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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听他说了那些话后,文亦寒便是冷笑一声从窗口一跃而出。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竟说那样莫名其妙的话,实在是……莫名其妙……
即使到了现在,他们也仍然没跟亦扬说明那个人的身份,只是找了些事给他做,把他留在家里。
却不知为何,亦扬似乎有些不快,甚至有些忧郁的样子,他向来不善于掩藏自己的真实心情,于是在大哥和二哥面前,他虽已在努力掩饰,却仍是无所遁形。
到底是什么事呢,他跟那个人的交情真有深到这个程度吗,不让他去见人,他便如此不快?不,只望不是。
文亦寒在自责他的失职,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实在太少关心和了解阿扬,以至现在竟无法猜到他的心中所想,而大哥似乎也不知道,或许这更加重了阿扬的不快。
此外,那个人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朋友?有这样交朋友的吗?若是真的倒还罢了,不理他便是,但他若是有其它的目的呢?这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想杀我们,动用他家的势力岂不是更方便,还省了很多时间,所以,或许这只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会陪他好好玩一场。
这天晚上,已是入夜,天气颇有凉意,大哥已经回房休息了,文亦寒收拾完东西,准备到外面随便走走,透一透气。
一走出大门,他便看到独自一人躺在榕树上闭目养神的文亦扬,于是文亦寒走近了去,随即轻轻一跃,便跃至榕树上,坐到三弟的旁边。
文亦扬自然知道是谁,他只是睁开眼睛看了兄弟一眼,露出微微一笑,便又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
文亦寒也露出暖暖的笑意,继而静静坐在旁边。
“唉……”过了一小阵子,文亦扬却是突然重重叹一口气,然后便睁开眼睛,转过了头紧紧盯着二哥看。
“怎么了?”文亦寒被三弟看得有点不自在,同时却也只觉捉摸不透。
“你好漂亮。”许久,文亦扬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终于发出这么一句感叹。
扑哧,文亦寒忍不住笑了起来。
“三弟,你想赞自己好看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别忘了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不一样,感觉是不一样的,至少,在别人眼里是不一样的。”文亦扬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说着,语气很是认真,对此文亦寒大为不解。
“为什么这样说?”他问道。
“二哥你没有发现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你是月亮,我是星星。”文亦扬笑着看着他的二哥。
文亦寒也看着他,但并不说话。
“很多时候,人家只会看到明亮的月亮,却看不到一旁的星星。”比如……大哥……
是的,这些年来,我其实都是站在不容易被看见的角落,看着你们两人互相扶持着一路走来,而我只是被你们保护在身后的那个人;我知道你们全是为了我好,只是现在我才知道我并不开心,只因为,我也想变得重要。
文亦寒却不明白弟弟的心情,他唯有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这只是一个事实。”文亦扬笑了,有点无奈,对此他并不想说得太多。有些事情如果别人看不出,他便永远也不会说,只因这两个人都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他已经让他们照顾了这么多,又怎能再给他们增添困扰?这些不该说的话语,便让它们永远沉没在心底的最深处吧。
“三弟,你在怪我吗?”文亦寒深深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弟。
“不,我以你为荣。”文亦扬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他尽力扫去心中那些过多的烦杂,然后坐起身来,向文亦寒的怀中靠了过去,“借个胸膛用用。”
“荣幸之极。”文亦寒回答,顺势搂住自己的弟弟。
他满怀怜爱地看着弟弟的发丝,那发丝乌黑,轻柔,然而,不知为何,它们却似乎正在渗透着淡淡的忧愁。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禁发现,有时候他竟看不透弟弟的心。
只是,这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为何他竟不知道?
为何,他竟失职至此。
亦扬,我的弟弟啊。
幽宁的木屋前,质雅的榕树上,清冽的湖水边,素色的月光下,那两抹淡淡的身影,正轻轻相依着。
好一个飘渺虚幻的画面,几乎恍如世外仙境一般,迷惑人心。此二人,到底是树之灵?月之精?水之子?又或许,三者皆是……
次日清晨,文亦寒早早起来,走到院子中。
突然间他仿佛觉察到什么,身子急速一偏,就在这时,一支箭擦身而过,斜斜插入身后的地面上,箭末上还系着一根布条。文亦寒朝箭射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走过去拔起地上的箭,解开布条,只见布条上面有一行字:
“月圆之夜,长亭相见。尹照星。”
5
对于尹照星的邀约,文亦寒并没有太多的抗拒,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深知这个道理。既然尹照星现在有心接近自己,正好趁此机会探清他的虚实,何乐而不为?
他不打算告诉大哥和弟弟这件事,一来不想他们担心,二来也不想三弟再和尹照星有所牵连,以免危及他的安全;更何况现在尹照星用意未明,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否在设什么圈套,还需小心查明,这种事情一个人进行,总归较为安心,免得心有牵挂以至诸多不便。
时至月圆之夜,文亦寒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人悄悄离开木屋,前往赴约。还好是他,无论怎样也算是一家之主,何去何往都无需上报,不受约束,因此不让家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也是颇为容易的事,若是阿扬,只怕回来之后又得接受一番责问。
走近长亭,文亦寒远远地看到长亭下的石桌上,摆放着几碟小菜,还有几壶酒,尹照星一人坐在石椅上,望向这边。
毕竟是月圆之夜,月色出奇的好,没点任何火烛,周围的一切却如铺上一层银光,明亮如昼,恍忽之间,竟虚幻如仙境一般。
真是好景致,好情趣,尹照星果然会挑时间,会挑地点。
走至长亭之上,尹照星已立起,双手抱拳,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亦寒兄一定会来。”
文亦寒稍稍上下打量着尹照星,眼前之人,身着一袭白衣,英秀俊逸,修颀挺拔,乌黑飘逸的发束上系着一条淡蓝的缎子,上面有一小块碧色美玉,看起来实在超凡脱俗。
文亦寒经常穿深色的衣服,喜好是一回事,主要是因为浅色的衣服过于显眼,不符合他们的生活方式。就像现在,一身深灰色的衣服,少了几分清新,却多了几分神秘,夜色里,若在远处,若稳若现,行动起来,确实十分方便。
文亦寒打量着尹照星,却发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顿时有些不自在,于是抱拳应道:
“难得尹兄如此盛情,还以如此特别的方式前去邀请,自然要来,不然倒显得我气量不够了。”
“哪里哪里,照星只是知道亦寒兄喜好弓箭,难免有些自以为是,得罪之处,还望亦寒兄原谅。”尹照星稍一作揖,算是陪罪。
“尹兄客气了。只是不知尹兄叫亦寒前来,有何要事?”
尹照星微微一笑。
“十五之夜,花好月圆,照星只想与佳人一同品酒,共赏美景。”
“哦?敢问佳人何在?亦寒也想一饱眼福。”文亦寒知道尹照星的戏弄之意,却仍然不动声色。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尹照星笑着看着文亦寒,颇有意味。
文亦寒听了不禁有些气恼,且不说这话其中的意思,单是对方放肆的目光,已是令人更增火气。
于是他起身,作势要走。
尹照星也忙起身,伸手拦住,陪笑着说道:“玩笑而己,亦寒兄息怒。”
文亦寒却仍是紧绷着脸。
尹照星忙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自罚三杯如何?”
说着他也不等文亦寒回答,便径自拿起桌面上的酒壶,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倒满酒,然后,果真连喝了三杯。
“尹兄若是只想找个人玩乐一番,不妨明日到市集上找个江湖术士,人家经验丰富,当可逗得尹兄开心,何必在这里,费时又费力。”文亦寒并不领情,他又一抱拳,“要是没什么事,亦寒告辞。”
“亦寒兄留步。”尹照星见文亦寒真的想走,急忙挽留,“亦寒兄不想谈这些的话,我们不妨谈些别的?”
“谈些别的?”文亦寒看了尹照星一眼,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