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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乘龙冷眼旁观,听他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天宁的身份一下子从菩萨变成了恶魔,从前受过他和薛神医诸多好处的人,此时谁也不肯出声,倒是一味附和说要把他挫骨扬灰才解大家心头之恨!连带得对薛飞也颇多微词,这个历来实尊为“阎王敌”、“万家生佛”的神医,此时已变做了居心叵测之徒,他那些救死扶伤的事迹,如今看来,竟也都带了许多隐晦的色彩,似乎都另有所图……
薛乘龙心中暗怒,这些人信口雌黄,竟把天宁和薛神医从前的功迹完全抹杀了么?这样是非不分,黑白混淆,还称得上什么武林正义!严子容看他脸色,知他动怒,忙抢在头里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在座的诸位受过薛神医恩惠的不在少数,而据我们所知,薛飞确实只一心行医,并未参与暗影与血魔的任何恶行,大家这样完全地诋毁他,好象有失公允吧?”
众人一怔,其实许多人心里并非真的憎恶薛飞,只是看别人众口一词,自己也不好与众为敌,听了这话,不少人面有惭色,他们并不是真的是非不分,只不过属于墙头草、随风倒。
谢靖泽却道:“那薛飞假仁假义,借行医之名刁买人心,其实暗地里不知做过多少恶行!”此言一出,顿时有人随声附和,局面又形成了一边倒,其他有不同意见之人,大都默不作声,只有少数人公开赞同严子容的说法。
薛乘龙见此情景,暗叹一声,心想:善与恶,一步之差,却又如何去界定?这些人平素都自认属善,是正义之士,可在事关自身利益之时,又有几人能真正坚持正义?不管怎么说,天宁是无罪的,他打起精神,坚定地表示不能对天宁乱施惩罚,薛飞之正邪也应详细调查之后再做定论,他十余年来救死扶伤的功绩亦不可抹杀,不少人赞同他的意见,于是又形成了两种相持不下的意见,事情陷入僵局,只得暂时搁置。
接下来,谢靖泽却宣布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为了防止血魔之子出现意外,派薛乘龙对他进行看守,同他住在一起,随时监视。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各异,薛乘龙虽然诧异,但心里还是高兴的,不动声色答应了。其他年轻子弟却甚为不满,大都气鼓鼓地盯着薛乘龙,眼光中不乏艳羡和妒忌,令薛乘龙心中一凛,这才明白谢靖泽给自己的可是个烫手山芋。
回到自己院中,严子容急道:“公子,你看出来了么,谢副盟主派给你这差使只怕是别有居心!”
薛乘龙淡淡地道:“什么居心?”
严子容欲言又止,这话实在不太好说。薛乘龙知他心意,叹道:“即便如此,能由我来看守天宁,也比别人稳妥些。”
齐正道:“公子,我知道你的想法,能护得他一天是一天,可你考虑过没有,血魔之子身份特殊,他……我觉得子容担心得对,谢掌门派你这差使,确是不妥。”
薛乘龙不语,心中暗自思量。谢靖泽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这里只怕到处都有他的眼线,自己昨晚去过听风榭的事,恐怕他已经得知,故此突然派了自己去看管天宁,他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和天宁相识,只是故意要让自己身当嫌疑之地。
血魔的故事虽隔了二十几年,但江湖故事流传甚广,都说他美貌无双,而且性情淫荡,喜好男风,却又对与他欢好的男子痛下杀手,江湖中死于他手的成名人物不下数十人,当初武林对他进行捕杀,实在也是因为他作恶多端,犯了众怒。
如今血魔之子天宁,容貌几与当年的血魔毫无二致,人们自然会把他的品性想得与他父亲相似,美不迷人人自迷,天宁虽然丝毫没有去诱惑他人,但从别人眼中的痴迷可以看得出来,对他存有不良居心者不在少数。
薛乘龙叹息一声,天宁在他心中一直是个圣洁的存在,那皎如明月一般超凡脱俗的少年,岂能容得这些龌龊之徒如此亵渎!可是……他管得了人的行为,却管得了人家的心思么?一想到有无数人把恶毒的想法用在天宁身上,薛乘龙心情极不痛快,却又无计可施。
现在他被派看守天宁,从好的一方面说可以亲自保证天宁的安全,从坏的一方面看却是如在悬崖之畔,只要一个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如果他对天宁态度有丝毫的暧昧,不仅他自己会身败名裂,连带得父亲都会面上无光,这武林盟主的声誉……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片雪亮,这才明白谢靖泽的险恶居心,冷哼了一声,暗想,这你可打错算盘了!谢靖泽控制楚风云的恶劣行为之后所藏的深层用意,以及他平素对薛宋的明褒暗贬,薛乘龙都看得明明白白,此时他又把矛头对准了薛乘龙,真是居心叵测!
身正不怕影斜,薛乘龙细细思量一回,并未退缩,只是想好了一个折衷的策略,既可保证天宁的安全,又可维护自己的形象,他微微一笑,起身出门。
亦玄道长和南山散翁住在一起,薛乘龙忽然来访,他二人对视一眼,对他的来意已心中有数。果然薛乘龙也不绕圈子,直接说起希望他二人轮流陪自己看守天宁,因他们都是前辈长者,素来极得武林同道敬仰,有他们陪同,自己才能避免中伤,不落人以口实。二人略商议了一下,便同意了,从次日起,薛乘龙搬入天宁的小院同住,而亦玄道长和南山散翁则搬到薛乘龙原来住的那个偏院,每天有一人陪薛乘龙同住,次日轮换。亦玄道长的武当弟子及严子容齐正等人也都轮流守卫在小院之外,严密把守。
薛乘龙他们搬进来的时候,天宁并未露面,西域护卫共有八人,四人一班,轮流守护在他的门外,对所有靠近的人都投以警惕的目光,但并不主动攻击。
安排好住处,薛乘龙携了茶具,在院中石几上开始泡茶,先请了南山散翁和亦玄道长入座,再去请天宁出来。
西域护卫便似没看到他这个人一般,直挺挺地立在门前,半步也不让开,薛乘龙无法,只得扬声呼唤天宁,过了好半晌,屋门一开,守在门内门外的四名护卫躬身行礼,天宁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仍然一身白衣,白色头巾,却没带面纱,绝美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半点心思。
薛乘龙望着他,忽然觉得有一丝陌生,天宁的外表并没有什么改变,但神情变化却极大,那冷漠的样子,仿佛突然间长大了数岁。
怎么会这样?薛乘龙痛心地望着他,这样的天宁,越发美得令人惊叹,然而神情高傲冷漠,隐含着一股戾气,与原先那个不通世务的可爱孩子简直判若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不过月余的功夫,天宁为何发生了这么大变化?,他再不是天真未凿的少年,原来那种温暖柔和的气质,竟全然不见了影子。
两人怔怔地对视了一会儿,薛乘龙才警觉过来,忙笑着请他去喝茶,天宁冷冷地凝眸望他,过了良久,为他那明朗如昔的笑容所感,终于微微点了点头,随他来到院中。
南山散翁和亦玄道长见他过来,点头为礼,他们两人的年纪做天宁的爷爷也尽够了,当然不必对他拘礼,天宁便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自顾选了个有树荫遮挡的位置,静静地坐了下来,眼睛望着桌边一丛盛放的鲜花。
亦玄道长见他如此傲慢,心中不快,微哼了一声,南山散翁却笑呵呵地道:“好漂亮的孩子,你几岁了?”
天宁神色不变,如同没听到他的话,只细致地看那花朵,入了神一般。
薛乘龙微觉尴尬,忙打圆场,亲自煮茶,南山散翁向来好性子,也不生气,亲手给天宁斟了杯茶,天宁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却不喝,薛乘龙打起精神,跟亦玄道长谈起剑道的变化,南山散翁见天宁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也不勉强他,只跟薛乘龙他们说话,三个人谈笑风生。天宁虽不插言,但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又鲜少与外人接触,听到他们所说的许多奇闻逸事都是前所未闻的,不知不觉便听得入迷,听到有趣之时,竟也微微一笑,冷漠之气消减了许多。
薛乘龙说了会儿话,见天宁面前的茶凉了,便给他倒掉,重新斟上热茶,并加入蜜糖,从前在山谷中时他们两人曾多次一起喝茶,知道天宁他们习惯喝甜茶,又将几盘精致细点挪到他面前,天宁这次没有拒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突然院外人声喧哗,天宁最不爱听人吵闹,皱了皱眉,将茶杯放下。
亦玄道长扭头看去,原来院外来了数名武林中的年轻子弟,吵吵嚷嚷,想要进来,严子容和齐正等人当然不让,双方几乎剑拔驽张起来。
薛乘龙非常不快,起身过去看时,原来为首的是谢靖泽的长子谢辰风,还有试剑山庄的少庄主任锦峰等人,见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