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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僵硬着无法应对,刚刚刻意放慢的语速仿佛是在给予警告,而直至话语尾音消散的瞬间便是正式开战,暴烈的吻像疾风袭来吹过火星点燃整片火海。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完全不受对方情绪的渲染,连抗拒或喜悦之类的激烈情绪都丝毫不存。脑子里在尽力分析刚刚所听到的,那些语句根本就像神话传说一样遥不可及又真假难辨。
有火在烧,烧了很多年的火猛然蹿升。
他眼前腾起血液泼成的火,月亮在扭曲的火海上空悬垂如心脏,红得晦暗粘稠。
各种音色不断重叠的歌声空旷摇曳,用着极其诡异而宁和的调子在引诱或诉说着什么。
灼烫的唇舌沿着他的颈侧下掠,他却也因此从差点逼他窒息的深吻里解放出来,终于可以开口。
等一下佐助,好像有人在唱歌……
什么?
你听不到吗,有很多人在唱歌。
……漩涡鸣人你非要挑个这么白痴的借口吗?
漆黑无底的眼睛弥漫着压抑气焰。鸣人急了,真有人在唱歌,很多人!!
他听见火场哔哔啵啵地持续烧着,各种声音重复着同样的歌词,唱着——
鸣人的视线越过佐助的肩头凝固在他的背后,眼睛越睁越大。
似乎只有几米之遥又似乎其实隔着无限之远,一团珍珠白的空气旋转着舒展开来。
暗部装束的年轻男子从长袍内伸出手,摘下面具,弯起眼睛温柔笑着,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知热…15
15。
佐——
差点唤出口的名字因那个手势而截掉了尾音。
他闭了下眼再次看过去时刚刚似乎是佐井一类的东西却完全消失,而右方有密密麻麻数排绑着引爆符的冰刀穿过水帘疾速而来。
然后又是一片血火交织般的红,颜色本身便炽热得让人窒闷,爆炸声混着回音震撼着整个山洞。鸣人在一片混沌火光里睁开眼,本以为会看到自己七零八落的尸体没想到却看见什么半透明的红色物质撑在他们面前,应该是在须佐的绝对防御内。
佐助侧着脸注视洞口方向,解除防御,眯了下腥红的眼睛似乎锁定了目标。
我来。鸣人挣开仍钳制着自己的手,挡到前方。在方才的突袭之后瀑布外似乎全无动静,敌人就像耐心等着猎物放下防备,这种被困于瓮中的感觉让他难以压制自己的急躁脾气。
那天晚上你杀了几个人?四个还是五个?
佐助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口。
那天晚上……鸣人记得当时混乱不堪的五感和后来的心惊胆战,当场杀掉几个人他不大清楚。
不对,杀的时候不清楚但后来融掉的尸体——
四个。
佐助短暂沉默。
山洞外有七个人。
可佐井的情报不是——
恐怕他说的不知来不来得及是指赶上通知我们第二拨的敌人要来。
什么意思?
那天你杀的已经是第二拨,今天来的是第三拨。
那么第一拨暗杀部队去哪了?
刹那间鸣人眼前似乎蒙上了刺目白光。
「第一拨是岩隐暗杀部队第九分队,五人,不必担心。」
对其他两队都是直接说明忍术特点,但对这第一拨却是说了句不必担心。
还有那句乌鸦嘴什么的。
难道说佐井——
啊,原来叫佐井。
柔婉似水的声音忽然搅合进来,鸣人惊讶地瞪着就在自己面前的空气里聚成流水状的人形。一身飘渺冰蓝绸缎的女子嘴唇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咧开来露出诡异的尖利牙齿。
猜的很正确,第一拨暗杀部队已经在那小子手里全军覆没了。
佐井——
呵,同归于尽了呀。女人舔了舔自己的牙齿,笑意更深。多亏了他的功劳才这么快就轮得上我们,他的尸体和那些岩忍的尸体一起被我们发现时手里还攥着卷轴,似乎想写什么呢,原来已经传了信给你们啊。
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尸体,佐井在哪?
当然就地融掉了,我们可不想把事情扩大到忍村纠纷。
什么树叶草叶花瓣藤蔓被风吹动的声音、什么喜鹊鹦鹉山雀黄鹂的欢快叫声、什么河水泉水小溪山涧的畅流声全部挡在了另一空间。
鸣人看着水分|身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谁的手从背后伸来按住他的肩膀又被他甩开,到底是空气温度的急剧上升还是地狱之火烧了上来为什么世界这么灼热,敌人到底是本体还是□他根本不管。
女人抽出柔韧如鞭的两米水刀幻化成绫罗魅影,碧绿刀刃上裹缠着时隐时现的珍珠白亡灵在他眼里全部变成了火色。
袍子染满血腥味的暗部忍者擦拭着短刀,嘴角牵起一个温善到近乎虚假的笑容。
「我也不想总是一身血地和你吃饭啊,但你上任后需要个可信赖的暗部部长,不是吗?」
不知热…16
16。
Sakura。
Sasuke。
Sai。
樱。
佐助。
佐井。
他曾一直稀里糊涂以为自己喜欢着的人。
他不久前才明白自己曾真正喜欢过的人。
多年来彼此相知相伴同样无父无母的人。
他有时叫他们的名字会把第一个音节拖得老长,谁也猜不出后面跟着的是kura、是suke还是最简短的那个i。
对他来说,虽然对他们的感情种类各不相同,但这三个人是同样不可或缺的,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都等于天崩地裂。
对佐助的离开已经习惯,这个人哪天在哪个未知地方死了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常常在任务时担心保护不好小樱,战场上身边有珍惜的人在时他总会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却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会失去佐井。
这是个从不会让他牵肠挂肚的家伙。
他经过一个酷寒岛国时见过岛上居民用特殊的乐器演奏音乐,据说黑白交错的风箱一样的东西叫作手风琴,据说由铁管拼起来却不是用来砸人的古怪东西叫风笛。
热情的居民教他怎么用这些冷硬的东西制造出异常温柔的乐音。那些声音带有最自由的空气滋味的欢快,他当时就想到了在画纸上自由自在挥毫泼墨的佐井。
佐井就是手风琴师左手无名指下的C调贝司键,仿佛延续了直通心脉血管的无名指,惯性地会在第一时间用触觉轻易寻找到,在三拍四拍的任何节奏和旋律中作为最常使用的起点,时间久了渐渐变得颜色泛黄无比熟稔甚至因此而失去灵敏度。他习惯了他的毒舌与温言软语习惯了他的腹黑与天然呆习惯了他光线空气茶水影子一样的存在,这种存在已经无须多虑毋庸置疑。
所以没有人会对光线空气茶水影子牵肠挂肚。
除非在突然失去的时候。
又被挖空一块,彻底崩溃、情绪爆发、精神失控,根本无法考虑战术,满脑子都是失去那个人的空荡荡而又混乱不堪的感觉。这要我怎么信啊。以后见不到了。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对抗五个强敌的,明明不是我这种可以暴走开挂的怪物。会受多少伤。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死前还画出歪歪扭扭的乌鸦嘴鸽子来给我传话的。以后没人斗嘴吵架了。你到底发什么神经要来趟这趟浑水。
手心里满是粘腻血液,指甲里残留着肉末,脚下踩的是岩石还是湖水还是岩浆火海,从岩洞里打到瀑布下又打到山崖峭壁水上湖底,冲上天顶或坠入地狱。
多久了,第几个了,去哪了,还剩几个了……为什么除了火光什么都看不见?
够了。
比火色深浓的红色在火海上方悬垂如两颗心脏般的月亮。
够了。
醒过来吧。
火焰高速旋转聚集逆流回体内,红橙黄绿蓝靛紫归位眼中,苍白的云在天顶如游鱼般甩尾曳过,淡金光流网状铺张,沙鸥透明的翅膀倏然遮去倒扣的汪蓝。
恍惚间似乎看到佐井的熟稔模样,但却不是佐井那种柔和到近乎隐形的气息和淡然神容。
其实截然相反。
盘膝坐在身旁的黑发男子有着冷峻倨傲的下颌骨,脑后的短发坚硬如刺,此时眼神深潭一样静默。
你醒了?毫无必要地问道。
刚才怎么——
刚刚你爆了九尾。
那几个暗杀队的……
全死了。佐助顿了顿,目光益发深邃无底。
是秒杀。
不知热…17
17。
木叶暗部第一分队队长佐井死于二十五岁夏,事出原因不明,凶手不明,死因不明,尸体下落不明。
木叶的联络鹰送来短短的句子,附了一封落款春野樱的信,字迹缭乱颤抖,说没有葬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