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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面竟然什么也没穿。陆展亭不由叹气,心想普天之下,能在众目睽睽中,把强奸做得如此优雅的大概也只有亦裕。
月迷津渡 4
亦裕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觉得好笑,咬着牙道:“可我就喜欢你这张爱撤谎的嘴巴。”他这么一说的时候,脸竟然一红,眼神荡漾,他看
着陆展亭嘴巴,陆展亭心里一阵发毛。他不知道亦裕又打算如何收拾自己,刚往后退了一步,就被那几个太监抓住,生生地将他按住跪倒在亦
裕的面前,揪住他的头发,一太监显然是会武艺,他的手在陆展亭的下颌一扭,陆展亭就只能无奈的张开嘴。亦裕一笑,轻轻撩开袍子的下摆
,他下面竟然什么也没穿。陆展亭不由叹气,心想普天之下,能在众目睽睽中,把强奸做得如此优雅的大概也只有亦裕。
亦裕冰冷的指尖轻轻滑过陆展亭的唇,沾了一下陆展亭嘴边流下的清涎,轻轻地将那根食指放在嘴里。陆展亭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真
得来了兴致。他拼命挣扎着挤出一个慢字,亦裕见了轻轻摆了一下手,那个掐住陆展亭下巴的太监放了手,陆展亭一阵干咳,抬头笑道:“奴
才撤谎成性,十七皇子自然是一个言出必饯的人,对不对。”
亦裕微笑道:“自然,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你迟早会落到我的手中,现在不是兑现了吗?”
“十七皇子说过奴才需要修身养性对吧?”陆展亭咽了一口唾沫,道:“所以奴才谨从圣命,奴才跟佛爷起誓打今儿起斋戒了,这肉绝对
不能进嘴…”他叹气着连连摇头。一瞬间亦裕的瞳子墨如点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怒到了极点。但他却最终将下摆放下来,又坐回了椅子,拿
起了书,淡淡地道:“陆展亭你从今天起搬到天字号书库去住,以后会有我的小厨房给你送吃的。从明儿起一日三餐顿顿青菜豆腐,我会提醒
厨房可不要泛一点油沫子,坏了公公的德行。”他转头对陆展亭笑道:“天字号书库收了我不少最近看的好,书中自有颜如玉,想必展亭你会
如鱼得水。”
几个太监押着陆展亭从还没有捂热的榻上收拾了几件衣物,陆展亭随手抓了那茶叶筒子,几个太监刚要夺下,他笑道:“茶叶,茶叶总是
素的了吧。”
那些太监又瞪了他几眼,便推着将他一直送到了连着御花园天字号书库。陆展亭抱着包袱,走进看库的值室,天字号书收集的都是当今天
子偏好的书,所以虽然叫天字号,其实却是书库中最小的一个,自圣仁宗皇帝之后,这里就不再单独设太监看库。陆展亭一进去就被里面的灰
尘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伸手拉了几把蜘蛛网,笑道:“我又不是那唐三藏,又何需设个蜘蛛洞来应景?”
他略略收拾了一下,便往榻上一躺,哼了一会儿小曲,确定这儿的的确确只有他一个人,便自言自语道:“这也好,落得清静。”可是过
不了多久,突然听到腹鸣声,不由苦笑地揉了揉肚子,道:“我是斋戒而已,又不是僻谷,这会儿也该送饭了吧。
话音才落,便听到有脚步声,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道:“陆公公,饭菜来了。”
陆展亭一喜,翻身下榻开了门接过食盒,往桌上一放,挥挥手打发了送饭菜的小太监。他打开食盒一看,果然是一盘水煮青菜,一盘水煮
豆腐,另外是一大碗饭。陆展亭一笑,道:“这亦裕倒也守信,说了青菜豆腐就是青菜豆腐,即没有只给我青菜,也没有只给我豆腐。”他一
提筷子,夹了一筷青菜放嘴里,笑道:“让我尝尝御厨手艺。”他咬了两口,眉头先是一皱,再咬两口,咽了两下,然后不得不用手将菜扯了
出来丢在台上,叹道:“你煮菜不晓得放油盐也就罢了,怎么连菜也不会捡,这老边皮是给鸡吃的,难道皇子皇孙们你们都是当鸡养的吗?”
他又挑了一块豆腐放嘴里,长叹了一声,扒了两口白饭,便爬床上去睡了。
往后这菜谱就再也没有换过,如此过得几日,陆展亭终于找了个机会跟那送菜的小太监搭讪。
“这菜是御厨房给做的吗?”
“回陆公公,是的。”
陆展亭干笑了一声,道:“这厨子的手艺惊人啊。”
小太监不好意思了,道:“谢陆公公夸奖,小的是第一次做菜,好在菜式简单。”
陆展亭一把拉住了他,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陆展亭凑近了他,问:“你是御厨?”
“不,不是,小的只是伙头房专职送饭菜的,给陆公公做菜,是新近派给小人的差事。”
陆展亭眉开眼笑的点了点他,道:“你的菜做得不错,不过要是有一点点改进就好了,喏,比方说吧…”他兴高采烈地道:“就说这青菜
,要捡中间那菜心的部位…”
“陆公公,材料是上头给的,边皮就是边皮,菜心就是菜心。”小太监打断道。
“好吧,就算这边皮也是能抄出美味来的,比方说,前一晚上将边皮剁碎了拿盐暴腌,等明儿出了水,挤掉,多多的油,撒入姜沫先抄,
等油温高了,再将碎菜倒下去爆抄,那天你给我来两碗粥就好。”陆展亭见小太监很认真地在听,便更加高兴地接着道:“再比如这豆腐,不
能下锅就煮,第一锅水得倒掉,那叫去卤味。豆腐去过卤味,拿出来搅碎了,放点酱满园的小腌菜…没有小腌菜也行,你就把暴腌的青菜皮拌
一点进去,再加上一点小葱。”
小太监听完了,长吁一口气道:“看来这厨子真不好当呢。”
“那是…”陆展亭拍拍他的肩道:“多多学习,精益求精。”
小太监开心地道:“还好我不用当厨子,这么复杂,学都学不来。陆公公,我给你做饭那会儿,还要给主子们送饭,要是又腌又爆又切的
,上头非剁了我不可。再说了,上头说陆公公您在修行,我要是敢在里头不小心沾了油沫子进去,就要把我打发到浣洗房去。伙头房送饭可是
一门轻活,当年我爹托了不少人才弄来的,陆公公,对不住了。”小太监说着赶快收拾起食盒跑了。
陆展亭眼直直看着那一盘水煮青菜,突然一拍桌子笑道:“王兄,来来,这是长白楼的水晶蹄,韧而不老,味香多汁,李兄,来来,尝尝
这德月楼的果木烤鸭,鸭是正宗的填鸭,脂多但不油腻,小二,来一壶十年份的浙江花雕。”他说着就高兴起来,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
一饮而尽,道:“好酒,果然温良纯厚尤如女子。”
他就这样一杯茶一口菜,倒也吃得有滋有味,吃饱喝足乐滋滋地往床上一倒,睡到半夜腹如刀绞,不由苦笑道:“顾况说茶是滋饭蔬之精
素,攻肉食之膻腻。如今我肚中油已尽,它还跟把刀子似的刮啊刮。”他被茶醉折腾了一宿,以后连茶也不敢多喝了。
百般无聊,他将天书库的书都拿来,看一本在地上丢一本,大骂庸才,看到有人后记里头说阅书百卷,腹中气自华,便冷笑道:“那是黄
豆吃多了,哪里又是书读多了?”这么过了近一个月,天书库的书都差不多都到了他的地板上。
最后他连看书的兴致也没有了,整天趴在窗户上看御花园。不多久,他发现园中放养着一种类似野鸡的凤雉,整天在园子里头走来走去,
突然眼睛一亮。
那几天,他便天天要馒头,然后将馒头抛到窗外去喂凤雉,起初那凤雉还有所提防,逐渐逐渐便养成了天天来的习惯。陆展亭拆了布帘子
,抽出里头的吊绳做了一个套子,等那凤雉再来吃馒头便抽绳活抓了它。他用书桌上的裁纸刀将凤雉活剥了,又从床底下拖出过去冬日取暖用
的火盆,费了老大的劲才点着了那些陈年积碳,见火不旺,便随手拿了几本书丢下去。又将鸟儿嘴倒了下去,高高兴兴地在火盆上烤起了鸡。
虽然火过旺了一些,又没有作料,但是茶香肉香四溢,陆展亭吃得大吮指头,乐道:“果然好茶,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发当暑
之清吟。涤通宵之昏寐。此茶下被幽人也,雅曰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此时已入夏,天气闷热,陆展亭被火一烤,更觉得闷热难当。他将大门打开,又将窗子尽可能撑到最大,立时便有清风徐徐,他脱了外衣
,又翻了两页书眼皮便沉重起来,渐渐睡了过去。火盆里的火虽然熄了,但是那些还燃着火星的碎纸片被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