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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好犹豫的?
「渡哥。」
「渡哥。」黑马又带著小弟诚惶诚恐,在众大头面前低著头。
「喔,你不用担心,你表现的很好,我记得我说过用得上你们。」
「老大,你叫我做什麽,我都拼给你看!」
「很好。你们吴老大的阿妈挂点了,他忙著做七,你找他的观护向他阿妈上香。」
「是,老大。」
「还没完,你只要告诉你观护人,吴济风有带违禁品,要他搜查就行了。」
「是。」
「很好,你第一次出动,我就等著看。」
「谢谢渡哥。」
「可以出去了。」
「是!」
阿德在门外不满的询问声已经慢慢接近,小渡的目光随即瞟向了二护:
「你也找人去上香,不过阿风信不过你,你别出面。」
「要做什麽?」
小渡拿出一个夹链式的透明塑胶袋:
「这是四号细仔,你栽在阿风身上。」
「喔……。」他不能出面,又要找风哥信得过的人下手,恐怕风哥不是怎麽好应付的。
「渡哥,你要把他送回笼里?卖粉的刑期很长。」
「嗯,阿风没这种摔(药粉毒瘾症状),这次稳的。」因此不会被送去勒戒,而是直接被
当成卖粉仔,又在缓刑期间,这次阿风绝对脱不了身……。
「陵哥这几天也会去上香,我们的人要一起?」若是这样,要同时让陵哥、风哥信得过
,又要有两下子的人……,实在难找的很!
「不用,我们去我们的,跟阿陵分开免得坏事!」
「只是,」小渡继续道:
「按几个人那边盯著,阿陵去上香那天有任何状况,随时告诉我!」
「是。」
如果没有意外,姓吴的不是去吃牢饭,就是和他对上了!
他很清楚,风陵渡对外的声势,就靠著阿风一人,如果连老大都被关进去,或者老大跟
老三闹翻了,外面的人会怎麽打落水狗?
但是目前他受制於阿风,随时有性命的危险。
他和阿风的对峙,胜负就看谁硬下心肠,先动手。
他的帮,真的得从头来过了。
* * *
靠,祖宅今天冒出一大挂人来吊丧,中午的坯啦(盘子)看来是不够了,济风想到祖宅改
建前的旧红砖房,那里已经变成杂物的仓库,去那边找找,应该会有那些玩意。
一进仓库,上头掉落了一层厚灰,他挥动著手,大咳了两声,想尽快在老旧的木柜中脱
身。
红砖房没有水电,而且地点偏僻,好在是大白天,头上有两块透明的屋瓦会透著光线进
来,但一屋的灰尘在光下飞舞,让他的喉咙又开始搔痒起来。
有了,一个与人等高的大木柜在灶旁昂然挺立,济风曾在那里找过碗盘。
操,高大的碗柜虽然比不上他高,但一打开左右两扇柜门,就发现碗盘被藏得很里面,
济风努力伸手去捞,他妈的,仍旧捞不到,这一柜子全摆著啥米碗糕(什麽东西)!。
「立委。」
「天棋。」
「堂哥。」
刻意压低的嗓音。
有人推门而入,济风暗吃一惊,赶紧阖上柜门,蹲下身体以防被人瞧见。但破旧的木柜
却被摇晃了重心,一股脑儿就要往济风的方向排山倒豁而至--。
「啥米(什麽)声音?」一行人看向旧灶头的方向。
「别担心,这里不会有人,我们惊到猫或狗了。」济风的堂叔不很在意。
「家雄,做事不要太大意。」天棋不以为然的瞪了堂弟一眼。
宁修正拿出手巾替大家擦拭桌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天棋看向宁修一眼,宁修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他停下手边的动作,慢慢走向声音的来源
,脚下不经意的正好踩过地上明显的大脚印。
到了目的地,宁修东看看、西瞧瞧,甚至还打开了窗户,却一无斩获的回到天棋的身边
。
这几天,宁修的脸色看来臭得很!
大概是受到女儿跟那杂种消失一天的缘故,不过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知道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等著办吗?
「家雄,妈的遗嘱都照我们所想的规划,你是怎麽叫叔叔办到的?」
这几个男人看似在庆功,宁修却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走开了。
天棋不悦的警告他一眼,但这心高气傲的”准女婿”还是迳自走向了窗边,倚著大碗柜,嚣张
的吞云吐雾起来。
济风蹲在地上,全身绞痛著,简直快撑不下去身上重量的他,突然之间抬起头,诧异的
凝了对方一眼。
家雄继续面露得意的笑容:
「人在破病(生病)时,什麽事情都好办!」
家雄的一句话,把天棋的注意力转移开来:
「你。。。。。。再说一遍?你是用什麽方法要我妈立遗嘱?」
「我……怕老人家已经意识不清,都送加护病房了,所以我就教她了几句……。」
难怪,事情顺利的不寻常,天棋本还想从其他继承者手中,买回全有的田地,但按照妈
的遗嘱来看,他根本不需费太多精力,吴家所有的田地就已经落入他手中。
「叔叔是个老糊涂,你也跟著急性子起来?生命力这种事是说不准的,你逼我妈立遗嘱,
万一我妈清醒了,你叫我该怎麽解释?」
「放心,婶婶也过去了,计画都已经进行的那麽顺利了?对了,那个什麽时候……,」家
雄警戒的张了窗边的宁修一眼,天棋颔首:
「他没关系。」
「吴家那几甲田……民国几年会变更?到时候田地变建地,一翻就翻了不知几倍,呵呵,
我家的那片田地就要靠你帮帮忙……。。」
「当然,地方政府的新市区计画,还得靠我打点。」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大家不自觉都笑了出来。
只有窗边的这两个年轻人,心中不断咒骂,一群老不死的还不快闪,肩头都快被压断了!
宁修也抽太多烟了吧,天棋看向他,攒出不悦的眉头。
他从来不知宁修也会抽烟,而且看来烟量还不小!
这样他怎麽能放心把女儿许配给他,算了,等解决那杂种的问题以後再谈。
「宁修,窗边有什麽不寻常的吗?你快关上窗户,过来这里坐,你想让外面的人起疑吗?
」
宁修在熄烟、关窗的瞬间,不经意地对上了济风的眸光,纵然不到一秒的刹那,济风却像
电击似的,魂魄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震动。
那双眼睛,那道光芒,比天还深邃的温柔,比地还要深厚的怜惜。
宁修是什麽时候开始对他有这样的神情?他很困惑,为何令他感到如此陌生的熟悉。
浑厚的身体,在犹豫之後,还是乍离了他的身边,济风咬著牙,准备好承受接继而来的山
崩石落!
他妈的!这柜子还不是普通的重!济风独力用自己去撑,压力正重落在昨天的脓伤,干!
好痛!
真不知刚才那男人是怎麽撑过去的?
不行!不能让柜子随便晃动一下,不然那些大人会亲眼跑过来看的。
痛到变形的背骨,在一世纪的重挫中,忍受著过不去的光阴。
再怎样难熬,他也得冒著冷汗,弓起腰杆硬著撑!
也是直到这一刻,济风才确认宁修是向他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程度的帮著他。
为什麽?因为他喜欢他,他才心软?
他喜欢他?
他怕他。
远从在美术教室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很怕他。
遥遥的那一头,宁修的手机突然振动,被惊动的男人们不满的瞪著他,也草草结束了他们
的密谈,然後关门离去。
撑到最後一刻,济风起身,把重负反往墙壁一顶,干!破格柜子终於被拨回墙边,斜斜的
靠著。
济风赶紧拿出需要的东西,再把柜子恢复原状。
背上的重担终於卸下来了,身体变轻了,空气里也更稀薄了。
对了,是因为少了他的气味。
他心里清楚。
但他怕他。
害怕喜欢的感觉。
就如同他害怕喜欢姐姐的感觉。
害怕,对阿灵产生了那种感觉。
之後。
迎接他的,是她先落入阿洋,接著是爸爸的手中。
就在他眼前。
不在他眼前的,还有那些不断上门来指名”幼齿”(雏妓)的人客。
还有放开他的手,直接从顶楼往纵身一跳的残酷。
他从此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