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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天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井秋靠在梅侧峰身边打盹,梅侧峰也睡得很香,嘴唇湿漉漉的,像是刚流过口水的样子。
两个人,脑袋挤在一起,互相蹭着头发,却不完全倚靠,呼吸相闻,一个在笑,一个在皱眉,两只手却拉着,握得很紧。
看清楚的瞬间,秦见天真有冲过去扯开的冲动,如果不是秦关山提前说过不能对梅侧峰出手,秦见天真想让那个老家伙的训斥变成真的:梅侧峰的车祸是你安排的吧?!
听听,自己的爹对亲儿子如此信任!就怕亲儿子哪天把他前情人的后儿子给谋害了。
秦见天看着井秋和那个据说是自己亲弟弟的人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撒花!
第二十二章 以你为盾
梅侧峰这一觉睡得很长,手术时大伤元气,刚苏醒的时候又死犟着不肯休息,直到握上井秋的手,才放下心。
一觉醒来,梅侧峰惊喜地发现井秋竟然真的在身边,而且还很温和地任由自己抓着手打盹,一时之间,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就仿佛做梦一般不真实,美好得梅侧峰不敢去回想。
井秋生气,扇了一耳光,井秋和秦见天扬长而去,井秋和秦见天进了酒店,逆向行驶撞上泥头车……好痛,原来,一切还是真的。
“阿秋……”梅侧峰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伤心难过,还是在庆幸,轻声地呼唤着,手指动了动,像是在挠着井秋的掌心。
井秋被折腾了一天,也睡着了,可惜睡得很是有些不安生,总梦见自己陷在泥潭中,越挣扎越往下陷。
梅侧峰在边上拍手笑,秦见天竟然也袖手旁观,任凭井秋陷落,直至没顶,只留下一只手无力地挥舞着。
到处流窜的是泥底的燥热,到处有肥硕的老鼠在钻来钻去,很有兴趣地试图啃咬井秋这个外来物,不是用尖嘴顶,就是用爪子蹭,浑身上下充满了被接触的不适感,让人十分焦躁。
井秋摆动双腿拼命蹬着,却摆不脱哪怕是一只老鼠的侵犯,拼命想呼喊,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限的黑暗和无限的孤独,还有窒息,还有被侵犯。
老鼠到处乱钻,有些甚至爬上泥潭,钻到一直高举着还没陷入泥潭的手里,一只只都拿前爪抱住手指,凑到嘴里试图磨牙。
井秋不顾一切地伸手要抓住什么,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好,即使是只老鼠,也比什么都抓不住强。
被抓住井秋那只巨鼠,似乎天生神力,十分善于漂浮在泥潭上,在挣扎着逃命的同时也用力拽井秋往上爬。
仿佛要脱去一层皮的疼痛,像是彻底打碎重新出生,瞬间见到亮光,井秋猛然惊醒。
梅侧峰在对着自己笑。
井秋眨着眼睛,憋着气,原来,只是一个梦。
坐在床边趴着睡产生的窒息噩梦。
井秋很想哭上一次,却还是扯了扯嘴角,习惯性地给了梅侧峰一个笑。
梅侧峰还在拉着井秋的手,很不正常的腼腆:“醒了?”
井秋调整了很久,才从那个延续了很多现实感觉的梦中清醒过来。
梅侧峰还在痴痴地看着井秋,让人怀疑他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眨过眼睛。
“疼吗?”井秋问了一个之前问过的问题,有些没话找话的意思,却也因为梅侧峰之前根本没有真的苏醒。
梅侧峰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真的。”
梅侧峰显然已经完全清醒,并且情绪也处于一个正常的平静期,会藏拙,会平和,会像秦见天一样微笑着礼貌着说话,这样的梅侧峰,井秋其实有些陌生。
在井秋面前,梅侧峰一直是很呱噪,很咋呼,很黏人,很厚脸皮,很率性而为的,甚至有些傻憨的。
“不疼就好,以后开车小心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着急成这样的。”井秋拍拍梅侧峰的手,抽开自己一直被梅侧峰握着的收,“你醒了就好,阿刚应该已经回来了,我去看看。”
站起身刚想转身,梅侧峰看着井秋的眼睛忽然开口:“如果我的所有加上我自己,能换给我吗?”
井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梅侧峰生气,经过和秦见天的误会,以及之后带来的无穷后患,再到梅侧峰的车祸,井秋忽然觉得梅侧峰想表达的似乎也不是自己生气的那个意思。
“你说的是夜刀别墅还是我?”仔细想想,梅侧峰固然从小捣蛋,可却真的从没对井秋下过手,两个人之间的所有冲突,都是井秋动手揍的他,每次生气斥骂,也是井秋发作梅侧峰在边上委屈,然后就是梅侧峰赔小心。
井秋给了一个微笑,不大明显的微笑。
梅侧峰有些小心,仔细想了想,斟酌了半天,才如履薄冰似的问:“可以……是你和夜刀吗?”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夜刀,我可以继续履行合约,只要你能够开始学习尊重别人,包括我。”井秋说得很平静,或者,一切事情的解决之道,确实不是逃避,而是面对,伸手止了梅侧峰着急想要表态的冲动,井秋继续,“如果是我,很抱歉,我想你已经发觉了我的选择。”井秋觉得自己从来就没隐瞒过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实。
梅侧峰这次没有发疯,很安静地听完,然后很泄气地看着井秋:“我真的没机会吗?因为我结过婚?还是因为我……没他好?”
梅侧峰显然经常和井秋不在一个频谱上,井秋笑:“是……因为我喜欢成熟点的,这样的回答你能满意了?”其实井秋在梅侧峰不发疯的时候还是蛮愿意和他相处的,至少有这样一个呱噪的朋友,不会觉得寂寞。
秦见天走进来的时候,井秋立刻后悔自己一时糊涂,拿秦见天做盾,被秦见天搂到怀里的时候,井秋清楚地听见梅侧峰很委屈地嘀咕了一句,“我也可以很成熟,成熟到虚伪,只要你想要……”
越过秦见天的手臂,井秋看见梅侧峰闭上了眼睛,脸上全是落寞和伤心,衬着打着石膏吊高了的腿和身上的病服,竟让人觉得如此心疼。
“小秋,谢谢。”秦见天笑得很开,很少有的直达心底的笑容,亲吻印在井秋的脸侧,随即就贴到唇上,辗转的亲昵让井秋迟疑着,到底要不要推开他,告诉他其实这是个误会。
“只要你幸福!”梅侧峰发泄似的这样喊着,井秋放弃了有所动作的念头,转而伸手扶上秦见天的腰,有些不自然,手在空中比了好几次才放到位。
或者其实早就开始动摇了,只是缺少一个这样的契机,井秋闭上眼睛,有些认命地想,不是梅侧峰,就是他了。
“我看见母亲来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只要你能做到刚才你说过的话,我不介意每天带小秋来看你。”秦见天到底没有让井秋太尴尬,交换了自己的情绪之后立刻放开,转脸对着梅侧峰很有风度地说。
“母亲?”梅侧峰一脸茫然,谁的母亲?谁?
秦见天在梅侧峰开始犯傻的时候,已经揽着井秋出去了。
陈淼然一路小跑着冲出电梯,后面跟着毛发直立的何洪刚,一个劲地提醒着:“梅姨,阿峰的手术很成功,我走的时候他已经醒了。”
可这点子话显然安慰不了陈淼然,平时报纸上优雅雍容的贵妇,竟能泪眼汪汪地,连妆容都有些花。
秦见天不是第一次见到陈淼然,掌权秦天的这五年有太多机会游走在上流社会的酒会中,尽管秦见天极少参加这些活动,也在不得不出席的时候尽力隐藏好自己,可和名媛一样最少缺席的,一定是贵妇而不是富豪。
不过这是秦见天第一次在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的情况下见陈淼然。
从前从来没留意过陈淼然的面貌,只觉得她很眼熟,也很有贵妇气度,美艳不可方物,却从没想过那总感觉有些熟悉的眉眼,在自己的脸上可以找到一点点蛛丝马迹。
反倒是梅侧峰,显然更像他那个以豪爽闻名的父亲——梅泓成。
井秋感觉到了秦见天下意识的脚步停顿,向迎面奔跑过来的贵妇扫了一眼。
秦见天立刻感觉到了,掩饰性地一笑:“回家吃饭。”天都已经黑了。
陈淼然看清秦见天面貌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竟硬生生地收住脚步,毫无防备地把吃惊表现在脸上,看着一脸温柔对着井秋说话的秦见天,忘了动作。
“请问……”秦见天的笑无懈可击,微歪了一点头,做了个请讲的手势,简单礼貌却暗含气势。
“你……姓秦?”声音尽管再克制,还是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