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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美在一家化工小企业做财务,每天必须很早地赶去公司,辛苦的工作让她看起来有些苍桑感,个性也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连续同车一个星期后,明美在北崎下车前这样地问着,美丽的眼睛里透出期盼的光芒。
“我还会存在着这样的想法,很傻是不是?”
她的悲伤让北崎拒绝的话吞下了肚子里。
“让我想想吧。”他只能这样说。
如果说对明美一点也没有感情就太虚假了,北崎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看到她清甜的笑容,重拾旧欢也不算是件太糟糕的事情,经过不幸后的女人比以前更适合当个体贴的妻子。
“以前我太年轻了,不懂感情的事,现在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这点请放心。”
明美腼腆地笑着。
“我相信……”看着摇晃在晨光里的细碎额发,北崎的心动摇起来,可脑际还是会出现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
这个提议被母亲强烈地否决了,她尖锐地指责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能存在着这样无耻的幻想。
虽然对于母亲的话不能赞同,北崎又深思熟虑了好久,到底还是遵从了内心的想法,自己只是不知道该怎样不让明美受到伤害而已。幸好放了年假后就不必再乘早班车,就失去了再度面对明美的机会。
逃避事情的作风让北崎再一次地自我厌恶,而担心儿子存有旧情的母亲积极起来,晚饭后的闲谈有了新的内容。
“这是什么?”北崎看着母亲把手头的照片一一摊在桌上。
妇人笑眯眯地回答:“这是我让别人介绍的女孩,你已经二十八岁了,结婚的事不能再拖了。”
全部是附近的未婚女生,有几个还是从小玩在一块儿的,北崎不好意思地推开了照片。母亲急切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二十八岁的乡下男人应该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否则难免会让人在背后有古怪的猜测。
“我们哪来的钱办事啊?”
作为男方来说,结婚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以北崎目前的状况,大概还要努力个两三年才能勉强达到吧。
母亲笑着摇头:“你用不着操心钱的事,礼金和操办婚事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嘛?”北崎并不觉得家里会有一笔能供自己结婚的费用,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家底。
“我本来就有一些积蓄,再加上你寄回家的钱,应该可以了。”母亲宽慰地拍着儿子的肩膀。
北崎更是惊讶起来,自己明明一年来都是依靠着别人,哪会有什么余钱寄回家?
“我寄来的钱吗?”
母亲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本存摺递给他。
“这些钱我可是全部存了起来,你自己清点一下吧。”她骄傲地微笑。
手里沁出冷汗的北崎急切地翻开小册子。果然,十六个月里都有存钱的纪录,每一笔数目在大都市里也相当于初级职员的月薪,累积起来倒是笔可观的数字,以乡下不高的消费尺度,是可以应付结婚的事了,怪不得母亲会这么确信自己的儿子在“勤劳工作”。
“我们还可以给未来的孩子存下教育的费用哦。”母亲没有发觉儿子的震惊,高兴地在一旁算计。
北崎心里很清楚,这世界上有能力帮助自己的人只有一个……可是那个男人似乎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表面上是蛮冷酷的,其实是个很痴情的人,他只是不大会表达内心的温柔罢了——女人这么说过。
他是在对谁痴情啊?
拼命地咬着嘴唇才能把眼中的酸涩逼了回去,北崎把桌上的照片都收拾好交还给母亲。
“对不起,妈妈,我还不想结婚。”他慎重地道歉,因为这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用这笔钱来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母亲接过照片,忧伤地问:“是为了慕田吗?”
“啊?”北崎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
“他最近来过这里。”妇人垂下了头,幽幽地苦笑着,“真是越来越出色的人啊,一开始我都认不出来,他就站在那里。”她指了指门口。
北崎屏住呼吸地听着,想到男人开车花了好多天跑来这里来寻找自己,胸口就觉得很堵闷,有胃病的家伙可能是忍着病痛坚持到这里的。
“他一来就对我道歉,说是伤害了你,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的。”母亲低声地说,“还问我,愿不愿意把你交给他,他会很珍惜的。”
“妈妈……你是怎么说的?”北崎紧张起来。
“你们都是男人,这样的事是会被人笑话的。”妇人脸色难看地捏紧了衣摺,“所以我告诉他,你一定不会答应这么奇怪的要求,如果你选择离开就请他放弃,不要再纠缠你。他答应了,还在我面前慎重地发了誓。”
北崎的指尖一阵阵地发凉,怪不得母亲看到自己回家会出乎意料地高兴,原来如此!
“你……没有对慕田产生奇怪的感情,对不对?”母亲反复地询问着,“所以你才会选择回家,是吗?回答我,北崎?!”
面对焦虑的母亲,北崎只能沉重地点下了头。
“我……”
可是讨厌男人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也许,痛恨的情绪早就消失在见到慕田的那一刻。
复杂的烦恼已经不能用习惯性的躲避来解决,知道回乡下的举动让慕田和自己的关系断裂的消息后,心情越来越黑暗。
情绪雪上加霜的是一通电话,那是很久没有音讯的小季打来的。
电话里聊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小季爽朗的笑声和熟悉的荤话带来了意外的快乐。虽然两人谈兴不错,可长途电话费是一笔让人肉疼的支出,所以在挂电话之前,对方提出了年底要好好团聚一下的请求。
北崎的犹豫不决让直爽的朋友不高兴起来。
“害怕被我侵犯吗?”
心存芥蒂的北崎连忙怒斥他的口无遮拦。
“可是年底前你无论如何都会来一次的吧?”小季用肯定的口气这样说。
“为什么?”旅费可是不便宜的,北崎也不想跑到让自己极度困扰的地方。
“不来参加慕田的婚礼吗?”对方抱不平似地大呼小叫,“别做得这么绝情好不好?你临走前把他揍得好惨的,再有什么过节也应该抵消了啊?”
“慕、慕田的婚礼吗……”北崎像被石头砸到了,思想出现了无法弥合的空白。
“慕田和叶丽小姐在年底结婚啊。”小季喃喃地嘀咕,“他有说会给你寄请柬的呢。”
北崎全身冰冷地蹲在地上,他像被踢到了外太空般地充满了动荡不安的无助感,呼一口气就会从空中掉下去,跌得脑浆都会溅出来。
电话那端的人无知无觉地继续絮叨:“你认识叶丽小姐吗,听说是慕田在工作时认识的,差不多是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啊,那个呆板的家伙还真是幸运,让人眼红得恨不得再揍他一顿。”
“这样的事……”北崎费力地挤出应和。叶丽小姐就是他那天在慕田公寓门口遇到的女人吧,想到折成心形的纸条是自己扔在慕田脸上的,心脏被踩到似地痛楚起来。
“喂,你会来吧?”小季热切地游说,“说真的,好久没有见到你那张像女人一样的脸,还是蛮想念的。你住在我家吧,我们可以喝一整夜的酒啊!”
不,我才不会去看到那个该死的混蛋得意地娶个女人回家!真正能从喉咙里迸出的只是一连串自己也听不清的音节。
“嗳,你没事吧?”终于发觉到电话里的安静,多话的人关心地询问。
“没、没事,”使劲揉着鼻子,北崎用开朗的声音回答,“我可能来不了,因为工作很忙……所以,请代我向他问好,他能幸福就太好了……”
“真是太遗憾了!不过你还是亲自给他打个电话比较好吧?”小季积极地建议,“这是人家的终生大事耶,就算人不能到场,打个电话祝福一下比较有礼貌啊?”
“我……”实在回答不出这个合理的问题,北崎匆忙地挂断了电话后,连忙捂住脸防止眼泪像洪水一样地冲下眼眶。若无其事地要结婚的男人再一次让他尝到了痛苦到快死掉的滋味。
为了不让母亲疑心,迅速地躲到卧室里,咬紧牙根的哭泣很快让被子湿得无法睡人,他像个弃妇似的痛哭着睡过去又流着泪醒过来,最后索性光着身体坐在床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反复地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就患上了严重的感冒而不得不请假。急坏的母亲请来医生打了针又喂了药。
这样过了二天,脑袋还是昏沉地要掉下来一样,想到“慕田”这个名字,连心脏都会罢工了似地停止跳动。
“找个女人结婚吧,那样我是死了也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