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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没有孵出来呢?”我急不可待地要求他讲重点。
“过了一个月左右,”我更加期待地看着他,他一摊手,
“蛋臭掉了。”口气里很无奈的样子。
“啊?!”我泄气地趴倒。
“不过后来又有生了。”他再度吊起我的胃口。
“真的?那这次有没有成功?”
“没有,我直接煮了吃了。”
“哇!”我跳起来,“你怎么那么残忍?!”
“因为没有受过精啊,永远不会孵出来的。”他很无辜地看着我,像在指责我的无知。
阿唯则再度笑得前仰后合,“你们俩这是在说相声么,满默契的。”
我瞅了他一眼,他还是一副很认真专业的模样,败给他。
博士这个人呢,虽然常常挂着一张有点古板的脸,对什么事情都顶真地不得了。但是骨子里其实满会搞笑的,就好像他叫我一文钱,透着酸溜溜的秀才味,很逗趣。
阿唯对博士一直抱着非常赞赏的态度。她说,你不觉得么,在这么浮夸作风的青年人里面,曲世浚算是非常另类的。
其实我也常常觉得,博士身上有一种山野的气息。当然不是说他土,所谓的山野,是指他身上那种很宽容又很纯真的气质,就好像大自然的质朴气息。
不过阿唯有次又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曲世浚这个人以前就是这样风趣的么?
如果阿唯把博士那张扑克脸说成是冷幽默,我还真是没有反驳的理由。
基本上以前就是这个调调吧,我这么回答。
叉烧包恍然大悟地说,是么,以前真没看出来呢。高中的时候,我还一直觉得他在知性青年的背后,透着一种忧郁的味道。
我大笑,忧郁?
拜托,说博士儒雅、耐心、飘逸我都可以赞同,唯独忧郁,好像不是他的style吧。
怎么会呢,对我来说,像阳光一样令我感到温暖的博士才不忧郁呢。
博士和我们相遇的时候,基本都是一个人出现,懒懒散散刚上完课或者微微露点疲倦的样子。
他的女朋友一直没有露过面。
老实说,我的心里很好奇,却又不敢直接了当地问出来。
我其实,暗自担心他会把郑佩佩带来参加我们的三人会。不过,他一直没有这样做,我有一点罪恶感,却又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这么很悠闲地过了一段时间。
我敢说,我对阿唯他们学校的了解比我自己的学校都要清楚许多。比如他们学校有个书报亭,每月的《看电影》就是打九五折的。我知道后,大乐。几乎每个月都在那里贡献九块五。
有一次做的是恐怖电影专辑,正看得起劲,博士在一边瞄了一眼,说,“这上面的片子我有好几部。”
我两眼顿时放光,“真的?”我指着《魔女嘉丽》,“这个呢?”
“有。”“《罗斯玛丽的圣婴》呢?”“有。”“《驱魔人》?”“也有!”
我不禁欢呼起来,“借来看看啦。”
他说,“没问题啊,不过其实你到我家来看效果会更好,我家新买了背投。”
我兴奋地简直要晕倒咧,一个劲点头,满口答应。
我们三人站在校门口准备挥手告别的时候,对面马路的红灯下,就有个女孩子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地叫嚷着,
“世浚,世浚!”
声音很清脆动人,大家纷纷看过去。
红灯刚刚变绿,她就一路小跑地过来,很亲昵地挽住博士的胳膊。
阿唯朝我看了一眼,丢给我一个“你知道她是谁了吧”的眼神。
我耸耸肩,眼睛在说,“当然喽。”
然后,我听到博士和缓的叫她,佩佩。
那种如同微风抚过的声音,比起他小时候叫我一文钱,一样温柔缠绵。
我刚想绽放的友好灿烂的微笑,突然僵住了。
心里,像被小针戳了一下,流出来一种会叫人觉得刺痛的液体,随着血液走遍全身。
我呆立在原地没有动,那个女孩子倒先主动伸出手来。
“我是郑佩佩啊,就是那个碧眼狐狸的郑佩佩。”
阿唯先笑,“我是徐如唯,一中的,我们走廊里见过。”
她拼命点头,脸蛋红扑扑。
这个女孩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的多得多。关键那种没来由的亲切感,好像认识多时的老友。
刚要开口,博士就先我一步,“这个是我最要好的童年玩伴,桑艾心。”
她“哇”地一声,瞪了博士一眼,“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很伶俐活泼的模样。
我们还要说几句,博士一看表,“桑艾心,你怎么都不看时间了!”
我一抬手,下午的课马上要到点了。
大惊失色,我急急忙忙拿了车,跳上去,“不说了不说了,俺的课要迟到了。”
阿唯不急不缓地走过来,把手里的袋子丢进我车筐,“这位姐姐,你书也不拿上哪混去?”
博士在一边无力地摇头,他的女朋友则在一边嗤嗤地捂着嘴笑。
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同志们,我走先了。”急吼吼往自己学校冲去。
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停下,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郑佩佩仰着头,兴致盎然地在对博士说着什么,博士则侧着头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场景温馨得很,十之八九可以用来作漂亮唯美的广告画。
我也不例外地感动的一塌糊涂,似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博士忽然别过头来凝视着某处。虽然他今天没有戴眼镜,可目光却笔直地投向我这边。
我愣住,仔细辨认了一番,惊恐地发现他的确是朝着我的方向,一动不动。
我不太清楚他的视力,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我记得他小时候是有名的远视。
当下心惊肉跳,慌忙别过头,踩着车逃离现场。
我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偷偷摸摸的行径有没有被他现场抓到。
我只是,心跳的厉害,扑通扑通,简直像是跑完800米后的缺氧。
上课是毫无疑问的迟到了。
避人耳目,自然是从后门进入。
可是,坐下来很久很久,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律失常。
我真是太久没有运动了,虚弱到这般田地。
老师讲些什么,我其实都没有听得太清楚。
抄了一会笔记,我就呆呆趴在课桌上,看看远处的高楼,蔚蓝的天际。楼怎么那么高,天怎么那么蓝,诸如此类无聊之极的想法。
然后,我想起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子。
郑佩佩,虽然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是很热情,很活泼,眼睛大大,娇小玲珑。
很适合闷闷的不善言辞的博士。以静制动,动静结合,简直perfect。
我几乎控制不住要赞出声来。可也几乎是同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刷的浮现在脑海里。
这个荒唐古怪的想法令我倒抽一口冷气,拼命驱散它,却因为它的事实确凿越来越顽固地久久盘旋。
我刚刚意识到,为什么觉得郑佩佩熟悉了。
是啊是啊,这样的女孩子,我再熟悉也没有了。
她和我很像。
不是说样子,而是感觉。
和我非常相似。
我太明白了,因为我自己常常在想,如果没有12岁的那场火灾,我会成为什么样子。
答案无数次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就是这个样子。
那样开朗,容易和人亲近,没有受过什么波折,朝气蓬勃,笑起来没心没肺。
我以前,也是那个样子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为自己惊人的发现,惊讶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个男声在身边不远处说,“喂,人都走光了,你还在发呆?!”
我茫然地抬头,环顾四周,惊觉四下无人,不知已下课多久了。
我连忙收拾课本,塞进包里,又向旁瞄了一眼。
说话的是我们班上的易声言。
在我印象里,他是一个长得很帅,样子很出挑,但有点拽又有点惹人讨厌的自恋狂。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和他讲话。
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居然比我想象的清澈。chapter 9
回想起来,易声言这个人,实在是那种不太适合念理工科的学生。
这里的学生不但要应付繁重的功课,还要挖空心思地针对某些开发研究费心费力,所以常常会没有时间去打理自己。鸟窝头,眼镜男,或者走路神在在会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