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空,你听得进去吗?”
高东原没有说话,低下了头,手指插进额前的发里,怏怏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兰雪看在眼里,不禁为楚玉不甘。相比起紫安的死带给高东原的冲击,现在他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无动于衷。楚玉为他做的这一切值得么?她活着,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死了,也没有得到高东原的重视。
“你们女人真是可怕。”高东原过了半天才开始说话,声音悻悻的,“楚玉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女人,可是她为了泄愤,竟然四处查阅古书,学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竟然还学成功了。移形幻影术,哼,在望风楼,连我都骗过了,而那个什么玉梅结界,害你差点死在她手上,平时我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
他接下来说的什么,白兰雪都没听进去,也没顾得上提醒他说漏嘴了,他那天不是说没去过望风楼吗?怎么又在那儿被骗了?怎么解释?
算了,她自己那天做的也不光彩,只好放过他一马。
她真正介意的,是“玉梅结界”,因为这四个字,令她想起那天听到的那几个词句。
“梅树”“四十九”“结界”“流失很久的巫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东原,在梅园里栽种梅树的想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高东原摇头:“不是,是下人的建议。”
“栽种的数目呢?也是别人的建议?”
“嗯,也是。七七四十九,横七竖七,正好能安排成适合梅园大小的植株。谁知道你这家伙非要追求什么‘墙角数枝梅’的意境,硬生生给多弄出一株来。”
他说到这里,才明白过来,愕然道:“梅园里的树,早已是四十九株了吗?”
白兰雪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她要求多种一株梅树,才有了后来的梅园黑影惊魂夜。想想也是,结界的数字被破坏了,肯定要找人偷偷挪走一棵才行的。
然后,白兰雪对高东原说了那次深夜在梅园看到神秘夜影的事情,又说了死亡之前听到的古怪词句,高东原听了,终于恍然。
“是了。给我建议栽种梅树品种和数目的人,本就是楚家的亲信。想来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处心积虑地安排这个结界了。这遗书里还说,玉梅结界,必须要求最后一行的中间那株梅树是用结界人的头发缠绕根部的,否则结界不能成效。”
白兰雪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当晚她觉得奇怪,为什么那黑影人把最后一行中间的那株梅树挖出来,替换上另外一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梅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原来替换上的那株,根部是有楚玉的头发缠绕的……
好邪门的巫法,难怪实施起来,会在瞬间要了人的命。白兰雪不禁有些后怕起来。
这么看来,楚玉的结界早已经布置好了。楚玉上次去梅园看她,也是唯一的一次,想必是想给白兰雪一次机会,也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她当时拒绝了楚玉的请求,也许会死得更早。
换个角度想,如果因为那次的望风楼相会,高东原因此而眷顾了楚玉,留意到了楚玉,对楚玉表现出一丝的好感,或许那个四十九株的玉梅结界,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这么说来,还是高东原的无情,逼着楚玉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是谁说,“冷漠是杀人的利器”?
高东原的冷漠,已经接连害死了两个女人。可他现在是什么反应?虽然有一点震动,可那也是因为死亡这件事本身。
对于自己的冷漠,他连一点悔悟的意思也没有,尤其是楚玉,做出这样悲壮的事情,竟然换不来他的一句怜悯,一声叹息。
白兰雪鄙夷加愤恨地看着他,他却一点都没觉察到。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对他的那一点姑且可以称之为好感的东西,在他絮絮叨叨的“差点就害死我的雪”的抱怨中,灰飞烟灭。
在这场三个女人的角力中,所有的人都是输家,谁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另外两个人,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她自己呢,也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是无辜的,可楚玉和紫安,又比她无辜一百倍。
高东原不爱紫安,更不爱楚玉,这两个人却为了他,什么出格的事都做了,命也没了;她不爱高东原,可高东原却对她,用情几深。
这就是人之贱性么?追逐的,永远都是得不到的东西。
高东原还在生气。
“……哼。卑鄙无耻的女人。要是依了我的性子,我就让她死无全尸,可惜朝廷里还有楚云那个老头子,投鼠忌器,暂且放过这一把。待我得了天下,我把那老头子,连并他这个荒唐女儿,一并治罪!”
“你够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白兰雪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不是这些女人,你得得了天下吗?说到底,和楚玉的结合,紫安的联姻,那一件不是你用来扩张势力的砝码?你凭什么责怪她们?她们不过是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没办法,只好选择这样出格的路。而你呢?你口口声声说她们的不是,你又给过她们什么?说到底,你才是最卑鄙、最无耻的那一个!”
然后,不等高东原有任何反应,就用被子蒙上了头。
把人臭骂一顿,再立刻拉进黑名单的感觉,好舒爽。
“你出来!”高东原在外面没风度地吼,白兰雪死死地拉住被子,不想看他现在那张臭脸。
高东原拉她不出,只好自己在外面低声咆哮。
“蠢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事都看得很透彻吗?你都要笨死了。如果我跟你一样,对任何事都凭良心,对任何人都仗义多情,那高东原这个人早就尸骨无存了!你懂不懂!我生在皇宫,又处在这个位置上,如果不把自己变得最强大,就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如果不把自己变得最强大,就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白兰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停了一下。
想要保护的人,是她,是她吗?
她以为高东原还要接着咆哮,可是等了好久,外面都没有一点动静。被子里又热又闷,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只好偷偷将被子卷出一条缝,深深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可是刚露出个鼻孔,被子就被掀开了。
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伸进被窝,将她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抱了起来。
“高东原,你放手!”白兰雪又惊又慌,拳头和脚如雨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可他全不在意,只是将她擒住,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拍抚。
“别动,让我抱抱你。我好想你,雪。”
他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他的呼吸吹得她腮边发烫。他的肩膀好宽,她可以整个蜷在他怀里,不用担心没有地方。
白兰雪觉得心有点乱,想要挣扎,却找不到挣扎的理由。
第一,她力气没有他大,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第二,放长线钓大鱼。每次虐过他后,都要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要不然她怎么控制他。
她尽量不去想,还有可能隐藏的第三个原因,她不想挣扎。
只是反复告诉自己,给他点甜头尝尝,给他点甜头尝尝。
说着说着,就连自己也相信了。
于是什么都不想,心安理得地被他抱在怀里,不迎合,不挣扎,不反抗,身体逐渐有了他的胸膛带来的热度,感觉时间几乎要停顿。
“雪,你好温暖。”他的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响起,“和你拥抱好舒服。我的身体,好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嗯……”她闷闷地答。
“好长时间,我连女人的味道是什么都忘记了,幸好有你。”他的下巴在她颈项上轻轻地摩擦,微微刺痛的麻痒感觉,他的鼻子摸索着她的肌肤,呼吸着她的身体。
世界变得好安静,微微发烫。白兰雪忽然觉得慌乱,这是干什么,不妙的预感。
她又开始想要挣脱。
可是在有所举动之前,高东原已经将她的肩膀扶住,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然后白兰雪看到了他的眼睛,她从来没见的忧伤。
“好像所有跟我有纠葛的女人都没有好的下场,从前是,现在也是。所以我——”他看着她,停顿了一下,“我会放你走。”
白兰雪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放她走,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高东原微微笑了,这笑里有说不出的落寞:“你不是讨厌我,一直想从我身边逃走吗?”
白兰雪瞪着眼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我爱的女人,还是爱我的女人,只要和我扯上关系的,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我以前不信,总觉得都是巧合。可是现在……我不敢不信了。连你也被牵连进去了,雪。我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