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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看来是学乖了。“那么就‘涤宸’好了。”
他大笑,“又不是签什么卖身契,干嘛讲得这么无可奈何呀!”
章脉云柔柔笑着看我们舌战,也不插话,只四下里张望,不经意间却看到了楼梯口姐姐姐夫的结婚照。她有些好奇,“看来学长与学长的姐姐长得不是很像呢。”
点点头,“姐姐有七分的像妈妈,我却只有三分像。”
七分的相象,却因完全不同的气质,看上去竟然是大不相同的。
轻轻咦了一声,她来回的看我与照片,“一点也看不出来耶!不过也难怪,被这么一副大眼镜一遮,像不像可就真的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呢——对了,学长为什么不换副眼镜呢?这副黑框眼镜,蛮奇怪的!”
微微一笑,扶扶眼镜:“这是妈妈留给我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掩着口,她一脸的歉疚:“对不起,我不知道。”
章涤宸突然笑了,“临汐,不介意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本来面目吧?”
眯眯一笑,我反问他:“知道我的本来面目很重要吗?你们要交的,是我这个人呢,还是这张面孔?”
他笑,“既然你不愿说,我也就不再逼问了。只是,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你愿意主动将这付眼镜摘下来。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我心口突然的紧了那么一下,压得心脏闷闷的发慌。
第十九章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并不适合规划。
每每当将那些费了无数心血才填就的词满心欢喜地拿出来与人一同观看的时候,总会蓦然地发现,那契词的曲子,早已经是被命运暗中偷换了……
真的不知道该用如何的语言表情来面对眼前的意外之“喜”了。金光闪闪的“录取通知书”五个大字耀得我大脑一片昏疼。千盼万盼,盼到的却是你最不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你会如何?
我是不介意重新读上个一年,可如果不是一年而是三年呢?
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无聊到要寻我这么个小小人物的开心?
班导不肯说,只带着三分的怜悯看着我,说为你好,最好别和他斗,还是乖乖上学的好。
榜首又如何?数年的辛苦,在别人的谈笑之间就全数付诸了流水,还连水花都没溅起一个!
那么辛苦的努力,眼看着就可以与命运擦肩而过从此再不相逢,却终究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如镜花水月一般,不可得。
进入皓大,原本就不多的朋友,又少了几个。赵平王祈,总算是遂了他们的心愿了,考了名牌大学,各自高飞。卫凛朔也选择了别的学校,说是这所学校一点也不不适合他,留下一串手机号码后潇潇洒洒拍拍屁股走人。
姐姐只当我报的原本就是皓大,而今不过是得偿所愿。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我走出了缠绕了许久的心结。
当然,我是不会让她知道原委的。烦心的事情,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犯不着让她也跟着操心。
皓大的管理,与其附属学校大有不同。虽然仍是给学生以极大的自由,相对的,对学生的要求,也是很严格——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其盛名能够经久不衰。
皓大实行的是全住宿式管理。无论学生离家远近与否,一律统统搬入校内学生公寓。学生公寓设为套间,基本上是两人一套间。套间内设两个起居,一个卫生间,一个客厅,一间小厨房。学生住宿情况全权交由校方统一安排。
学校离家其实不远,不过是个把小时的高速,只是何妈却大有当作长途的趋势。
有些无奈的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真不明白,被卧用具学校统一发放,怎么还能够再寻找出这么多东西?倒像是在搬家了。
萧飞湍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老神在在的钻进了驾驶室。
领了钥匙。我们同在学七,只是他住四楼而我住三楼。
车中的行李大多数是他的,我的东西本来就少,除了衣物,也别无可携,所以零零总总,也不过一个皮箱。所以先帮他把东西搬到宿舍去。
只是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是好小,他的同室人居然是汪冀飞。
难得看到两大帅哥不顾形象的在那里竖着两双愕然的斗鸡眼互瞪,我一时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哈哈!这可是要相处四年的哪!现在可好,怕不是天天电闪雷鸣?
基本上,我自认为不是什么善心人士,自然是体会不到别扭小孩的痛苦的,反而带了几分看戏的心境。
或许有时间的话,可以搬把椅子端杯茶闲闲坐在这里看免费的戏哦!不过此等念头甫一伸头,就被我一掌按了回去:万一到时候这两人一个恼羞成怒来个炮口一致对外,那我岂不是要死得惨兮兮?
忽然一阵恶寒:万一我的舍友好死不死就是那个程清秋,那我这四年可怎么过?!
念头一起,我立即就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先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比较重要!甚至已经在估算与汪冀飞换宿舍的可行性有多少了。
心中默默念叨着十八路神仙加耶稣天主圣母玛利亚各位的尊讳,我快步向着前方不知道是雷区还是安全地带的地方走去。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倒不如早点面对的好,起码还有打打小算盘的余地。
大大平静了一下气息,带了七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大无畏精神闭着眼睛朝着门拍去——咦?温温软软还非常有弹性?
有些错愕的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含笑墨瞳。
章涤宸?
眨眨眼,第一个反应是:门牌号。退两步——抬头——咦?没有走错呀!可是……
没等我可是完,就已经连人带行李一起被人拽入房中,砰一声关了门,然后一只魔手在我头上努力拓展其辽阔的疆域。
“临汐,还在发什么愣?”
不是很习惯他人乱揉自己的头发——那个喜欢弄乱我一头发再梳理整齐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不想再被他人碰。碰了,那曾经的温暖,似乎就会被玷污掉。
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箱子的同时也顺势躲过他的手。
啜着清茶,章涤宸很是奇怪:“怎么会考这个学校的?你一向的愿望都不是这里呀?”
我能如何回答?只好无奈苦笑:“天知道,地知道,只有我自己不知道。”
他愕然,我却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于是就眨眨眼,做出一副求知的表情:“对了,涤宸,你也可以算得上是大二的老鸟了,能告诉我一些这个学校的事情吗?”
章涤宸一笑,放下茶杯:“大学的课程和高中的比起来,轻松一些。不过——”
他淡淡一笑,说不出的傲然,“只要不是天大的麻烦,要保护一个人,我想我还是做得到的。”
浅浅挑挑唇角,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就着茶盏喝口清茶。
袅袅烟气中,彼此的表情都略略的有些模糊不清了。
真的不明白,难道我看上去就是这么的不可靠?怎么每一个相识的人都喜欢冲我来上这么一句?萧飞湍如是,飒然也如是。只是萧飞湍那小子的言辞更让人啼笑皆非一些——
“我知道你最喜欢惹是生非,不过既然哥哥嫂嫂要我照顾你,那么,只要是在我能力允许的范围之内,你大可以横着走!”
默……
可是他们都不明白,我所希冀的,从来,就不是谁的庇护……
第二十章
章涤宸没有想到,居然能在学校招生办公室见到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名字,那个让他每次想起时心脏就会微微发痛的名字。那个原以为今生是注定了要错过的名字。
第一次见他,是在馨竹园。
静静倚靠在一丛修竹上休憩的少年,说不出的沉静安闲,一种与世间纷嚣绝缘的宁和。
有着淡定气质的少年,却有着与这般气质相异的外观:大大的遮住可上半边脸的黑框眼镜,严严实实掩盖住下半边脸的半长头发,只有那修长却又显得有些瘦削的身体与那分平和相契。
章涤宸只远远的看了。然后,走开。
那样的宁谧安和,并不适宜凡人相扰。他与他,仿佛是两个世界中的人,不可能也不应当存在交集。
妹妹却让分属不同空间既不平行也不相交的两条直线有了第一次跨越空间的交集。
不可否认,当少年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致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浮荡起些微的波动的时候,他的心中,有种微微的得意,一种莫名的欣喜。也就是那天,他看见了少年聪慧与幽默皮相下潜藏的不屑与骄傲,连少年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屑与骄傲。
于是,每每在不经意之间,习惯了在人群中搜索那人的影子。
喜欢他周身散发出的那分宁谧,喜欢他与朋友相处时那温柔的笑靥慧黠的谈吐,喜欢当麻烦找上他时那淡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