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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差不多了。’坐在酒铺里歇了歇脚,我仔细的将打好的草稿又背诵了一遍,眼前突然飞驰过两匹大马,而那马上的人。。。
‘五师弟,七师弟。。。’我喝住了他们。
‘四师兄?’他们立马勒住已奔出去好远的马,掉头回来,两个都哭丧著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四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快回去吧,大师兄和师傅。。。大师兄和师傅出事了。’
‘他们怎麽了?’我爹又搞怪了?‘你们先不要急,慢慢说,还有,你们怎麽知道我在这里的?’
‘二师兄叫我们上京城找你,说你肯定跑到京城了。。。’
二师兄?不对劲,‘你们快说,我爹和大师兄出什麽事了?’我一把拽过五师弟。
‘师傅和大师兄他们去送一个新赴任的职方时,在路上遇上了山匪。。。重伤不。。。。’
‘他们现在在哪里?快说阿。。。’我急得叫了出来。
‘。。。在回来的路上。。。’他埋下头。
我一把丢开他,骑了马就飞速的往回赶。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别急,我在心里不停得对自己说,别急,应该还来得及的,他们不会有事的。。。妈的,我一路上磨蹭个鬼阿。。。
不眠不休的急赶了两天,我奔回了启华山下。
怎麽回事?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山腰处挂满的白幡,映衬在这阴重的天空下是这麽的醒目。。。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跳下马,狂奔上山。哪来的白幡。。
‘四师兄。。。’
我大力甩来泪流满面地迎过来的师弟,几把扯下门口的白布,‘这是在干什麽?你们哭什麽?你们穿著丧服干什麽?’我吼道,‘我爹呢?大师兄呢?你们光哭个什麽劲啊?告诉我他们在什麽地方?不许哭了,又不是死了?’
‘四师兄。。。’六师弟指了指大堂中。
灵堂?莫名其妙,‘你们摆灵堂干什麽,疯了?’
我冲了过去。
‘鸣焱,不要这样,师傅他们已经。。’二师兄从里间出来,一把抱住我。
‘他们只是受了重伤是不是?’我止住他,‘没事的,我都赶回来了,我都赶回来。。。’
‘鸣焱,他们已经去了。。。’
‘胡说八道,’我猛力的一把推开他,看著後面已是泣不成声的玉兰,‘胡说八道,玉兰姐,他是乱说的对不对?怎麽可能,不可能的,我都回来了。。。’
我转身躲开他们,绕过大堂,径直冲进我爹的房间,‘爹,。。。。。’屋里空荡荡的,搞嘛阿?不是都说受了重伤吗?跑到哪里去了?我又转身跑出去。
‘大师兄,大师兄,我回来了。。。’大师兄的屋里也没人。。。
怎麽回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知所措的愣在院中,心中有一个声音,他们在大堂里,他们就躺在那里。。。不可能的,怎麽可能。。。
‘鸣焱。。。’二师兄跟过来想拉住我。
‘在大堂里是不是?’我躲开他的手。
‘鸣焱。。。’
‘莫名其妙,你们把他们放在大堂里算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我转身又冲回大堂,他们真是莫名其妙。。。
我掀开白布帘,还是没有人。
只有两口棺材,下面静静的点著两盏长明灯。
两口漆黑的棺材,冷冷的颜色,冷冷的木头,还冷冷的泛著白光,甚至於连下面的那一小簇火光都似乎是冷的。。。
我不可置信的停住脚步瞪著它们,最终才慢慢的机械的挪了过去,指尖在其中一口的棱角处摩挲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假的。。。’
一咬牙,我‘哗’的一声推开了棺材盖。
还是那般的年轻英俊。。。
是睡著了吧,大师兄?在这麽冷的地方,都没有盖被子。。。我抖著手,拂上他的脸,冰冷的,像冰一样,怎麽可能?你的怀抱从来都是那麽温暖的阿,从小到大,你牵我的手,也从来都是那麽温暖的阿,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鸣焱,’二师兄从後面轻轻搂住了我,‘想哭就哭吧。’
哭?我有些木然的转回头去,‘二师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得好不好?我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我怎麽会做这种噩梦的。。。’
‘不是梦,鸣焱,这不是梦。’他将我转过来,紧紧的抱住我,‘没有关系的,你还有我,鸣焱,你还有我。。。’
脸上湿湿的感觉,我哭了吗?不是,原来是二师兄的泪水。
我怔愣的看著另一口棺材,身子忍不住地开始发起抖来,怎麽会这样的?怎麽会。。。。才这麽短的时间内。。。
突然。。。
一切的事情,一切一切的事情。。。三师兄出事,然後被赶出京城,然後是大师兄和我爹。。。。
那个新赴任的职方。。。
我蓦得推开了二师兄,有些呼吸不过来了,真的是这样吗?是我。。。是我害的。。。
‘鸣焱?’二师兄悲伤的看著我。
我几乎都快站不住。。。。
‘鸣焱?’
在腿软下去之前,我冲了出去,头脑中就只有一个声音,去找李知县,去找他问个清楚。
‘鸣焱,不要去。’二师兄看出我的意图,忙想拦住我,可我已经冲出了门去。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山,我跑到李知县的府衙,拨开众人,径直冲到了堂後的厢房。
‘知县。’
‘鸣焱?你回来了。’李知县一脸沈重地看著我。
‘知县,我想问你有关那个新赴任的职方。。。’
‘唉,都是我的错,’李知县低了头,‘那天,那个要入川赴任的职方大人来找我,说是路上需要找两个人护卫,而且他也知道你们的事,於是我就将他介绍到重剑门,当时门中也就秦重和叶岩在,所以。。。可是没想到路上竟遇到了山匪,不仅那个职方以及他的家眷全部丧生,连秦重和叶岩也。。。。都是我的错,’李知县捏紧了拳头一砸桌子,‘鸣焱,你要。。。’
‘不关你的事,知县大人,我只是来问,那个职方大人当初来的时候是要我爹和我给他护卫的吧。’
‘嗯,他说他听闻过你的事,所以很想见见你。。。’
‘那,那个职方大人以前是太子的人吗?’我几乎是在呓语。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是有什麽事吗?’
‘喔,没什麽。’我回醒过来,‘我只是想,他如果是太子的人的话,朝廷肯定会大力办理的,肯定会尽早抓到那拨山匪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知县大人,没什麽事了,我先走了。’
‘鸣焱。。。。’
我有些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原来。。。原来。。。果真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大师兄和我爹,原来是我。。。。
我失魂落魄的拖著步子梦游般的走到山下那条将军河,头脑中除了这句话就完全是一片空白,怎麽会。。。好冷。。。再也没有力气了,我一下瘫跪在岸边,不敢看山上那飘扬的白幡。。。好冷。。。真的好冷。。。
为什麽这条路会这麽短,如果,永远都走不回去该有多好,永远都走不回去,就不用面对了。。就不用去面对了,那该有多好。。。
一小点冰凉的东西飘落到我撑在地上的手背,再一点,又一点。。。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从那阴沈沈的天空飘下来点点黑点,漫天漫地的纷飞著。
下雪了阿,我想,这麽早,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然後,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拖著步子开始往山上走。该面对的事,终究还是得面对;要走的路,也还是得走下去,而走不完的,至少也应该有个还算完整的结束。。。
‘四师兄。。。’师弟们围了过来,摸著眼泪激愤的看著我。‘四师兄,我们自己去把那群山匪灭了给师傅报仇。。。’
‘把他们碎尸万段。’
我慢慢的弯下腰去,拾起被我扯掉的白幡,重新挂了上去。‘这些,都交给官府去办吧。’
我知道二师兄站在院子里也在看著我,我还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他这麽聪明,事已至此,怎麽可能猜不到缘由?
‘四师兄?’
‘四师兄,你,你千万要保重自己,不要。。。’
‘放心,我还好。’我轻轻的吐出来这麽几个字,低著头径直来到堂前,扑通一声跪在了院中。
报仇?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何况还是我们这种什麽都不是的老百姓呢?就算是想,估计还没等有什麽轻举妄动,就会被灭门了吧。我看了看那些满眼含泪的师弟们,如果他们的生命再因为我而受到任何的威胁,那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