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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流落在民间的时候,他们派过来的便衣杀手,曾经给我下过一模一样的毒。”高东原抬起头来,看着她,开始说话,“我因此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以这毒药的气味,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白兰雪咬着唇望着他。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那样宁和地望着她,语气里竟没有一丝恨怨的意味。
“还好那次他们下的药量不多,让我逃过一劫。”高东原继续说着,语速十分缓慢,“可是刚才我端起你递过来的杯子,那种气味太浓烈了,浓烈到我想忽视都忽视不了。能不能告诉我,这种毒是什么?我困惑了好多年。”
“夹竹桃,是夹竹桃!”白兰雪的情绪激动起来,这种时候他竟然还问这种话,他在蔑视她,根本就没把她的报复看在眼里!
“哦,原来是夹竹桃。”高东原竟然笑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当时在荒郊野外,那帮土民连砒霜都没听说过,是从哪里搞来的毒呢?嗯,你刚才放的毒,比他们的要多出许多倍。看来你真的是很恨我。”
“我恨你!我当然恨你!”白兰雪泣不成声,大叫了出来,“你从来没把我当人,你是禽兽!是王八蛋!我这次弄不死你,下次也不会放过你!”
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伪装的面纱都被揭下来了,她要杀高东原,高东原还会容忍她吗?等待自己的不过是一死了。干脆把心里的积怨都发泄出来,也算死个痛快。
“你说的对,我是禽兽!”高东原低低地道,目光直直地看着白兰雪,里有白兰雪不忍细看的痛苦,“不光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你杀了我,我没意见,这是我该得的报应。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好过一点,我再多喝十杯也没问题。”
“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白兰雪简直没有了言语,“死在我手里,你甘心吗?你不是还有天下要打吗?”
“对啊,我还有天下要打,不把江山从我那可爱的侄子手里抢回来,我怎么会罢休呢?”高东原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白兰雪所熟悉的那个阴婺之极的人。
“别跟我说要美人不要江山的话,我最鄙视那样的人!”
“你以为我会做那种愚蠢的人吗?”高东原展颜一笑,满脸的不在乎,“忘了告诉你。我对这种毒药有免疫。那帮土民见我活了过来,都当神明一样地敬畏我,因为在此之前,服下这毒的人畜,没有能免于一死的。所以刚才,即使我喝下去,也多半不会有事的。”
那也只是多半而已啊,毕竟不是绝对不是吗?即使不死,他还是要为此付出沉重代价不是吗?更何况,世界上哪有对毒药免疫的人?
白兰雪没有和他争辩,或许他说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也许刚才他准备喝的时候,根本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可是他有自尊,他不想成为白兰雪鄙夷的人,所以他就说什么免疫免疫的,简直太可笑了!
为什么明明这么可笑,她还是笑不出来?不仅笑不出来,还有强烈的想哭的欲望?
哦,她已经在哭了,一直都没停过。
高东原伸出手来,半拥着白兰雪,轻轻地擦去白兰雪脸上的泪,这一次她没有闪躲,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太难看了啊,换个话题吧……对了,你从哪里学到的藏匿毒药的方法,很高明,我都没有见过。”
“你都看在眼里。偏偏不说,你一直都这么看扁我,瞧不起我!”白兰雪愤怒地大叫,一把推开他。
“我哪里会瞧不起你?”高东原苦笑,“你的手段层出不穷,我眼睛都要看花了。我没有揭穿,是因为我看你的样子太有趣了,想看着你把事情做完。再说,你的茶我都要喝了,这不是对你的最大尊敬吗?”
“高东原,你闭嘴吧!”白兰雪呜呜地哭着,烦躁无比,他越是这么说,她心中的挫败感就越强,“这次你痛痛快快地给我个了解,如果还敢像上次那样折磨我,我绝对会在你下手之前一头撞死!”
“别胡说了。”高东原拉住她抹眼泪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要澄清一件事情。我从来都不想让你死,今后越发不会。你从前看到我就一脸厌恶,我能不生气吗?”
白兰雪立刻大声道:“我现在看到你也是一脸的厌恶!”
“你看看,你又来了,看到你这样子我就忍不住想捏死你。”高东原咬牙道。“你听话一点不行吗?你看你之前对我露了几个笑脸,说了几句不那么难听的话,我就能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上。”
白兰雪本来在哭,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不承认你就是个变态?”
“嗯,我变——变态,最变态了。”高东原恨恨地说着。
他这样子,和做错了事想讨取女朋友欢心的普通男人有什么区别?
“喂,大变态,”白兰雪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却不会动我一根汗毛?”
世界上哪里会有这种不平等条约?就算清政府也没有签订过这样的条约啊!
高东原想了一会,点头道:“是这个意思吧。不过你不能做得太过分,你弄死了我,很多人会跟你过不去的。最好是等我当了皇上之后,等我先昭告天下,朕之死是咎由自取,与皇后无关,然后你再尽情冲我来。”
他半是揶揄,半是认真的口吻,让白兰雪看不清真假,她心里乱得很,好想一个人静一静。
“呸,谁要当你的皇后。快出去,本宫要睡觉了。”白兰雪将他推了出门,高东原被他一阵连推带搡,无奈地笑着连连后退。
在白兰雪将门关上之前,他说了谢幕的最后一句话:“这几天尽量避免和紫安碰面,老老实实待在梅园哪儿也别去,我马上就要把她送回南诏了。”
紫安这次何其无辜也,算了,借刀杀人,算是上计。把她送会南诏也好,谁让她那么坏呢?
白兰雪好笑地想着,转过身去,却看见屋里一个绛紫色素服的人站在那里,温和地对她笑。
他什么时候来的?白兰雪浑身一阵紧张,头皮也随之一阵发麻。
“好恩爱的一场戏。”池宿嘴上赞着,眼里却没有任何相应的肯定的温度。
“完全获取他的信任,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白兰雪漫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柚子茶,已经冷了不少,果香味也不那么浓郁了,和方才高东原在的时候自己喝的那一杯没法比。
“对你我一直很满意。”池宿也跟着坐了下来,看着她手里的茶,“不给我倒一杯吗?”
白兰雪皱了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池宿取代高东原,变成了她最厌恶的人?
或许。从他的伪装卸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牢固地被钉在她心中一号仇人的位置上了吧。
被欺骗,被利用的感觉,永远能超越世界上所有的反面情绪。
比起他的阴险和狡诈,高东原的那点直接的暴力和阴婺,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跟人最讨厌的动物永远是狐狸,而不是老虎一样。
更何况他利用的不是别人,而是简从轩,那个一想起来就会令她的心隐隐作疼的简从轩。
虽然有着这样强烈的憎恶情绪,白兰雪隐忍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心中却在想,要是刚才的毒药没有用完就好了,正好给池宿喝掉。
“好香,好甜的茶。”池宿赞了一声,好像是真心的赞美,因为他已经喝光了,并且在认真研究茶的成分了。
“这么有兴趣我就把原材料送给你,你回去慢慢研究,慢慢喝。”白兰雪颇有些不耐烦,她真的不想看到这个人。
“哦,你对盟友就是这种态度吗?”池宿撇撇嘴,“要对付的敌人,你却表现得那么友好。好像不太对劲哦。”
白兰雪冷哼一声:“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吧。你直奔主题不就好了吗?”
“那怎么好呢,许久不见,盟友之间总该联络联络感情,感情流失了就不好了。”池宿推开了杯子,似乎是完全无害地看着她。
“你我之间没有感情这一说,有的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白兰雪直言不讳,“而且,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以后和我交流,最好是直来直去,我受不了你这种迂回,也听不得你说这种矫情的话。”
“罢了,你这样想也没关系。我重视的只是结果。”池宿笑了一笑,“我来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只是提醒你一件事情。你现在见不到简从轩,又对我厌恶到这个地步,处于前所未有的孤立状态,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稍微对你好一点,你都很容易动心。高东原现在就对你很好,相比较我而言,你的天平很容易偏向他。像刚才,他肯为你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