,那么即使活着,也只是梦魇的延续。”望向窗外苍茫的天空,“是该作个了结的时候了。”不论是我,梁傲龙,还是莱茵羽,完整了才能真的放得下。
而我,真的累了。
对持半晌,乐乐终于低下了视线,“好吧,我替你去找,但是陈风,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犹豫了一下,我点头,生平第一次,我许下没有把握的承诺。
第二天,我整装完毕,趁着吕云阳熟睡之际,在乐乐满是忧虑的视线中出了大门。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朝她挥一挥手,我义无反顾的发动魔法阵,前往埃斯大陆。
按照我的计划,我直接去了有龙骑士出没的烟柳之地。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