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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是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岂不值得怀疑?
于是片山使出浑身解数,耸耸肩说,“目前还没发现什么。”
“是吗?这么说,可能还没到哪。”山边说。
片山很想让晴美和福尔摩斯看到自己的“演技”发挥的效果。我也不是宪全没有作用的傻小子啊!
“不过,我想还是不要太过依赖衣笠好了。”松井带点笑容地说。“无论怎样,他正在蜜月期间,眼睛只会摆在新婚的娇妻身上耶!”
蜜月?片山的眼睛又睁大了。
“那也不是不能了解。”山边也浮现松弛的笑意。“不过,为了不想太早使太太做末亡人,还是多多留意周围的好。”
“我会的。”片山说。
“今晚吃饭时留意一下好了。”松井说。“酒店里只有一个主餐厅。除非叫房间眼务,不然只能在餐厅吃皈。”
“原来如此,假如他投宿的话,必然出现在餐厅了。”大崎摸着下巴说。
“用餐时间长一点,尽量分散注意其他客人。”松井回复正经的脸孔。“横竖不是太多人住在这里。”
“好,拜托了。”山边说,又加一句。“衣笠,你跟他合作吧!”
“知道了。”片山回答。
“可是……你想他真的会来吗?”大崎的声音显然带着不安。
“这可说不定。”山边说。“不过,谨慎总是好的。”
“我有同感。”松井点点头。“若在日本,我们还是安全的。对方也会谨慎其事。但是在这里的话……爆炸事件并不稀奇。即使在机场附近被枪杀,警方也以为是牵引连到国际纷争罢了,找不到凶手亦不以为意。”
枪杀?片山悚然一惊。换言之,这些人在害怕遭人杀害?为什么?还是有人已被杀?然而没有打算呈报警察。
“我倒不太在意。”大崎说。“怎么说都好,对方是日本人,不是黑手党,不会那么轻易动手杀人。”
“但愿如此。”山边说。“可是,万一是真有其事的话,咱们性命可危殆了。”
片山终于明白一切了。对,这些人就是探长所说的“幽灵俱乐部”成员。
幽灵俱乐部的成员将在这间酒店被杀。看来搜查一课得到的情报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情报十分含糊,但是探长不惜迢迢千里赶来这里,说出情报的真实性。
“若是真的,他也不敢贸贸然出手吧!”大崎说。
刚才大崎说他不在意,其实最胆怯的是他。
“现在说这种话也无济于事了。”山边冷冷地说。“已经做了的事,再也不能挽回。而且不能向任何人求助。我们之间的罄密,唯有藏在我们心间。”
所有人都静默无语。
“不光只有一种危隆。”松井提出来。“纵使他不狙击我们的性命,但是诚如山边所言,万一泄露秘密出去,即使不被问罪,也跟断绝呼吸之源差不多。”
“当然。”山边点点头。
“我也有同感。”大崎频频交叉两手。“我的店子有绝对的信用。因为政府要员都来吃饭的。假如信用崩溃的话,一切就完蛋了。”
来吃饭?这人大概是经营餐馆的吧!片山想。
山边是什么人?外表看来像是高级商人……
“总之,在这里的四个人同生共死。”松井说。“而且,必须力求生存,为此必须不择手段。”
“当然。”山边点点头。“所以我带来这个。”
山边的右手伸进上衣底下,然后掏出一把黑色发冷光的手枪。片山也惊瞧一惊。
“你倒谨慎。”大崎有点不说。“你可以利用身分得到手枪,可是我办不到。”
“并非只有手枪才是武器。”山边收起手里枪。“不过,总得带点东西防身就是了。”
“我也这样认为。”松井点点头。“赶快想一想吧!”
“我也想想看。”片山说。他认为必须说点什么才像话了。
可是,像山边那样带枪在身上,大崎说他是“利用身分的”,又是怎么回事?
“总之,多多小心吧!”山边叹一口气,站起来。
也许那是结束的讯号,其他成员也站起来。
步出狭小的房间时,松井边走边说:“回去时,小心不要被人看到。”
“放心好了。不会出错的。”山边微笑。“大崎,你怎样回家?”
“我有车。不是我的。我向常去光顾的修理工场借来暂用的……”
片山最后一个离开小房间之前,蓦地回首。
他所耿耿于怀的事很多。回头看时,还有一件挂在心上的是,刚才围绕圆桌的椅子有五张。四个人五张椅。仅仅多摆了一张,抑或那张空椅子本来预定有谁来坐?
出到走廊后,山边对松井说:
“一知道什么,马上跟我联络。”
说完,跟大崎一起走开了。
片山和松井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直至二人的影子看不见为止……
“走吧!”松井说。
“好。”
片山跟他一起走,走的是跟山边等人相反的方向。想到这样可以回到酒店,不由松一口气。
不,不是可以悠然自在的时候。山边、大崎、以及自称棚山的松井……到底他们为什么会受狙击?
山边、大崎、棚山甚至衣笠,当然不是实姓。恐怕都是“幽灵俱乐部”的会员自称的名字。
换言之,他们都是借用他人的名字。故此必然各自拥有真正的名字和身份。
奇异的是,有人想杀他们,起码他们这样相信。
这样跟栗原的话一致,然而其中理由不可解释……
“幽灵俱乐部”的成员利用的是失踪人士或久无消息人士的名字。当然他们本身可能有罪,可是不至于成为“被杀”的理由。
假如名字的真正主人出现了,到时他们再改其他名字也来得及才对。
至少,借用名字的人可能被杀的原因不明。
对了,那四位少女与这些男人之间有何种关连?”
山边美知子、大崎宰子、棚山由纪、衣笠裕子。她们和那些男人有共同的姓。这个意昧着什么?
至于那些少女也不一定使用真实的姓名
松井突然停下脚来。片山悚然一惊。
“为什么到那房间来?”
松井的声音稳定,然而目光一点也不放松。
“我迷路了。”片山率直地说。“因我是方向盲。”
“原来如此。”松井苦笑。“我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
“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松井顿了一下。“假如当时我不说我认识你,你想会怎样?”
“这……”
“你以为可以活着离开那个房间吗?”
“怎可能!”片山笑了一下,立刻正色。“真的?”
“忘了吧!”松井说。“你在那个房间听过的话,见过的脸,全都忘掉。我不会说对你有害的话。”
片山想了一下。“你为何说认识我?”
“为什么呢?”松井微笑。“就当作我不忍心让你太太成为未亡人好了。从这里直走就出到酒店柜台。再见,失陪了。”
松井从走廊往右转,迅速消失踪影。
片山怔怔地站在那里。
到底刚才看到的是什么?那是真实的吗?难道不是做梦?
出其不意地,传来“喵”一声,吓得片山跳起来。
福尔摩斯盘起胳膊站在前面——不,看起来像是那样表情的脸,正在瞪住片山。
“强词夺理!”晴美笑起来。
晚餐的桌子上,片山、晴美、石津,还有美知子也在一起……
片山同环视餐厅内部。他以为松井为了监视客人,当然坐在这里了。可是,不知怎地不见松井的影子。
“福尔摩斯,吃鱼吧!”
晴美的手伸到桌子底下。对的,福尔摩斯也在用餐。
“我不说一声就离开,是我不对。”美知子说。“不是片山先生的错。”
“对……对呀。”片山得到美知子的支援,口齿更不伶俐了。“不过,你到那儿去了?”
“我在贞子女士那里。”
“格林太太的房里——
“嗯。打网球时,有点不舒服……我想回房休息的,恰好经过贞子女士的房,见门虚掩着,于是我想进去休息一下……”
4
“真受不了!连呆子也称不上!”晴美说。“假如你在街上迷路还情有可原。居然在酒店里迷路……我太难为情了,不敢嫁人啦!”
“这是无关的!”片山说。
“对!无关!”石津慌忙接腔。“即使片山兄是方向盲,却跟晴美小姐毫无关系。除此以外的缺点也……”
“喂!慢着!”片山捅他一下。“除此以外的缺点是什么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假如有的话……”
“是么?连格林太太也不晓得啦。”
“我擅自打搅,做了一件唐突的事。”
“可是,你的网球拍不见了……”
“好像是谁拿走了。大概以为是遗失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