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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可让我找到你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琉璃一怔,很快的直起身子,便看到那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俊美面庞,“无……”
在对方叫出声前,琉璃快速伸手捂住男子的嘴,无视对方委屈得闷哼,他转头望向蝴蝶,女子果然一副兴灾乐祸的看戏姿态,笑得那个乐啊。
把男人带到无人的地方,挣开死死环着自己腰的手臂,琉璃恶狠狠的瞪着男人,低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凤无痕眨眨眼,笑得毫无心机,“喔、是这样的,我先前就已经在燕京城外的各条路线都布署好人马,没想到这无心之举还真的有奏效,在哥哥经过时第一时间通知我。”
琉璃闻言眯起眼睛,“你这家伙该不是早就计算好了。”
“怎么会,但是要追踪哥哥果然是不容易呢,我的属下还没跟到一半就失去你的踪影,多亏哥哥长得一张惹眼的脸,而我又有一张同样相似的脸,当然罗,还要多亏好心的蝴蝶姑娘,若不是碰巧遇上她,真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才来找得到哥哥。”
“……”
琉璃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可以恨蝴蝶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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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母,慢一点,你又抢拍了。”蝴蝶站在一旁气急败坏的叫道。
被叫唤的女子被这声音一吓,横举到一半的大刀收势不住的往后飞掠,站在后方的倒霉鬼惊叫得下蹲,后头的人跟势,排好的队伍乱做一团。
大刀打着旋划破空气,冷冷刀光夹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去,一旁的团员慌忙走避,眼看就要飞向待在前方演奏的琥珀。
“小心!”有人惊叫。
“哇──”男孩吓得大叫,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半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男孩疑惑的睁开眼,森寒刀光赫然出现在眼前,他唬得一愣,身子往后跌坐下去,待在看清楚些,但见那青白刀柄上横着一只手,男人担忧的眉眼正一眨不眨得望着自己。
“琉、琉璃哥哥……”
“还好吧?”把男孩扶起,琉璃问道。
得到琥珀肯定的答案,琉璃走向业已呆住的女孩,对方怯孺的望着他,琉璃笑着把刀的还给她,云母眼泛着泪光,小心翼翼的收下。
“不要紧的。”琉璃道,像过去安慰男孩的样子摸了摸云母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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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缓缓的走向这边,让女孩回到队伍重新排练一遍,这一段是由五人组成的合舞,是在间奏的时候,衬着清灵的笛声,五个穿着类似祭服的女孩在假山流水间漫舞,绑着青丝带的大刀象征对河神的献礼,当然这只是整只“枫雨”的一小片段。
“给我加把劲,不久就要公演了,这个样子是要给谁看!”蝴蝶大吼道,歇斯底里的怒吼,还有神经质的完美主义,琉璃终于明白天鸣园之所以会成功的原因。
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到有人拉动自己的衣角,琉璃低下头,发现琥珀正睁着澄澈的大眼回望自己。
“琉璃哥哥,刚刚……刚才谢谢你。”男孩嚅嗫说道。
琉璃笑笑,把男孩抱起来又是亲又是哄,半晌就把原本还一副惊魂未定模样的男孩给逗得呵呵笑,蝴蝶见状,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似的,眼神奇怪的看着他,“真没想到你对小孩子这么有一套。”
“当然,我可是三个孩子的爹啊。”
蝴蝶无语,只能依旧拿眼瞪着他。
琉璃也不在意,有些心不在焉得看着团员们排演的情况,半晌,感到怀中一轻,鼻间窜入熟悉的薰香,他目然的转过头,无奈道:“你也真得很闲。”
凤无痕朝他眨眨眼,手上抱着男孩,“谁叫哥哥都不陪我。”
看到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做出这种孩子气的动作,琉璃露出复杂的表情,“你不觉得撒娇这种事对你而言已经超龄了吗?”
凤无痕把男孩放到地上,突然靠近一步,在琉璃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抱住了他,琉璃瞬间僵直了身子,好在这次男人没做甚么出格的事,像个大男孩般把脸埋在他的颈边,边磨蹭边发出满足般的叹息。
“哥哥就是哥哥,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所以向哥哥撒娇不也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权利吗。”凤无痕道,温热的吐息喷在琉璃颈边,他缩了缩脖子,却又不忍把人推开。
琉璃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种兄弟间状似平常的动作,他却陌生非常,印象中,他们兄弟俩从没有这种类似亲情的表现,无痕一直都是聪明沉着,不需要他费心的完美弟弟,自己也因为家族与朝廷的事情两边奔波,兄弟俩相处得时间也少,是不是就是这样,与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产生了疏离。
他一直以为,一生就会在那无尽的杀戮和血腥中这样过了,其时这也没什么不好,直到那一天,他发现自己从来也没了解这个弟弟。
回忆如光的碎片般在眼前匆匆掠过,那张纯稚的笑脸,什么时候已经不见,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久得让他不复记忆,沙场上的战鼓,哀鸿遍野的尸体,最后是──沾染白衣的鲜血。
琉璃手一抖,匆忙推开怀里的男人。
“怎么了,哥哥?”凤无痕歪着头问道。
冷汗自额间滑下,琉璃不知觉得握紧拳头,却佯装无恙得摇摇头,很快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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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先到这里。”蝴蝶拍了拍手,旁边立时传来欢呼声,气得女子哀叹连连,直呼朽木栽。
“哥哥,要不要到昕雨楼去喝一杯。”凤无痕涎着脸说道,琉璃认真得在想是不是分开得这几年间,弟弟生了病或是撞了头,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模样。
“昕雨楼,听蝴蝶姊姊说那里的虾仁花球很好吃呢,我来到济州这么久都没机会吃过,琉璃哥哥,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拉着琉璃的衣袖,琥珀怯怯的说道。
这小鬼……凤无痕眯起眼看着男孩。
琉璃像有所感应似的,突然瞥了眼男人,凤无痕发挥媲美团内最高明的变脸术,笑脸盈盈的回望他。
“嗯、一起去吧。”琉璃道,男孩欢呼一声,嚷着先回去收拾好乐器,再回来时身后却多了个石英。
琉璃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凤无痕眉间微不可察的一拧,很快又舒展开来,四人走在街上,冬季的天色暗的会,街道两旁已有店家燃上素面灯笼,在朔风中摇摇摆摆。
先前与翡翠采买的时候,已经大致看过这个县市,琉璃左顾右盼,眸子像是在寻梭什么般滴溜溜的转。
凤无痕首先注意到手边人的动静,问道:“在找什么吗?”
琉璃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探看,直到另两人也发出疑惑的问声时,才开口道:“我是在想,济州应该也会有那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可以描述一下吗?”
“嗯……描红灯龙,空中飘着脂粉的气味,还有……漂亮的男人跟女人吧。”琉璃皱着眉,使劲思考着形容词。
三方沉默半晌,石英干笑着,“琉璃哥,你说的,该不是青楼吧。”
“就是那个,怎么都找不到呢?”像是没有查觉少年的尴尬,琉璃兴奋道,而后又摆出烦恼的表情。
石英闻言也左右看了看,额头落下一滴汗水,“这个吗,我觉得一般青楼是不会开在官府旁边的。”
“真的吗,可是追月楼就是开在县衙对面啊,程知府和先前的周知府也蛮常来串门子的。”琉璃奇怪的自语道。
凤无痕决定忽略这句耳语。
“琉璃哥,你是想要到青楼去吗?可是琥珀他……”石英有点为难的,虽然依琉璃的年纪这种事很正常(在蝴蝶的坚持下,团员们被蒙蔽在漂亮的琉璃只有二十几岁的谎言里),但这边还有个年纪尚小的孩子啊。
“有什么不对吗?”琉璃歪着头,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弄清楚目标的情况下,四人慢慢就走到济州闻名得花街,“罂街”,随着天色的向晚,各色描红绘凤的灯笼逐渐点燃,浓郁的水粉,淫靡的气息,在暮色中犹如妖冶的精灵,尽情的散发着引人堕落的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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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清楚目标的情况下,四人慢慢就走到济州闻名得花街,“罂街”,随着天色的向晚,各色描红绘凤的灯笼逐渐点燃,浓郁的水粉,淫靡的气息,在暮色中犹如妖冶的精灵,尽情的散发着引人堕落的毒香。
微微蹙起眉头,石英下意识的拉紧琥珀,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琉璃双眼发亮的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