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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资源太稀缺了。”换来大家一致的叹气。
“阿黄,看你老婆有没有什麽姐妹的也救济救济哥哥,我什麽都不怕牺牲…”老大的话还没落,黄恬的书已经砸他脑门上了。“我们家的保姆可是来者不拒。”
“哎,六儿,你那叔叔的小孩看着挺帅,能不能牺牲点色相,从他们那里给我预留一个。叔叔的小孩,怎麽听着这麽别扭啊?他叫啥,也给个名,下回我直接跟革命群众套近乎。”
苏桦正笑呵呵地看着热闹,听到话题又转了回来,脸吊了下来。
“张宽。”说完,苏桦扭头出去了。
阴魂不散的张宽,跑了好几百公里,到了新地方,他的名字还得在嘴里晃荡。
谁是谁的鸡肋22
苏桦开始了全新的人生。这不但是他自己认为的,每天和宿舍的哥们逗乐,再小小动动心思学习,生活就已经多资多彩了。
苏桦自军训後,就进了三个社团。这是他人生计划的一部分,英语沙龙,乐团还有学生会。这原本就是他在进大学前就计划好的,他通过各种渠道在假期里就了解大学里会有什麽,能干什麽,哪些是娱乐性质,哪些是奔着前途去的。所以,当宿舍的其它人还在为新的环境新的圈子迈腿摸索时,苏桦早开始,拔腿奔跑了。
苏桦终於摸着了钢琴。
在学校音乐室的初次活动时。那架半新的有一个键还有点问题的钢琴靠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大家都围做一堆点评着那些各式各样乐器的破旧,品牌的好坏。什麽我用的是什麽弓,他用的什麽琴。站在这里的不乏真正的高手,什麽小提琴几级,钢琴几级,古筝多少,熟识的同时也把自己做了一个表述。
苏桦没有混在里面,他坐在那架他刚刚用布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的钢琴前面,生涩的,僵直的指法,浅显的低俗的入门,他不在乎别人或吃惊、或困惑的目光,他知道参加乐团,没有点底子,是不会在这丢人的,可苏桦不怕,时隔近十年的弹奏就像个仪式,庄严的、神圣的,还有心底不屈的、倔强的各种情绪,这一切揉杂在一起的激动,伴着阳光洒进来飘浮的灰尘,圣洁的像是在朝圣,他根本听不见旁边的人是不是在说着什麽,是不是在笑着什麽。他就像一个真正的音乐家,磕磕绊绊地聆听着生命发出的声音。
那些粗浅的更多是错误的节奏从记忆的深处出发,一点点穿过肌体,通过指尖,透过灵魂,到达了记忆的最高处,那些百转千回的纠缠,千丝万缕的情愫不是那几个平实的音节就能诠释的。但那种天生的灵性把苏桦带入了只有音乐才能带给他的所有的平和、安宁以及幸福里。
那个瘦瘦的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挤着公车,敞着笑脸。妈妈,今天老师表扬我了,还给我发了一个小星星。
你的理想是什麽,长大後要干什麽。老师问,妈妈问。
弹琴。二年级以前的作文,他这麽写,问也是这麽答的。
他的理想是弹琴,长大了以後要弹琴。
他不是张宽,不是张宽十岁时想当警察,因为可以打人,十二岁要当兵,因为可以打仗,十四岁想着当老板,因为可以挣钱,不受他老子的限制。
他不是张宽。他想弹琴,是因为他真的爱。爱那些黑白琴键上下翻飞,随着自己指尖跳动自己能牢牢把握的美感,他爱那些由自己掌握的节奏诠释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喜、怒、哀、乐。
他是真的爱它。
他开始了他的新篇章,就从这首入门曲开始。
第二天,他去了校门口装饰最好的美发店,看着一墙的各种美图,不顾理发师脸型小,留长发的建议,毅然地剪了一头短短的却不失时髦的头发,丢掉了来时妈妈新买的运动装,穿上了白T恤,牛仔裤,再换掉了那个带了三年的黑框眼镜,配上了隐形。
第一次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宿舍里时,他听到了老大的一声惊呼。
“行啊,这不整则已,一整整出个美人了。”
大家都笑了,苏桦也笑,这才是他苏桦。真正的苏桦。
苏桦开始了全新的人生,这也是张宽认为的。
从那次在墓地里看到哭倒在地的苏桦,张宽就开始格外地注意苏桦,来这里,他爸的意思有一些,更多的是张宽的主张。就像他对玲最後说的话。‘我要去B城,’这就是理由。
张宽的思想很简单,首先B城是个好地方,大、富、人多,符合他往大地方凑热闹的脾气,再者,苏桦考去了,他就得去,他见不得苏桦待的地方比他的好。苏桦就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就像是自己养熟的狗,怎麽能容许它去别的地儿撒欢,对着别人摇尾乞怜。
苏桦是个不地道的人。这是张宽观察了好几个月得出的结论,虽然以前苏桦跟着他跑前跑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子阳奉阴违,并没有真正对自己好过,初中时不说了,高中老爹嘱咐苏桦看着自己,他哪里是真正的帮助他,他只帮他抄作业,帮他考试做弊,从没真正想过他好过,要不是自己真下了功夫,现在指不定在街头游荡着呢。还有苏桦的各种笑容,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是装出来的。
张宽知道苏桦从来没有把他当成朋友,可张宽不是苏桦,没有那麽多花花肠子,他对苏桦,有的时候可是真的在对朋友,就像那个钢琴。要不是为了苏桦 ,他才不发神经买了折磨自己。
可那个家夥什麽时候地道过。
进了校门後,就跟不认识自己一样,见了都装着没看见,还有再看看苏桦现在的那个样子。
原来的黑眼镜也不带了,头发也不是过去那个一成不变的小平头了,剪得短短的,还用发胶打起来,再穿一条修身的牛仔裤,显得两条长腿异常的挺拔,再加上苏桦随了他爸的好架子,宽肩窄胯,现在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除了瘦点,真挑不出来什麽毛病。
这样的苏桦是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引人注目的,他原本精致的五官,再配上一点小忧郁,这样的苏桦是勾人的。
勾人的,这只是张宽心里对美的一个形容词,他把这个词遍用於和他有交集的各类女人,当然这词之前绝少不了一句粗话,真他妈的勾人。但在这里,他绝对不会把它扩大化再做什麽样的引伸。那绝对是高估了张宽。
谁是谁的鸡肋23
有的人成长成形,也许只是一个瞬间,就像十岁时的苏桦,有的人一直在成长的道路上糊涂前行,就像现在的张宽。
站在迎新晚会的场地上,看着面貌一新的苏桦,再听着站在旁边班里刚认识的女生不停打听那个站在墙角的华丽的男孩,张宽只是心里不忿,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不自在。
“那是谁?”
“听说是信息学院的,刚进门,就炸了锅。像个原子弹。”
“看着挺有钱,你看他穿的,那裤子我知道,一条差不多能抵我一柜子了。”
“刚才我去和他打招呼,人家只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电力十足,什麽时候也能认识一下就好了。”
“妈呀,刚刚那女的请他跳舞,被拒了,真他妈的过瘾”
可这样的苏桦偏偏就敢当他是空气,当他不存在。尽管他们之间只离了不到五米远,张宽为了引起苏桦的注意,甚至故意上了两次厕所,四次从他面前走过,也没听到一句半句的招呼。
张宽当然不服气。什麽时候也轮着苏桦把他踩脚底下了。他知道苏桦的七寸,总是一打就着,常常是准、稳、狠。
苏桦找了一份工作,校图书馆管理员,下午6点到晚上10点。
工作来的并不容易,他是新生,又没什麽经验,是站在借书窗口和那个大四的学姐磨了半天嘴皮套了半天近乎才得到的工作。这还是托了苏桦正好是学姐喜欢的型,苏桦一低头一浅笑,把学姐三魂勾去了四魄,没坚持多久,学姐就彻底地放弃了抵抗,硬是把留给自己老乡的工作给了苏桦。
学姐说,像学校类似的工种都是给那些特困生的,除了这里,还有宿舍的管理员什麽的,学姐说着还撇了下嘴,解释说就是打扫宿舍卫生什麽的,所以这里的工作有多抢手,明白了?
苏桦当然明白,所以一听说学姐答应了,忙拉着学姐说请她吃饭。
饭是在学校的大灶上吃的,一人一份炒饭。学姐姓陈,在图书馆干了两年,头一年,也做过宿舍管理员。
“好干吗?”苏桦问得有些胆怯。他知道应该是什麽答案。
“你说呢?第一年,什麽也不懂,再说我是穷地方出来的,本来干干也没啥,可扫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