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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冷漠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阵外的空地。
“放箭——”
“嗖嗖嗖——”
一支支锋利地箭矢掠空而起或平射疾去,在阵前空地交织成一片死亡乌云,致命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向着冲锋中的胡骑头上罩落下来。瞬时间,人马嚎叫声响起。
但是绝对不高昂,因为当头的一万常备骑军,其装备绝对不差。毕竟是驻守龙城的么,每一个人都拥有坚固的战甲,手臂上的皮盾,以及覆盖在战马身背上的毡毯。除去装备的质量和他们自身的战力问题,差不多都能比得上金狼骑兵了。
这些装备自然不能确保他们万无一失,但也阻挡下了不少杀机。
狂乱地马蹄声中,胡骑在迅速接近。如一道旋风,疾速的冲刺着。
“轰轰轰,轰轰轰……”十六万只马蹄践踏在大地上,隆隆的轰响声中,排列着散星状的胡骑以不输于整齐军列排山倒海的气势,直直朝着中军方阵的正面冲来。
“大胡的勇士——”
“拿起你们的弓箭,舞起你们的弯刀,长生天在注视着我们——”
一声喝,万众应。敌阵就在眼前,领兵金环胡将的叫吼让胡骑们一个个热血更加的沸腾。
马蹄践踏在大地,也践踏在河东军的心里头。可正值意气风发的河东军,士气高昂,根本不会惧怕,就连阵中的民壮也两眼直冒光。他们现在是真正的万众一心视死如归。
万马疾驰,胡骑大军夹带着一种不可抵挡的冲涌气势,如蹈海翻江的狂澜,倾天覆地的冲刷而下。距离还相当的远,就让当面的河东军步军感受到了地面的颤动,似一座万丈还高的大山在轰隆隆的压下来。
“放——”胡将一声大喊,一百步了。他们手中的角弓够得到了。
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万常备骑兵立刻拉开了手中的短弓。一**的箭雨飞起,密度比之汉军要胜出许多。
两边的利箭就像是遮天蔽日的飞蝗,黑压压的,把天都遮成黑色。交错而过,再雨点样向着各自目标落下。
但区别是,汉军的箭弩总会有不小的收获,而胡骑密集了许多的箭雨却纷纷落在车列那高高的挡板上。就算一些胡骑把箭矢远远抛射进中军方阵内部,挡板+盾牌也将一切防的严严实实。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弓箭的射程,百步之距离,对比占地广阔的中军方阵,不值一提。
面对四万胡骑的进攻。整个中军方阵就如是一头上古凶兽,看着巍然不动,但一旦发作起来就是无比的血腥、残暴。
刁斗上黄旗摇动。
向东北位避开的祝仝部连同杨延彰带领的左营,合力向着裂开的缺口杀进。东南位的李宪部也在挥兵杀向裂口,两军合拢之时。就是将四万胡骑完全关入阵中之日。
“只这些么?”阵外的胡骑大军中,屠耆、栾提侯二人在时刻关注着阵势的情况。四万胡骑顺着祝仝裂开的‘大洞’杀进了阵中,然后河东军在关住缺口,是为了‘关门打狗’么?
如果只是如此,那这所谓的八门金锁阵就完全是在故弄玄虚。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回’字么,比九宫八卦阵差远了。
不过当一面黑旗在中军吊斗上竖起的时候,屠耆和栾提侯才惊觉。自己把一切想的都太简单了。
这八门金锁阵绝不是一个简单单的‘回’字。虽然主体上很相似,在实际上却天差地别。河东军在完全封锁了突阵的四万胡骑之后,除了最外侧的一圈防线外,余下的却随着黑棋的出现飞快的变作了‘田’、‘晶’、‘井’等诸多‘字’型。让本来还是一大股的胡骑在奔驰中不自觉的散变成无数小股,然后在‘字’型中圈圈打转,最后肥的变瘦,瘦的变死;再或是一个‘字’型接着一个‘字’型理转悠。被四面八方的河东军一点点吃掉,整个运动就如‘变形虫吞噬’。再有就是转的晕头转向的时候被直接放到了中军方阵前面。在一片铜墙铁壁上撞得头破血流。
阵法的真意就是组织起有限的兵力,最多程度的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八门金锁阵就是如此。
只要胡骑突入其中,就会发现自己四面八方全是河东军。简直祝彪‘布阵’时蕴含进了大批的骑兵,这些骑兵在阵位交错中一点点一点点磨消胡骑的速度,而他们却可以通过阵位变化持续取得提升马速的空间距离。此消彼长,最后胜负可期。
乌维见识是有些的,他很快就明白八门金锁阵的奥妙所在。这是一个能无限放大面积的阵势,只要中元阵心不动,涌来再多的人也都能被八方八元囊括其中。而若是胡骑只盯着某一方位的河东军去死缠烂打,那么八门金锁阵也可以通过阵势衍变,将这一部胡骑引入阵中,被这胡骑盯上的河东军却能通过阵势变幻,再度由内及外。
乌维的认识只到这个地步,再要他往细节上说道,他也说不出来。所以乌维也把目标直接对准了河东军的中军方阵,冲破这里,此阵破开就不在话下。
四万的胡骑,经过之前的冲阵,经过阵势的引化,少去了许多兵力。但乌维的手中依旧有两万多军,其中大半更都是龙城来的常备精锐。
雪亮的弯刀抡起了一个大圆,密集如林一样刺来的长枪、大戟被一击全部斩断。一股不可抵挡的犀利撕扯着一块河东军严正肃立的军阵,车列被摧毁,盾牌被斩破,河东军步兵只能排着鸳鸯阵来抵挡这个很厉害的高手。
但一个小阵的河东军将士很快就全被如月的锋芒斩成两截。
当武力悬殊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鸳鸯阵不顶用。
“轰——”
“轰——”
紫旗摇动,韩刚操着独脚铜人蒙头打了下来。在劲气的轰鸣声中,弯刀被高高荡起。
高手?
祝彪手下也不缺。
“轰——”
在将台上众人的关注下,乌维带领的胡骑大部队在围着方阵饶了一周之后,一头扎向了方阵的左翼。两万多冲锋的胡骑,一骑接着一骑策马撞上河东军中军方阵最外围的车列上。
车列的缝隙中透出的如林的长枪同样刺穿了奔驰中的战马,上面的胡骑。不少人只来得及将手中的刀棒用力投出去,就被当面的长枪刺死或撞击在沉重的车列上,串飞了出去。
当然,不少胡骑也在战马即将撞上车列的前一刹那,飞身从马背上跃起,舞着弯刀高高的跳向或蹿向车列,给守卫在最前线的河东军将士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杀啊——”
“轰——”一团红,一片褐,两军终于针尖对麦芒的撞在一起了!
一次钢刃与血肉的撞击和拼搏。一场只有一个胜利者的决斗,要么自己倒下,要么敌人倒下。
乌维没敢冲上最前。他发现自己派出去的高手每个都遇上了对手,并且在与河东军高手的搏杀中,己方还落在了下风。这让他一阵牙疼!
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的。一个圣使就很轻松的解决了自己的对手。然后化身一道白色的闪电,劈进了河东军阵列当中。一连串的光与火,眨眼时间里就飞快挺进了几十步距离。
拦在身前的不管是车列还是兵马,就从没有被阻挡过片刻,河东军至少二十人骑被斩杀挑飞了起来!
双方大军的碰撞。祝彪关注的不仅是大局,还有细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胜面也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所以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军阵上那一条细微的裂缝。并且这条裂缝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深入。
元通杀了过去。
“嘀嗒,嘀嗒,嘀嗒……”人的伤口在流血。马的伤口也在流血,人手紧握的刀枪还在流血。
当胡骑的高手突击也不当用的时候,面对乌龟壳一样的河东军阵眼,乌维也无能为力。
情绪的急剧起伏是很耗人精力的。胡骑的激情在一点点流逝,疲惫和乏力慢慢涌上他们的心头。特别在四面八方的河东军齐齐向他们包裹围绞过来时。再痛恨汉军的胡骑也免不了一阵惊慌。
八门金锁阵是b级阵法,系统增幅是战力+10%,防御+10%,耐力+10%。
河东军厮杀到现在是眼睛依然炸亮,面色依旧坚毅,激昂的战意依旧在熊熊燃烧!
他们根本就没感觉到累。
“昂昂……”战马昂首嘶鸣长叫,尖尖的马刺狠狠扎进了它腹部,剧烈的疼痛让战马爆发出了自己最后的余力。
被鲜血包裹的人马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色鲜花,向着几丈外的一片枪林义无反顾的撞上。鲜花在绽放到最绚丽的那一刻凋零……
七八支长枪长矛同一时间里刺入了战马身躯,战马哀鸣,长枪兵、长矛兵也在哀鸣。痛极发狂的战马冲锋之力是何等巨大,就是一流高手也不敢正面硬接,当面挥枪刺杀的两个河东军士兵直接就被这股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