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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屹沉默片刻,瞧见许坚脸色沮丧,也懒得多说,转了身便要回屋。
两人刚走几步,冷飞屋中忽然传出一声闷响,顿时引人警觉。
〃怎么回事?〃许坚想冷飞和林傲都是带伤之人,何以会有如此大动静?难道是林傲失手打翻了什么东西?
许屹听了那声闷响,眼神缓缓一沉,望了许坚,示意他快去看看。
许坚会意,立即往冷飞门前去。他推了门,看见眼前景象,既怒又惊,竟不知如何是好。
许屹随后赶到,只见林傲已将冷飞拖下床来,手中似是拿了什么东西,已刺进冷飞的胸口,冷飞头旁已流了一滩血,想是受激吐出来的。此时,许屹身边许坚方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几步上前,就要踹开扭曲着面色正把一根银针刺进冷飞胸口的林傲。林傲见许坚过来,手下急忙用力,竟把银针拍进冷飞身子。许坚看林傲松了手大笑,情知已晚,恼怒之下一脚踹向林傲,把对方踢得跌在一边。
〃你疯了?!〃许坚扶起冷飞时,对方仍未曾昏迷,微睁的眼里奇怪地敛着一份释然之色。
许屹蹲下身子端详了冷飞伤情片刻,这才将身上剩余的九转回魂丹取出一颗,塞进了冷飞口中。
〃救人要紧。〃他对许坚道,冷眼盯住了一旁正急喘不止的林傲。
〃别救他!他自己都不想活了,你们还救他做什么?!〃林傲无奈腿伤未愈,无法阻止许坚施救,只能跌坐在一边怨愤不已。
许坚恨恨回望林傲一眼,听了许屹的话,抱起冷飞便往自己房里去。
许屹慢慢走近林傲,居高临下看了他,低声道,〃你不后悔?〃
林傲想起自己曾对许屹多加羞辱,恐怕今日正是对方报复之时,却没想到许屹问的竟是如此一句。
他喘笑几声,眼神狂乱,好一会儿无法定神。
〃有什么可后悔的?有什么好后悔的?!〃他抬头,对许屹吼道,转眼间,面上却是怆然悲恸之色,泪水已直流到颊边。
〃可怜。〃
许屹轻叹,再不理林傲,转身而去。身后只听得林傲号哭之声愈来愈大,直至肝肠寸断。
时夜在屋中得知林傲意欲杀了冷飞的事,心中不禁为他二人也感到一份凄凉。刑锋坐在床侧,听他叹息,不忍道,〃林傲和冷飞都是自取其祸,你何必为他们伤怀。〃
〃非为他们伤怀。〃时夜摇头,又叹道,〃只是不清楚这世间情爱究竟几许真心几许虚情。〃
〃我待你。。。。。。〃忆起往事,刑锋面有愧色,他踌躇欲语,却又愁眉不展。
〃我知道的。〃时夜看刑锋面露难色,心中明了,一笑便拉住了刑锋的手。他随手揭去被盖,又解了衣扣,裸出上身在刑锋面前。
〃你?〃刑锋心知肚明时夜之意,仍抬了头问道。
时夜不答,贴过脸去便吻在刑锋耳垂,笑道,〃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些日子,你难道不想我?〃
〃想,自然想。〃刑锋趁势扑倒时夜在床上,一阵缠绵长吻之后,又叹道,〃可你旧伤未愈,又妄动真气,许坚说你得好生休养大半年才能慢慢恢复。〃
〃大半年,到时只怕你早已憋出病来了。〃时夜不慌不忙已替刑锋松了衣襟。
刑锋见他懒得如此热情,脑中一热,一把抓过时夜双手就着刚解下来的衣带绑在了床头。
〃难得你这么主动,莫非你也怕憋出病来?〃刑锋嘴角一扬,下床取来润滑之用的软膏抠出一些在指上,轻轻触到时夜后穴周围。他见时夜神色淡然,别有风情,喉头也紧了起来。
〃到时可别唤痛。〃刑锋边说,边将手指探进时夜后穴,把指上的软膏均匀抹在了内壁上。他手指每曲一下,仰着头的时夜便要扭一扭腰,倒让刑锋觉得这实在有趣。
〃混帐,快把手指拿出去!〃
时夜被他的手指逗得性起,忍不住轻喝了一声,他目色如水,正漾一泓摇曳不定的墨色。
〃竟然学会动怒了。〃刑锋猛地抽出手指,时夜呻吟一声,嘴已被刑锋双唇堵上。刑锋扶了自己分身抵到时夜后穴,只是想起时夜有伤,他稍有犹豫,已未再动。而身下时夜却已扭了起来,将后穴和刑锋铃口几番摩擦,只等对方进来。
刑锋一笑,腰上一用劲,分身已从润滑好的穴口慢慢挤了进去。
时夜轻哼一声,抓紧缚住双手的衣料,双腿大分,迎了刑锋进得更深。他仰起脖子,笑着喘了起来,偶尔会因刑锋在体内的抽插呻吟一声。
刑锋揽在他腰上,徐徐上下着身子,眼神一直落在时夜面上。时夜似是极为受用,闭目仰首,微声低吟,白皙的身子上已现出了显眼的潮红色。刑锋见他这模样,自己心中倒也安稳了下来,不再担心更多,腰腿间力道一增,更觉爽快。
两人在房内正云雨相欢,忽然屋外便出阵吵闹声。方天正大步踏进房内,看见正在床上纠缠在一起的刑锋和时夜,眉上一皱,不由愠道,〃时夜的伤还没好,刑锋你怎么就敢上了?!〃
刑锋回身懒懒瞥他一眼,腰间不停,笑道,〃这可怪不得我,是东少要我上的,怎么吃醋了?〃
时夜正想解释,却忽然被刑锋狠顶了一记,猛地声呻吟一声后说话也断断续续,〃别。。。。。。别胡说。〃
时夜就怕刑锋把方天正招了过来,要是这两人再来杆双龙入洞,自己这身子恐怕真地得躺上大半年才能好了。
方天正看时夜盯着自己的眼神中多有不安,心知一二,叹了一声也只做无可奈何状。他走到床边,抬起袖口替时夜擦了擦额上的汗,又与刑锋道,〃冷飞出事了,林傲那疯子把针刺进了他肺里,许坚说已取不出来。〃
〃咎由自取。〃刑锋冷冷一语,闭了眼身体动得更勤。倒是时夜听了这话,神情稍稍一变,
呻吟着任由思绪飘远。
〃若是被刺破血管的话,根本就无药可医。〃许坚手足无措地望着呼吸也成了痛苦的冷飞,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取出银针,却发现银针早被林傲一掌拍进冷飞身子里,寻不到半点踪迹。
许屹在一旁见了,垂首不言。片刻才道,〃生死由命,我们已经仁至义尽,若是如林傲所言,冷飞本不想再活在这世上,就此成全了也罢。〃许屹曾饱尝活着的痛,岂不知生不如死的苦。冷飞如今已是被逼到绝路上,就算救了他一命,日后他形同废人地活着,再去面对与林傲间难以解开的纠结,只怕那时的痛苦甚于现在百倍。
许坚既听兄长如此一说,也默然考虑起来。时风已上了楼来,他在门外听见了许屹的话,不免有些伤怀。〃虽说死者无知,却把伤痛留给了活人。冷飞林傲二人本不至于闹到此地步,只是他二人太过要强,都不肯退让。若经此事让他们化解了心中恩怨,日后想必也可无怨无悔。〃他不赞同许屹之话,只想着,人活着才有希望,若死了,岂不空余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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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完)章
一转眼一年已过。
秋风镇上时不时仍有外乡客要到这有间客栈来投宿甚至是长住,不过自然都是失望而返。这客栈已易了主人,先前在店里做厨子的许家兄弟一手掌管起了这间小店,而原来的老板却不知去向。坊间甚至有言,这有间客栈的老板冷飞早让人害死了。但是自始至终,没人能深入到客栈里探听清楚一切,夕阳西下之时,客栈准时打烊,大门紧闭,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许坚在灯下正看着今天的账本,近来粮油猪肉的价格都大涨,店里菜品却未提价,算下来,一天竟倒亏几钱银子。不过好在时夜伤好后把藏在屋中夹层的几张银票都拿了出来以备后用,这客栈的进出方不算拮据。
方天正看许坚算出亏了几钱银子眉头皱着的模样,不由冷笑道,〃也不见你这么吝啬的,时夜不是给了你几张银票吗,一张便是五千两,我们就是在店里什么也不做,也足够好吃好喝个几十年的,你还心痛那区区几钱银子做甚?〃他边说话边把手边酒盅一举到唇边,满饮了一杯。
〃你可又想过几十年之后呢?难道全喝西北风去?!再说,冷老板和林傲每日都要用去好几两银子专门替他们买补品好药,这些难道不正需用钱吗?〃许坚一指敲在桌上,瞪了方天正驳斥道,竟句句是理。
方天正心想,这愣头小子没想到也有如此的口齿,已是不容自己小觑。他挑了眉又笑道,〃几十年后?你以为现在店里这众人还有那个是弱冠之流,几十年后我们都不知埋骨何处了。〃
生死一瞬,方天正见过这些年风风雨雨,心中也慨然起来。
许屹闲不下手,刚把灶房收拾好,这才挽了袖口出来。他出来正听到方天正和许坚在为店里开销争辩,只是叹了声,抬头已见时风递了茶杯到面前。
〃我管你几十年后死在那里,我和我哥可是要活个几百岁!〃许坚见许屹出来,又看时风趁机献了殷情,面上一怒,站起身拉了许屹便道。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