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
王海没可是完,肖锐早三步两步跑出了病房,听着那急急火火下楼的声音,王海手脚并用艰难地爬起来也跟了出去,扯着嗓子就喊开了,“肖锐,你别去找马青,听我说你千万别去找马青。”听到那边没回音,王海赶紧扭了头回来找手机,可床上,包里怎麽找也找不到。
一定是掉车里了,一定是掉车里了。王海喃喃地念着,这一下把王海急得直转圈圈,眼看着老太太又伸着手过来“马青啊,别怪小瑾啊,她不懂事…”
王海心里一酸,只能先顾这一头了,扑过去抓着老太太的手,把脸埋在床单里小声地骂了起来。
小瑾,你真他妈的太做孽了。
小马快跑 …3
华园小区是一个老的社区了,以前这里面住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市医院的职工,後来医院重新置地盖了高层,大部分人都搬走了,现在这里鱼龙混杂,什麽地方什麽单位的人都有。肖锐看着小区旁边那个小花园,生锈的铁栏杆看着破败,但人来人往倒真是热闹,摆地滩的卖水果的都争着这里的一席之地。肖锐快步走进这个小区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来过了,到底多少年,肖锐没法算清楚。路还是那个路,房子还是那个房子,除了更旧更破,没什麽别的变化。
一口气没歇,肖锐奔到了三楼,看到那个熟悉的302,肖锐咚咚咚地砸起门来。“马青你他妈的这个畜生,你给我开门。”
敲了半天,门没开,到是隔壁的人听到动静吓人,探了个头看到情况不对又很快把门合上了。
“开门,你他妈开不开门,不开我砸了!!!”肖锐又手脚并用砸了起来,刚砸到第四下,门一下拉开了。
站在门里的是一个二十多岁面色苍白的男人。短短的头发胡乱支楞着,脸上有着明显的浮肿,几天没刮脸不长而稀疏的胡须,一件旧旧的薄羊毛衫已经看不出来原来是白色还是黄色的了,两只大大的无神的眼睛木木的看着门外的肖锐,脸上看不出来喜或惊,更像是完全还没睡醒来。
马青!
肖锐看着马青只愣了不到十秒锺,甚至连马青脸上的表情都没能看出来,拳头已经冲上去了。
“王八蛋。”只有一拳,马青就直挺挺地向後栽到地上去了。
血从马青的鼻子里流了出来,马青毫无反抗地躺在地上,还是保持着刚才摔下去的模样,也许是打懵了,也许早没了力气,半点没有起来对抗的意思。肖锐见状狠狠地冲上去一脚踹到马青的右腿上。马青吸了一口凉气,腿一下子蜷了起来,肖锐扑上去一把提起了马青,把他压在了墙上,拳头像雨点一样砸了下去,脸上,头上,肩上,似乎能看得到的地方就是愤怒的焦点,就能下得了拳头。
马青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护脸,似乎总是慢了半拍,砸一下闷吭一声。
肖锐抓住了那两只碍事的胳膊就往墙上敲,“!,!,!”骨头砸在墙上的声音混沌而沈闷,脚下也没闲着,一下一下踢着马青的腿上,还专捡马青的右腿,听到马青嘴里冒出来痛苦的呻吟声,肖锐突然死死地掐住了马青的脖子。
“马青,这会儿你满意了,是不是,终於满意了,你妈的白眼狼,弄成这样你终於满意了,是不是,说啊!”肖锐疯狂的声音似乎比拳头更顶用,马青原本靠在墙上还能呻吟两声的,现在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说,你是怎麽把我妺妺逼死的?她为什麽要喝药。儿子都不要了,她去喝药,你他妈的倒是给我说清楚呀”
血从马青脸上还在往下淌着,流进了脖子里,再沾到了衣服上,不知道是从鼻子流也来的,还是嘴角砸裂的口子地淌出来的。
“你倒是说不说?”
看到马青糊了一脸血原本没什麽表情现在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幅没听见的架势,肖锐脑袋一热,抓起马青就狠狠地摔了出去。
肖锐中学里练了三年散打,到大学里还踢了几年校队足球,虽然这几年没怎麽使过拳头,但真要打起来,还是非常吓人。
马青整个人向电视柜前的那个青瓷大花瓶扑去。
花瓶‘砰’地砸在了地上,一米多高的东西裂成了好几片,好在马青快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电视柜,这麽一缓,马青才偏离了那堆瓷片,要不那些碎片扎进身体里,真的能当场要了马青的命,就是这样,马青摔下来的时候,也有一两片小碎片扎进了手里,很大的口子,血汩汩地往外流着。
肖锐看到马青手上的血愣了一下,却没因血停下来,再一次从柜子前提起马青摔了出去。那个原本就拉得歪歪斜斜的电视柜最终被马青带翻了,马青整个人摔倒在那些隔档里,嘴里低低的痛吟掩在了霹雳啪啦东西跌碎在地上的声音里。
肖锐呆呆地看着地下摔得一踏胡涂的东西,那个熟悉的陶俑,两个小人已经摔成了两半,那个贝壳镜框开了,还有那匹跃蹄狂奔的小马摔得七零八落,肖锐的手抖了,眼睛湿了,慢慢向後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拼命地喘着气。
“这下你满意了是吧,纠缠了这麽多年,这些全砸了,现在满意吧,嗯,为什麽死的不是你,你他妈的王八蛋,死的那个为什麽不是你,你一死大家就都消停了,一了百了了,为什麽死的不是你。”
眼泪像粘稠的血液一样糊了肖锐一脸,而他的声音一颗颗蹦出来就像子弹射进了马青的身体。
马青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腿是不是还连在自己身上,那些痛成一片的灼热感快烧死他了,手上的口子看得人心惊,眼睛似乎也看不清了,不敢睁,一睁开就有一大团一大团的东西往外涌。
马青听到里面卧室里有嘤嘤的哭声,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把右腿从那个柜子上搬下来,慢慢地撑起了身体爬了起来,向卧室一点点挪去。
肖锐的视线没有在马青几乎站不直的身体上,他的目光停在了柜子下面敞开的一扇柜门里面,那个被几张报纸包裹着的东西因为碰撞露了好大的一个角。
肖锐像个疯子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东西。
“畜生,你还留着这个干什麽,留这个干什麽?纪念,你纪念个屁,这全是垃圾!”
听到肖锐的吼叫,马青回过头迷着眼,隐约着看到肖锐从电视柜里面拽出一个东西,三两把把报纸撕掉,抓着那块滑板就冲了过来,马青手伸出去扶门,门还没等扶到突然一个重击打在腰上,马青一口血喷了出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肖锐拿着滑板,傻傻地看着软成一团的马青趴在卧室门口,门边上还站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只穿着单衫单裤,脸上挂着泪,已经吓得哭不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金箍棒。
“马马晨?”
肖锐的声音僵掉了,手一松,滑板掉了下来,声音大得吓人。
小男孩被这个声音吓得“哇”的一声哭了,突然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金箍棒朝肖锐打了下来,嘴里还哭喊着“不要打我爸爸,你是大坏蛋,你是大怪兽,不要打我爸爸。”
肖锐的浑身力气被这个稚嫩的声音泄了个干干净净,腿一软,靠着墙瘫了下来。
“打你,打你,不要打我爸爸,你是坏蛋。”男孩打了几十下,突然扔了棒子,爬到了马青背上骑着,去搬马青的头。
“爸爸,爸爸你起来,咱们家有坏蛋,你快起来打他呀,快起来打他呀。”男孩搬了几下,突然看到马青脸上的血、嘴里的血,还有手上的血糊了一地,一下子吓得大哭,爬起来就在房子里乱跑。“外婆,外婆,爸爸流血了,你快拿小箱子来救爸爸呀,外婆,外婆,快来啊。”
听着马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肖锐眼泪劈里啪啦掉在地上。
为什麽?为什麽?到底是谁错了?
马青趴在那里,好不容易有了点意识,听到马晨嘶叫着喊外婆,“乖,”他没法转过身体,只能用手“叭叭”地打在地板上,伤口碰在地上似乎都感觉不到痛,马青用力地拍打着地面,让马晨听见过来。“乖,豆…豆过来。”一连喊了好几遍,马晨才听到了爸爸低低的嘶哑的声音,跑过来,一把抱住马青的脖子要把他拽起来。“爸爸,你快起来。”
马青一把抓住马晨的手,整个人痛得好像被撕成了好几半。刚才马晨那一扳,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别…别动,爸爸痛,就这样趴着就行了,乖,别哭啊。”抬起手,想把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