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不必了。寇仲,我们解除婚约吧。”
寇仲一震,张张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即觉惊骇又觉歉疚,但无法否认的是心中那一瞬间涌起的狂喜。
宋玉致美眸如水,望着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你今天的反常,也不是因为猜到了你以后会做的事。事实上,我当日离开山城,就是为了和你谈这件事。”
寇仲呐呐道:“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呢?”
“我原本是要说的,偏偏发生突厥人侵我中原的事。我若在当时说出此事,不但乱你之心,也会令整个少帅军失去稳定。所以我必须站在你身旁,和你共同进退,以安全军之心,也让你可以心无旁骛地做战。这段日子你一直操劳军务,而我和本家许多的将领都已暗中深谈过了。他们都明白了我的苦心和爹爹的立场,不会对此做任何反对。”宋玉致在微笑,笑得愉快,而心情竟然也是一片释然,全没有预想中的苦痛。原来心中的死结一旦真正面对,痛下决心,挥下慧剑,其实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现在很多事大部份已成定局,再宣布此事应当不会造成任何乱子。无论如何,你我的婚约都是你我的私事,解除与否并不影响宋家军与少帅军的合作。宋家军仍唯你马首是瞻与少帅军共同进退。”
寇仲心中百感交集千种歉疚万般感动,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但觉心头一片茫然:“玉致……”
只有两个字,却又似有千言万语,宋玉致亦可以听出万语千言。心中忽觉一阵柔软,终究还是爱着这男子的,因为爱所以才不甘心这样下嫁,因为爱,才不忍见他为难伤情。
她目光温柔一片,语声亦是一片温柔:“寇仲,当今天下英雄倍出,在这些俊杰人物心中,女人算得了什么。相比之下,你待玉致尚有三分情义,已是远胜他人了。只是玉致生来要强好胜,我本该专心留在山城,想你心中仍有一个小角落是留给玉致的,那个角落里也有青山有绿水有无限温柔,只是玉致偏偏不知惜福,这样的三分情意,我宁可不要。寇仲啊,我曾告诉过子陵,玉致心中有你,但也恨你,今生今世,玉致不会真正对你屈服的。”看着寇仲目瞪口呆的样子,宋玉致忍不住轻轻一笑“当然,你若执意不肯,我也不坚持,不过从今以后,你可再也别想等到我主动提出退婚了。”
寇仲听来最后一句,心中一凛,这才如梦初醒,看宋玉致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又有一种难以控制的狂喜。注目去看帐中其他人,众将虽多有惊异之色,但都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对的表示。或许在多少猜到寇仲往后打算之后,与宋家的这场联姻是否一直存在,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宋玉致所选择的宣布时机实在是太好了,而这其中的苦心更是令人感念。
寇仲看向众将:“我们如今手中的事业是大家一起用生死拼出来的,将来何去何从,我并不欲一人独断,大家心中到底作何想法?”
最先说话是宣永,这寇仲帐下的第一大将微微一笑,一派轻松:“宣永本来就无争雄天下之志,追随少帅只为情义相投,其实宣永不知多么希望早日停止杀阀,回去陪大小姐做生意呢。”
做为武将之首的他这么一表态,事情就好办多了,焦宏进大声道:“我老焦不过是市井武夫,充其量只能做个帮派之首,追随少帅只为报知遇之恩,自然一切凭少帅作主。”
而后陈长林也表示为寇仲卖命只是为了报答他助自己报了与沈法兴之间的大仇。白文原亦说明自己纯为报当日救命之恩,左孝友声明自李子通之事后早已心灰意懒没有了争雄之意,参加少帅军实只为寇仲待他太厚而已。
众将一一表态,跋野刚与祁元真自当年洛阳之战后与唐军结下大仇,可如今想起程咬金和秦叔宝,亦是无法开言反对。
只有麻常和王玄恕默默无言。
寇仲走到二人之间,伸手轻拍二人的肩膀,麻常这才低声道:“前日与突厥人交战,我差点儿死在赵德言的攻击之下,幸得李靖将军冒险接应,才令我得以全命,自杨公死后,我向以唐军为大敌,如今却受唐将活命之恩,复有何言。”
王玄恕黯然道:“我与李家仇深似海,可昨天交战时,我眼见颉利亲自张弓射向李世民,当时居然连想都没想,就把手上的剑扔出去,撞歪了那支冷箭。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会卫护李家的儿子,我,我是王家的不孝之子。”
寇仲完全可以感受到二人心中的痛苦和矛盾,重重地向二人肩上拍下:“大家兄弟,有什么事不可直说,杨公大仇,我无日曾忘,玄恕,我答应过定要为你全家报仇的,我寇仲怎么会做言而无信的事。”
麻常与王玄恕同时眼睛一亮,还不及说话,一直站在帐前目注帐外的跋锋寒忽开口道:“子陵走了。”
众人齐齐一惊,寇仲一闪身已到帐外,遥遥看到一人一骑投向远方夜色中,迷茫夜色下,他似乎回头向这边望了一眼,又似乎并没有。
此刻已是深夜,的确是夜探敌营的最佳时间,可是让大家感到难以理解的是,徐子陵在做这么一件九死一生的奇险大事前,甚至不来打一声招呼道一声别。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寇仲,看他有何动作。只有跋锋寒目光仍望向那遥遥暗夜,望向远方那看似无尽无止的突厥营帐:“子陵也知道你和李世民都面临决择,他不愿意参加这样的会议,他即不想伤害李世民,也不愿让你受他的影响,误了你的大业,所以他只能走。对他来说,陷在你与李世民的敌对之间是种极大的痛苦,或许,他是故意要让自己去冒那样的大险,死亡从来不能令他害怕,甚至修习长生诀已达到一定境界的他,对于死亡有一种极大的好奇。当这尘世中没有什么能牵绊他,或是有什么令他痛苦,让他想要逃避时,死亡,也可以是一种很轻松的选择。”
说到后来,宋玉致已经白了脸,商秀寻花容失色,候希白差点连美人扇都拿不住,帐中众将也无不变色,只有寇仲居然连眼神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又急又快地说:“快,请秦王来。”
(写到这里下文大家可能都可以猜出来了。其实我写的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还是走了黄易的老路。历史明摆在那里,更何况寇仲若为皇,子陵何以自处。只是觉得黄易投降得太快了。少帅军中将士岂会没有心结。所以才刻意营造这一场大战,反正历史上也有这么一丁点影子。又可以让少帅军和唐军联络感情,让寇仲和李世民彼此敬佩也增加情义,这时候再二军合一,感觉上合情合理一点。)
第四十章
少帅军营和唐军营人人心情沉重,而突厥军中又何尝不是一片愁闷。
突厥人向来来去如风进骑如电,此番失利,在此地困战已然一个多月,突厥人骑战之利渐失,而面对连番缠战,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损失损重的后果,这些强悍的战士们开始思念他们的草原,产生厌战之心了。
可是此刻面对强敌,又岂是可以说退就退的。而相比一直愁烦不知如何克制寇仲和李世民联军的颉利来说,黑狼军的统领突利心中的矛盾和痛苦则更甚。
较突利更为年青气盛的结社率已经闷头喝了一大袋烈酒,看兄长仍是默默不言,忍不住大声道:“大哥!”
突利沉声道:“稍安勿燥!”
“安,我怎么才能安?”结社率起身跺足:“我们的人损失已上万了,受伤者更众,可是颉利那边呢……”
“够了。”
“什么,够了,没够,凭什么?每一次做战都让我们冲在最前头卖命,他们在后头躲开少帅军和唐军的锋锐。李世民和寇仲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最强大的攻击都是我们承受了。就因为他是大汗,就因为毕玄总是向着他,就因为毕玄的威望,所以可以处处压迫我们,拿我们的人去当枉死鬼……”
结社率的脾气还没发完,外面忽传来喧闹之声,有人大声叱喝:“什么人?”然后一个平和的声音就那样自自然然却又惊心动魄地传到了耳边:“徐子陵求见突利可汗。”
突利与结社率一起色变,同时抢步出帐。
对于修习长生诀拥有无上灵觉感知,又精通突厥语,并曾在黑狼军中多时的徐子陵来说,乘着暗夜潜入黑狠军驻地并不是太难的事。当然突利的汗帐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的。徐子陵索性就现出身形来,直接报出身分。
本来一看到外人就立刻围上的突厥军都已刀枪出鞘,可是一听徐子陵报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