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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熟悉的狡诈笑容堆起在楚逸岚的脸上,「你在想,聪明如我何以孤身前来呢?姓楚的家伙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呢?」一双似乎可以穿透人心的黑漆眸子在李显脸上一晃,又抬眼望向圆月当空,缓缓的道:「你看,月亮又圆了;」
清风拂体,月照残影,李显全神戒备着。
「上月此时,也是个月明气爽的幽静夜晚,我们在枫叶山庄的后花园中不期而遇,分外惊喜。」听到这里,李显只想笑,张开嘴,却只发出一声冷笑来。楚逸岚也不在意,继续厚着脸皮说道:「还记得后来你中了逸花散的毒,我为你指路唐门以求解药吗?其实——」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月光下厚颜无耻的闪着银光,他看向李显的目光中透出阴冷狠鸷的毒辣,话语中却仍是毫不相配的温柔,「其实那根本不是毒药!阿离,我对你一见钟情,怎么舍得对你下毒呢?何况唐门的毒药虽然神奇,也没有神奇到仅靠闻闻味道就能置人于死地的。阿离,你好像对毒药真的一窍不通呢,就和养你长大的那个人一样。」
不是毒药!脑中犹如被人重重一击,李显却仍然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么那些症状呢?内力行走不畅和淤积的黑斑?」
「那个啊,倒确实是那支蜡烛的功效,不过也仅有如此而已。如果你不去服那颗所谓逸花散的解药,三四天后便会自行消失。」他呵呵一笑,一只猫头鹰惊飞过夜空。「阿离你很是小心,蒙了面去要解药,不过亦是无用。你开口要逸花散的解药时,唐门的人就知道是我的心上人到了。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叫做逸花散的毒药!表明身份的暗号,等于是你自己亲口传达的。」
他盯着李显的眼睛闪着泠洌的寒光,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完全相反的表情搭配在一起,形成不和谐中的和谐,加上一身谪仙般的卓然风姿,遍体的银色月光笼罩,观者无不朦胧。
李显打迭起精神,苦笑道:「那我你骗我服下的自然才是毒药了?」
楚逸岚摇着头,一脸的惋惜:「怎么能说是骗呢?多不雅。这种情形应该形容为巧施妙计。何况这『四月丹』炼之不易,说实话我也舍不得浪费。不过呢,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真想日日抱着你说尽天下最动听的誓言。只是前段时间我实是忙了些,分身乏术,又怕把你一个人扔在庄里闷的无聊,而你一无聊呢,又恐以你的武功,会在紧要关头给我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因此上我只好先找人陪你四处玩一玩,散散心,再用点小药丸让你乖乖随我回京。没想到托你的福,还能顺便把安王带回去,阿离你真是帮了我的忙啊。」
李显冷哼一声,明明是世上最动听的爱情告白,从楚逸岚的嘴里说出来,无论怎么听都像是阴谋的前序曲。所谓对自己一见钟情的说法他当然不信,楚逸岚安插程令遐在自己身边自然是为了监视自己。只是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程令遐没有告诉他吗?他又为什么要替自己隐瞒?带着疑惑李显望向一直默默站在楚逸岚身后的程令遐,他低垂着头,目光盯向地面,始终不敢和李显相接。
「今晚的月色真是好美!」能在此关头发出如此做作无用的叹息的人当然是楚逸岚。
可是据李显所知,对方绝不是会在敌人面前有心风花雪月的雅人。他在;拖延时间?他在等什么吗?援兵?又或者是;自己的毒发之时?
李显猛然间大悟,楚逸岚之所以敢只身前来是因为今晚就是『四月丹』毒发的时刻。刚刚的细细解说也是为了等这一刻。以他的精明小心绝不可能算早了时辰,真正的原因在自己!刚刚服下那所谓的逸花散的解药后的几天,李显因为疑心解药有假,曾经以内力裹住药性,令其缓缓释放。就是这楚逸岚万万没有想到的一点点小心,为他争取了难得的时间!
恐怕那笑意正浓的楚逸岚心中也在惴惴,为何他身上的毒迟迟不发?
李显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蓄势待发。目光缓缓扫过楚逸岚淡笑无波的面孔,最后落在了他微微抬起的右掌上。掌缘距李忻恬的头顶仅有寸远,随时可以将其毙于掌下。
李显抬头一笑,问道:「楚少庄主,不,现在该称呼你楚丞相了。不知楚丞相这次亲自前来见我这个无名小卒,可是有意给我解药呢?」李显问的淡然,楚逸岚答的也淡然。「那要看你了。」
李显面不改色,脑中却在飞快盘算。既然程令遐是楚逸岚的人,那么在杭州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求自己救下李忻恬?如果楚逸岚要杀李忻恬斩草除根,一路之上程令遐也有无数下手的机会。所以楚逸岚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生擒。如此想来当初程令遐要求往江南一游恐怕也是楚逸岚授意,意在借自己的武功救下李忻恬后再把他送到他的手中。可是他又为什么想救烽帝的骨血?倘若异地而处,李显相信自己早在杭州之时,就会借李忠之手杀了李忻恬,斩草除根。
太多的疑问,不想再想了,也没有时间再想了。陡然间,李显身形暴起,一剑直攻楚逸岚的下腹。雷霆剑法,没有虚招,没有守势,剑剑直攻敌人要害。没想到他突然动手,楚逸岚还是于危急片刻闪身躲过了这一剑,悬于李忻恬头顶的右掌也就随主人离开了原位。李显等的,就是这一刻。
从程令遐手中劈手夺过李忻恬,李显提着绑他的绳子,飞快的向山顶急驰而上。
楚逸岚轻功不如李显,追赶不上,只得叫过属下,咬着牙道:「叫山下的人守住下山的路,再叫一部分人上来搜山!要快,他们跑不了,一定要找到他们。」
山势并不陡峭,借着皎洁的月光,李显健步如飞。记忆中,一生的轻功也未如此强过。偶尔回头望去,遍山中早已亮起无数火把,如荒野的鬼火四处游离。还好刚刚一念之差没有贸然冲下山去,不然已经恰好撞在了楚逸岚的伏兵手中。只好待到了山顶之后再作打算。
夜风拂过嶙峋怪石,发出夜枭悲鸣般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于接近山顶的地方李显寻了处还算隐秘的山洞,小心布置了些杂草树枝遮住洞口,他这才解开李忻恬身上的绳索,掏出他口中的破布。本以为他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谢谢」也应是「多谢」,没想到他竟迫不及待的抱怨自己不该跑上山来,纵能拖延片刻时间,这也是自入绝境。
这个道理李显如何不知?带着挖苦的口吻,李显答道:「多谢你提醒。没办法,你师傅没有通天本领,武功有限,带着你这么个武功低微的徒弟,我可冲不出重围。」
微愣了一下,李忻恬道:「既如此,你何不抛下我自己逃跑?」
「你想听什么回答?师傅舍不得你,师傅不能抛下你。然后声泪俱下肉麻兮兮的痛诉师徒情深?抱歉,你师傅没那么伟大。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中了『四月丹』的毒,毒发在即,我抛下你跑掉也没用,只好勉为其难作次好人,至少想办法救救你了。敌兵毕竟在移动,不可能没有破绽。只要找到包围圈的薄弱处,我就带你冲出去。咦,你没在听我说话?」猛然间,发现李忻恬口中念念有词的正在发呆。李显推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直直望着我,紧咬着下唇,片刻眼睛便湿润了。
李显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定然是自己中毒的事情了。其实他这么爱惜生命的人又何尝不担心了?只是担心又有何用?拿出师傅的气度,李显安慰他道:「别担心,好在这里离孟陵不远,等我们脱了困,我就闯去唐门找解药。」
李忻恬点点头,擦干眼泪,道:「这个『四月丹』我听说过。」
「噢?」于是李显不耻下问道,「你听说过?毒发;是什么症状?」
李忻恬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以前听大内侍卫闲聊时说的,这种毒药之所以叫『四月丹』,是因为每到月圆之夜发作,共有四次。第一次毒发在丹田,会;化去中毒者所有的内力。」听到这里,李显点点头。难怪楚逸岚敢不带兵士前来,想必是以为他武功已失。李忻恬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个月圆毒性会由丹田顺着经脉融入周身,然后;」
「等一下,你刚刚说第一次毒发在丹田?」李显忽然打断了李忻恬,问道,「可是丹田中先是一悸,继而如无数牛毛细针乱刺,又痛又麻?」
李忻恬钦佩的望着李显:「原来师傅也知道这种毒,比徒弟知之更细。也对,你原来是皇帝,而我是王爷。现在你是师傅,我是徒弟。本来你就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嘛。」
「多谢缪赞,不过我确实没听说过。」李显弯下身去,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