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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均已匍匐在地,似是在行大礼,那白衣人轻盈地走了几步,来到立马峰的最高处,站上一块平坦的大石,缓缓伸出双臂,朝向碧空中的明月。
他身形修长,姿态优雅,山风拂动了他的衣袍,那衣料不知是什么材质,竟轻盈得如同流云一般,宽大的衣摆随风飘扬,直似要飞了起来一般。
齐正只觉得头脑间一片空白,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对面峰顶的那个人,心里竟在盼望着他下一刻便会飞向空中!
天外飞仙!
这是他潜意识中唯一的想法。
忽然那些伏在地上的人也都跪起身来,举起双臂朝向月亮,同声唱起歌来,音调舒缓而悠长,充满异域风情,却又与天籁之声隐隐相和,异常的和谐。
虽听不出唱的是什么,但他们那如同梵唱的歌声,使人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放松了下来,似乎通过这种柔和的声音,与无形中的大道产生了交融,与自然合为了一体。
那歌声并无大的起伏,曲调反反复复,似乎永无止境,莫名地使人产生了一种恒久的感觉,似乎他们就要这样唱到地老天荒,而时间同时也停滞了一般。
碧空如洗,一轮圆月皎洁如玉,明净的清辉铺洒向大地,温柔地照拂着裉去红尘的世界,一切都恢复了宁静与清澈,正如那个在光华下伸出双臂的白色人影,那么优美、那么圣洁,月华仿佛与他本人融为了一体,他的全身笼罩着珍珠般蒙胧的光晕,已经分不清是月光照亮了他,还是他自身发出了这淡淡的光华。
观世音菩萨!
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如果说有一个形象能够比拟他此时的模样,只能是那佛经里、画像里倍受人敬爱的观世音菩萨!
不知过了多久,等齐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峰顶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地的清辉,大石的影子斜斜地拖在地上,四更天已过。
他大梦初醒一般喘了口气,回顾四周,周围的人也跟他差不多的模样,都还沉浸在震惊和迷茫之中,对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不敢置信。
薛乘龙面带微笑,镇定自若地站了起来,道:“走吧。”
齐正跳起身来,问道:“公子,那些是什么人?”他当然不会真的以为是什么菩萨显灵,只不过这群西域人处处透着神秘,实是让人捉摸不清。
“前几天咱们调查的时候,就发现了洛阳附近这几个月经常出现这样的现象,月圆之夜,山峰之颠,菩萨显灵,现在看起来,只是一群西域人在此拜月,这可能是一种外族的宗教仪式,至于那个蒙面纱的人,可能是他们中的圣者。”薛乘龙从小受到父亲严格的培养,除武功之外,涉猎广泛,知识渊博,对西域这些宗教也略有所知。
“什么是圣者?看那些人五体投地的样子,简直是在拜佛了嘛!”齐正惊叹着,虽然他也对那白衣人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崇敬之情,但想到那些西域人无与伦比的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在他们的宗教里,圣者就相当于佛教中的佛和菩萨了,只不过他们也是活着的,被当做神一样供奉。”薛乘龙淡淡地道,心里也在为刚才所见的情况激动,虽然数日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但亲眼看到还是震憾不小。那白衣人飘逸出尘的形象,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现在想起来,还是那样清晰,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历历在目。
他是谁呢?
看身形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他走路的姿态优雅无比,但看得出不具武功,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猜不出来了。
“子容呢?”齐正忽然发现不见了严子容,忙问道。
“他带人跟踪下去了。”
“哦,他也早知道了?”齐正想到严子容那莫测高深的笑容,有点悻悻的。
薛乘龙看他一眼,微笑道:“前几天我们接到的密报,正好你出去查薛飞的事了,所以没听到,子容说先不告诉你,想让你震惊一下。”
齐正恼火地道:“我才没觉得震惊哩!不就是几个会武功的西域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他还真的被震惊到了,这样奇异的事情,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啊!
几人默默地下了侧峰,峰下守着马匹的护卫迎了上来,恰好严子容带着几名护卫也从林边转了过来。
“喂,怎么样?没追上吗?”齐正性急地问道。
“他们不止一伙人呢。”严子容难得的满面严肃,向薛乘龙道:“公子,我们才追踪了不远,忽然被另一伙骑马的西域人拦截了,一共六个人,他们也不主动攻击,只是拦住我们,不论我们说什么话,他们都装聋作哑,一言不发,直到我们后退,他们也就调转马头走了。他们的马很快,我们追赶不及。”
“他们有没有显露武功?”薛乘龙问道。
“没有,不过清一色的使一种弯刀,二尺多长,像个大大的月牙,刀柄上镶了宝石,刀鞘上缠金嵌玉的,公子,这伙人还真有钱哪!”严子容笑嘻嘻地道。
齐正也道:“就是,那个蒙面的人头巾上镶了一块红宝石,离那么远都能看得出是块价值连城的宝物,还有他的马鞍上好象也都是宝石和玉石,到处亮闪闪的,多亏现在是晚上,要是白天走在大街上,还不得把人的眼都耀花了啊!”
严子容也道:“太张扬了,怪不得他们只有晚上才出来。”
薛乘龙翻身上马,道:“他们晚上出来可不是因为这个,应该是在练功或者是举行某种仪式,你忘了他们总是在月圆之夜才出现吗?”
“正是,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教?西域人又为什么会跑到咱们中原来?”齐正兴致勃勃地问道,跟着上了马,一行人纵马向洛阳城方向奔去。
回到城中,天已亮了,虽然众人都是一夜未眠,但情绪兴奋,谁都睡不着,又聚在薛乘龙房里议论起来。
从探到的情况上看,这伙西域人应该也是两个多月前来到此地的,跟薛飞来的时间差不多,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他们总是昼伏夜出,在洛阳附近的山中出没,从不与任何人来往,行踪飘忽,每当有人试图接近他们,总被武功高强的护卫阻拦,他们从不伤人,甚至从不说话,只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真是奇怪啊!”严子容用扇柄轻轻敲着下巴,神往地道:“不过那个少年可真是美如天仙哪!”
齐正瞪他一眼,道:“你怎知是个少年?说不定是女的呢。”
“他走路时优雅而端庄,并没有女子的婀娜,你平时又不注意女人,当然看不出来了。”严子容嘲笑地道。
齐正脸上一红,他素来对女人敬而远之,实在是因为他家里有个厉害的母亲,还有三个厉害的姐姐,弄得他跟他父亲一样,对女子好生崇敬,避之唯恐不远。
“那也不能说他美如天仙,你又看不到他的脸。”
严子容叹了口气,道:“那样的仪态,怎么可能不美?造物的恩宠,往往是不公平的,有的人既美又聪明,有的人就既丑又笨拙。”
齐正拧起了眉头,似乎觉得他在骂自己,却又不能自己往他话套里钻,只好干咽了一口唾沫,转过头不看他,向薛乘龙道:“公子,其它还查出什么情况吗?”
薛乘龙道:“只向前追溯到将三四个月之前,在其它地方也有人见到过他们,同样是毫无接触。以咱们的人脉,居然也查不出更多的情况了,看来这些人还真有些神秘莫测,不知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对中原武林有何居心,咱们可要留神了。”他是真的被调起了兴趣,认真地开始着手布置,想找出这伙人的来龙去脉。
最近武林中出现的奇事太多,从时间上看,恰好应该是这些西域人出现在中原之后的事,难道说这中间有什么联系?一想到久查无果的事情有了转机,大家都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纷纷议论,然后薛乘龙布置了一系列的侦察计划,众人领命而去。
然而那些西域人却忽然没了任何消息,就像夜晚的露珠,天一亮就蒸发了一样,在人间毫无踪迹可循。
可他们总得住在什么地方吧?总得吃饭吧?数十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完全隐形?就算人藏起来了,那几十匹好马可也不易隐藏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终于有手下报了上来,在城西三十里有一处大庄院,最近购买的食物草料等突然增多,而且有许多牛羊肉等平时很少买的东西。
薛乘龙听罢汇报,问道:“那宅子是谁家的产业?”
“是金狮镖局的产业。”
“何大刀的宅院?”严子容奇怪地问道:“何大刀住那边吗?”
“没有,那里平素是用来养马的,还住了一些趟子手,不过半个月前突然把全部的人手都撤出来了,说是把宅子借给了人,现在里面住的什么人,谁也不知道,东西都是金狮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