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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小五岁,晋王暗自说了一句。
苏梨转身要拿两个萝卜,却看到晋王站在眼前。
苏梨说着,“让开,让开,别挡着我。”
苏梨还不到晋王的耳朵高,似乎撞到晋王怀中就能抱住他一样。
晋王往后退了一步。
苏梨看着晋王,“你不是要挑水吗,怎么站这里了?”
晋王说,“累了,站着歇一会儿。”
苏梨拿了萝卜,忽然问晋王,“今天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不是胡椒醋汤面就好。”
看样子自己的把戏人家已经识破了,就算不说破,今天就不好再用这着了。
苏梨眼眉挑了一下,也不说话,把萝卜切丝,又从房梁上扯了块排骨下来,用剁骨刀切开,拍了姜丝,用黄酒炒了一下,就放在沙锅里了,后来把肉沫子撇出去,再把萝卜丝放进来。
蒸笼里面有几个肉馒头,加了水蒸热了,放在小瓦盆中端出去。
等到饭菜上桌,晋王挑着最后一桶水也回来了。
他刚才出去的时候把马放走了,让马沿着河吃点青草。昨天跑了一天,晚上有没有水喝,也没有饭菜吃,晋王看到桌子上的东西食指大动。
“快吃吧,饿坏了吧。”苏梨把筷子给他,坐在他面前。
晋王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嘴巴中。
好香,好想把舌头都吞到肚子里面了。
差不多一天多什么也没有吃了,都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晋王又夹了一块排骨,几下子就吃完了。肉馒头里面的馅很香,咬开,香滋滋的肉汤都会沿着嘴唇流出来。
其实少年做的饭也合味道的极点,连自己王府中的首厨都没有这样的手艺。
忽然他抬头,看到少年没有吃,就这么在他面前怔怔的看着他。
“对不起,太唐突了,实在是失礼了。”
晋王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巴。
有些尴尬。
晋王幼时家教极严,举动都非常矜持有礼,似乎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不管不顾过。
“好吃吗?”
少年笑了笑。
晋王点了点头。
“那就多吃一些吧。”
少年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晋王愣怔的接过来,咬下去,哇,真的好香。
“顺着前面的河水一直走,翻过那座山,就是雍京外的镐水西岸了。很近的,不过二十里。”
吃完这餐饭,少年给晋王指了路,又谢了他帮他挑水,就要关门。
“等等。”
晋王忽然用手抵住将要关上的门,少年看着他。
“你,……”
晋王有些犹豫。
“你叫什么名字?”
“苏梨,大脆梨的梨。”
少年的笑淡淡的,好像三月的春花,四月的杏雨,却让晋王看到眼中就拔不出去了。
※※※※※※※※※※※※
雍京内城全是贵戚王亲,各家都是深色的高墙。雨已经停了,乌云压着,本来天就低,这样看来,似乎云端已经压到王府的黑色琉璃瓦片上面了。
晋王在门口下马,自有人早就等候在外面,一看晋王归来,连忙过来接过缰绳。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四王爷和诚郡王都来了三趟了,说您在猎场和他们分开,怎么也找不到,都急坏了,就是禁宫郑王那里都下了旨意过来问,……”
“行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晋王直接走进府邸,大门在他身后关上。
晋王姬琤今年二十二岁,去年承袭的王爵,他的父亲是先郑王摄第三个王子,册封为晋亲王,如今姬琤承袭就是这个亲王爵位。
侍姬连忙服侍晋王沐浴更衣,下人摆了一桌的饭菜,晋王坐好,拿着筷子,看着这么精致的东西,却怎么也不想吃。
“王爷,这笋是江南贡到宫中的,诚郡王让人送过来的。”晋王心腹刘全在旁边说。
“他呀,又有什么事?”
“真是瞒不过王爷。诚郡王说,王妃有个外甥想要在军中谋个差事。”
“他怎么不去做这个事,要推到我身上?”晋王笑着摇头。
这个诚郡王滑溜的像个泥鳅,想是王妃的那个外甥不成器,他既不想得罪老婆,又不想让自己为难,就把那个外甥推到别人面前了。
如今天子郑王鹤玉是先王摄的第六王子,也是晋亲王的六王叔,虽然为人严肃一些,但是对晋王琤很信任,让他在军中也有实职。按说把诚郡王妃的外甥弄过去也不是难事,就是今天没心情。
明明肚子饿,但是看着满桌的佳肴一点胃口也没有。
如果,……
如果有一份排骨汤就好了。
忽然想起在山间野外,少年做的一碗汤,淡淡的香气,还有,他的笑,……
“殿下,殿下。”
刘全看晋王眼神不对,好像在想别的,连忙用干净筷子夹了一点桂鱼用小碟装了送到晋王面前,说,“殿下,要不,试试这个?”
晋王忽然站起来,把筷子一丢,说,“不吃了,让他们撤了吧。”
刘全连忙说,“殿下,您一口东西都没吃呢,这样会伤身的。”
“不吃了,让他们撤了吧。”
晋王折腾了两天,的确累惨了,躺在床上,侍姬把外面的帘幕也放下来了。
他翻了个身。
周围也是白檀香气环绕。
王府的家具是紫檀木的,被子面都是潞洲缂丝的,里面的棉花也很松软,可总是感觉缺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入了春之后雨水一直很充沛,隔着重重帷幕也能听见窗子外面树枝摇动,雨点落下的声音。
那个小院子,应该不漏雨吧。
晋王紧闭上眼睛,快要睡了。
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说话,细细的声音,和燕子呢喃一般,……
又,听见,好像有人在哭。
是那个少年的声音,是他在哭。
怎么会这样呢?
晋王一下睁开了眼睛,外面有打更的,已经到了四更天了。
天太阴,晋王一下子把床帘拉开,叫着“备马,备马,我要出去。”
“殿下,这么大的黑天您这是要到哪去呀。能不能天亮再说,外面天黑,雨也大,殿下,殿下呀。”
刘全看着晋王自己穿戴,要去帮忙,被晋王一把推开,只能蹲在地上给他穿好鞋子。
虽然不想让晋王出去,可是人家是主人,自然不能违背主人的话。
外面已经有人待命了。
刘全只能说,“殿下,多穿些,别冻着。”
给晋王披好了皮子的披风,还有防水的蓑衣,又吩咐了跟着去的人多照顾王爷,这才让人打开了王府的大门。
晋王带了十个人骑马走的,到雍京大门的时候刚好开城门。
雨越下越大,等晋王他们到镐水西岸的时候,雨水大的已经让人看不到前面的路了,土路上全是泥泞,马蹄直打滑。
前面的人一拉缰绳回身对晋王说,“王爷,再往前就是南郊猎场,因为这里是郑王御园,方圆百里之内是不可能有村民私自居住的。”
怎么会这样?
前面一片繁盛的梨花,可是再往前就是郑王的猎场,这是平常走了不下百边的路了,自然是熟悉无比。
可是昨天夜里究竟怎么走到那个山谷里的?
是从哪里看到那个野罂粟从中的小院子的?
这里究竟是哪里?
晋王还想再往前走,侍卫拦住他,“王爷,不能再往前走了。”
“再走走。”
晋王坚持。
再走了不到三里的路,就看到前面一片开阔的草地和远处的榉树林还有远山,这里就是猎场,旁边连岔路也没有。
“王爷,回去吧。”一个侍卫说。
蓑衣下面的衣服都湿透了,晋王冻的手指也青了。
“王爷,回去吧。”
侍卫大着胆子拉晋王的缰绳,晋王再看周围也看不出什么了,由着那个人把自己的缰绳拉过去,让马回转了方向。
“怎么会这样呢?”
晋王喃喃自语着。
不远处的梨花被雨水打的摇摇欲坠,几乎是凄艳一片。
滴答,滴答。
苏梨起来,打着哈欠,揉着眼睛。
本来下大雨裹着被子闷头大睡是最惬意不过,可是,因为房顶有些漏,在屋子的地面上放了一个瓦盆,避免雨水把地面弄湿了。雨水滴滴答答的,一点一点砸到瓦盆里面,和敲梆子的一样,搅人清梦。
苏梨用青盐薄荷漱了口,又给自己煮了一碗香菇肉酱面,就捧着碗郁闷的看着瓦盆,一点一点吃着。
旁边还翻着一个帐薄,随手翻翻,最近素宝斋的一笔账要到了,自己要出去收账去,可是这么大的雨,就是晴天路也不好走,看样子要骑马去。
外面雨朦胧一片,完全挡住了敞开的门外面的景色。
苏梨端起大碗,把最后一点面条和汤都吃干净了。
那个人,应该已经回到雍京了吧。
说着也真奇怪,那天晚上那么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苏梨忽然感觉有些冷,从床边上拿过来一个棉褂子给自己穿上。
肚子里面有了东西了,暖暖的,这会儿雨水小了,困意又上来了,于是重新躺好,盖好了被子,把自己摆成了懒猪状,呼呼又开始睡回笼觉了。
晋王回府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刘全伺候着他把外面脱了,里面的衣服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