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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我走到跟前,低声问他。
“遇见个疯子。”清明说话,几乎是完全的冰冷,连一点的感情都没有,这五个字,就是五个分开的字,我要连续自己心里默念两次,才知道他的意思。
“疯子?”
他这次连肯定都懒得跟我讲,我叹气,只好自己挤到前面,发现一个双手捆著锁链拴在门柱上的人,旁边一群人指指点点。
“你说,你要卖身到阁里?”管帐房的东方逝水抹著两撇小胡子,盯著那人问。
“对啊。”顶著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的人蹲在地上,悠然自在的回答,声音低沈处几乎擂进人的心里。
我感觉他是笑著的,然而什麽样的人会自愿卖身进来?
“当护院?”
“我说了是当相公。两撇胡子先生你听不懂吗?”那人有点不太耐烦,皱著眉头抬头,两眼中的芒光射出来,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澈。他的轮廓极深刻,黝黑的皮肤和隐藏在衣服下壮实的肌肉让人立刻感觉到他的野性。
听见他对东方先生的戏称,我忍不住笑出来。他朝我这里看看,也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我听见东方先生的声音,分明是咬牙切齿的,“叫什麽名字?”
他嘿嘿笑著:“我叫李忘风。”
03
众人一片哗然。
李忘风。
打遍关东五省无敌手,两只铁拳头据说刀枪不入的李忘风。据说当年便是武林盟主燕老爷子的八十大寿点名请他,他也不屑参加。怎麽今天出现在这贪欢阁里?
“名字倒是不错。”阁主大约是处理好了前厅的事情,扇著扇子慢悠悠的走过来。“多大了?”
“咦?阁主,他说他叫李忘风,您不会没听过李忘风吧?”东方先生糊涂地问。
阁主笑道:“本阁之内,只有提供乐子的人和来找乐子的人两种。管他是叫李忘风还是张忘风,想来卖身,自然是要验验货的。”
东方先生被这麽一说,也觉得有理起来。
“二十四了。”李忘风从地上站起来,就著捆住的双手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来卖身还要问年龄?”
“这个自然。”阁主悠悠地说,“我们这儿的孩子一般十三岁到十七岁为佳,二十四岁太老,骨头都硬了。”
李忘风呆呆听著,然後大笑:“我他妈又不是让人来操的,要那麽软的腰力干什麽?”
东方先生奇怪了:“那你不是来让人……呃,那个什麽的。你当什麽相公。”
“当相公一定要被人操吗?当相公不能操别人吗?”
阁主呵呵一笑:“有趣。李忘风你真有意思。又不想被人操,年纪又过大,说吧,你究竟想干什麽?”
“我?”李忘风挠挠头,“难道贪欢阁没有些客人有特殊爱好吗?比如说,鞭子蜡烛之类的。”
“有。”
“如果有那样的客人,一般的小相公顶不住吧?我身强体壮,而且,我就喜欢别人凌辱我。”他自己说起来,一点没觉得有什麽不对的地方,脸上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然而周围的人都大跌眼镜,东方先生更加是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下来。
唯一能够保持原本表情的,只有冷著一张脸的我家公子,以及笑脸嘻嘻的阁主了。
“我懂了。”阁主道,然後脸色渐渐沈了下来,“既然如此,就让我试试你的本事吧。”
我倒是有些许吃惊,阁主已经许久不曾亲自上场,这次却为了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李忘风上场。
“秦帛!”
“啊?在。”叫我做甚?
“你带李忘风公子下去沐浴更衣,我也好准备准备。”阁主冷笑著挑挑眉,然而眼睛里分明是捉弄我的成分为多。
我无语,我又不是专门负责净身的小童,却突然叫我负责这些事情,不知道他打的什麽鬼主意。然而碍於他在人前的面子,我还是迟些再问他最好。
於是隐忍著没有发作,走到李忘风跟前,把他捆在门柱上的绳子解下来,发现他两手中间捆的方法繁琐,便问:“公子,这是谁捆的?”
“我自己啊。我平时很有研究的。”
自己?自己竟能捆出这麽折磨人的法子来,看来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那捆法实在很难打开,我不想浪费时间,左手腕的匕首滑了出来,随手一挑,绳断,匕首又迅速的滑入我的袖口中。本来无人注意,然而李忘风却看到了。
“你会武功。”
“略通一点。”
“只是略通一点吗?”李忘风笑道,似乎是随口说的,“我看著不像,那匕首的技法,却很似现在江湖上称霸的阳蓬教的武功‘我自随风行’啊。”
我抬眼看他,他笑得似乎真的是话里没有什麽特别的意思,於是我道:“我随手使的,公子您看错了。”
“是吗?果真是我眼花了。”
我不再理会,领著他穿堂而过,到了後庭里专门清洁沐浴的涤心堂。
进门我便换这涤心堂的负责小弟:“红茶,红茶。”
不一会儿,一个伶伶俐俐的青年人走出来,因为温泉的原因,他满脸薄汗,看起来好不纤细。他微微笑道:“秦哥,有事吗?”
“阁主说,让这位公子清理清理,他一会儿要亲自调教。”
“这位?”红茶吃惊的把李忘风上上下下来来去去看了不下十次,“这、这位?!秦哥,是不是搞错了?”
李忘风不耐烦起来:“不就是洗澡吗?你那麽吃惊做甚?难道舍不得你家的水?”
“不、不是。”红茶是个老实孩子,听他这麽说,也急了起来,“才不是!”然後低头又奇怪的喃喃自语,“难道阁主的口味换了?”
我忍笑:“你少七想八想。还不快点,小心阁主罚你。”
“哦哦哦。”红茶赶紧领著李忘风进了澡堂子,我在外面等著。
结果还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听见李忘风哇哇大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妈的你在给老子洗哪里?!洗什麽屁股眼儿啊!!老子又不是被操的那个!被操的是你们阁主!”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捂住肚子,哈哈狂笑起来。
04
李忘风在澡堂子里又叫又嚷,别别扭扭的整了半个时辰才走出来。
“他妈的这小孩子真别扭。”李忘风只穿了一条短裤出来,露出满身黝黑强壮的肌肉,胸前多见伤痕,有一条从腰下一直蔓延到颈部,甚是骇人。
“你、你才别扭呢!”红茶跟著出来,委屈得说。
“你在我身上摸什麽摸?要摸也大胆点!偷偷的摸得我不自在。”
红茶的脸涨得通红:“我才没有!我帮你搓背而已!”
我叹气:“好了好了,红茶不要跟这样的人怄气,李公子你也不要跟小孩子斗气。时间不早了,阁主还在暖音斋里等著你呢。”
他嘴里嘀咕著什麽“他妈的一间房子还要起这麽多乱七八糟的名字”,一边儿跟著我往阁主专用的调教新入小倌的斋室走去。
暖音斋在後阁东侧,比较僻静的地方,早些年我见阁主经常过来,现在贪欢阁壮大了,凡事不需要阁主亲自动手,於是这里也渐渐少开了。
这是近两年我第一次看见暖音斋开锁。
暖音斋的大门处,挂亮了两盏红灯,远远的望去摇摇曳曳,弥漫出一种危险的气氛,在黑暗中,特别的压抑和孤独。
连我都无形间感觉到一种压力,虽然还未成见到阁主。
只有身後的李忘风左看右看,完全没有感觉。
我领著他进入暖音斋。暖音斋其实很简单,只有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子里有一把椅子,在靠北边儿的墙上有一条锁链,跟锁链相对的地方,一个精致的木托上面托著一柄长鞭。
这就是整个布置。
这房间里,没有玉势,没有铁钩,没有蜡烛,连催情药物都不曾备下。让许多有资格进入这间房子的人都十分诧异。
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简陋的调教室。
然而我却见过。
主人……主人他是从来不需要调教室的。他比阁主更加有让人臣服的能力。
站进房间,就看见犹如蛰伏的狼一样坐在竹椅上喝茶的阁主。
白汉广。
在贪欢阁生活三年,我从来没有搞懂,他是邪是正,又是为了什麽才建立贪欢阁的。我只知道,他救了我。
阁主身穿一袭红色胡服,劲装更加显出他修长的身体所蕴藏的力量。
李忘风笑了:“阁主你这麽俊的人,怎麽能够满足我。”
“你放心。我会让你爽的说不出话来。”他站起来,抬手一甩手中的长鞭,鞭尾在空中迅速的挽动几个鞭花,“啪”的一声脆响,甩在青石板上。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一片回声。
李忘风的眼神兴奋了起来,我似乎闻到了野兽找到猎物的血腥味儿。
“凭什麽?就凭一条鞭子。”
阁主笑,自信自在不言中,他扭头对我道:“秦帛,你过来。坐在这里好好看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