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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道:“没点胆子,怎么做一代宗师啊。”
张文默默,就你,还一代宗师……
好吧,外人看来,小韦就是一代开山宗师啊。宗教改革领袖啊,差半点就政教合一了,如果不是摄政公主也同样强大的话。
若非某种机缘,一如魔教这样庞大的组织,国家内忧外患,最终将成就他们的崛起。很有可能,最终就成了政教合一的国家。
小韦刚刚还是开玩笑的口气,张文再看一眼时,韦帅望又一次肃穆了。
张文沉默了,好吧,你是一代宗师,至少胆子够了。
可是你今天这表情可真奇特啊。
难道这就是你独特的领袖特质吗?说真话时就嬉皮笑脸,一说谎就无比庄严肃穆?
张文再一回想韦帅望的过往,默默地骂了一声娘,还真是这么回事。
要不人家是大人物呢,硬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韦帅望穿戴已毕,一身素白,金冠金披挂,一身的珠宝,华光四射,腰杆笔直,微垂双目,硬是有一种凛然与慈悲混和的圣洁感。微微向张文一扬头,开门。
张文欠身,是。
好吧好吧,这是你第一次说谎,是你迈向成熟的第一步,是你政治生涯的第一个进步。
张文欠着身子,后退到门口,开门:“教主启身,祭礼开始。”
门外所有堂主跪迎,然后侍卫送上步辇,韦帅望整整衣服坐下,一边是张文韩琦,一边是冷先冷承绶,四人把他抬起来,冷家的小朋友微觉不适应。咦,这辈子没抬过人啊。
边上十几个堂主也不适应,这人新入教的没任职啊,往日都是堂主来抬啊!还不是小堂的堂主,那都得是有功夫的,好吧,这位黑剑,功夫倒是有,可是他没任职呢!还是个小孩儿,后来者居上,凭啥啊……凭功夫吧。
本来,韦帅望考虑要不要半边新人半边旧人呢?冷凡这个堂主做得比较一般,没啥过失,业绩没长进。冷平呢,想了又想不好意思让思安长老的宝贝儿子干这个。人当年做长老公子时,都不愿承认认识韦帅望这种无赖。现在处于韦帅望的保护之下,那是承诺,那是有条件的。所以,小韦对冷平的位置真是很难处理,你要用他吧,给个小位置,配不上人的身份,给个高位,他没那阅历。不用他吧,把一红剑一直放着,慢慢就变成锈剑了。
最终呢,小韦只安排了一个新人,向众教徒表达,我们注入新生力量了。
所以,冷平只是陪在一边,本来他应该伸手扶着韦帅望,韦帅望把这条改了,命令他在一边引导。
于是冷平在一边森森地感觉到一股子惊恐,当年他初次见李唐被韦帅望命令自杀献祭时的惊恐。
同样惊恐的还有胡不归与南朝,这两位都知道血祭是啥意思,也都没太习惯,他们做为教主的侍卫,这次被排到很靠后的地方,因为血祭是按教中教徒地位来排的,他们只能在一边观礼。
胡不归看到这一切,顿时就想到多年以前,他同他父亲差点成为祭品。全身无力地被拖到祭坛上去,转过身手持利刃的向他们走过来的韦帅望。他以为死期到了,再英勇也免不了惊恐,他盯着韦帅望,韦帅望看着他,黑眸子里照出他渺小惊恐的脸,韦帅望刹那的犹豫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清楚看到那双眼睛里的不忍,然后韦帅望转身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放过了他父子。他对韦帅望一向是不太看得上眼,即使祭礼上被放了一马,依旧觉得小韦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你做为一有正常道德观念的人,不把无辜人宰了放血是最基本的吧?
直到杀场上被走马换将,内心因为感到被羞辱被要胁而产生的抗拒才慢慢软化,小韦仁厚啊。对一个曾经一再口出恶言表达鄙视的人,依旧是不惜代价,能救则救,只能说仁厚了。
他记得韦帅望那一刻的不忍,在被救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承认韦帅望的大能,然后也承认小韦是个好人。
所以,小胡入了魔教,今儿要重现当日残忍血腥场景,他内心震动,还会有一堆血淋淋的人头摆在前面吗?他是否选错了路?
魔教到底是魔教。
南朝就比较复杂了,他跟两位兄长解释了半天,也没说出口,魔教是个什么玩意,最终只一再嘱托,万万不可出声不可乱动。他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地响。
现在看到韦帅望宝相庄严地坐着,由堂主抬着走,南朔第一个张大嘴,转头看看南朝,意思是,啊?这是做啥?
南朝瞪他一眼,正色,垂眼,以行动告诉三哥,敬而重之吧,人家是当真的。
不过南朔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山上那次弟亮起的火光吸引,他们在队伍中间,可以看到前面是长长的队伍,后面也是长长的队伍,象一条闪闪发光的蛇一样在山路上盘桓而上。景色十分壮观。
而整个队伍,没有人出声,所有人都半垂着眼睛,目不斜视,象一群白影静静地飘过,黑夜里,这情形不是不诡异的。音乐声不知从何处响起,若隐若现的神秘而悠扬。空气中一股无法描述的暗香浮动。
南朔隐约觉得震憾,有点三观被颠覆的感觉。
这长长的队伍里,他们的功夫不过中等。
韦帅望是这些人的首领。
还有更多把小韦当神明的人没有出现在这个队伍里。
步辇停下,一声“教主到”悠长地在山谷中响起,灯火通明,乐声大作,白毡铺地,群魔伏首。
韦帅望慢慢站起来,踏上白毡,在低着头的教徒中,显得高大而庄严。
他缓缓走进帐子,众教徒才散开,各就各位,等候教主主持祭礼。
☆、第75章 血祭
张文过去:“教主;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帅望道:“一定要及时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张文笑:“是。”他本来有点不高兴,这么大事;教主你也知会我一声?用不着我了?现在想想;这种事,教主确实用不着他;而且他这种坚定的教主跟班身份不管做什么都不如做一个惊讶表情更让人信服。
韦帅望的沉默;让张文也有点紧张。
只不过;韦帅望明显紧张的是贺白艳或者会死。而张文紧张的是;贺白艳最好还是死了吧,这事可别漏馅了。
门外司礼朗声:“请教主主祭。”
帅望站起来,他那膨胀支棱的衣服让他觉得自己几乎是一个移动城堡。正因为这样,保持庄严才特别有必要有难度。
韦帅望慢慢走向祭坛;内心鼓励自己。
人类从远古时代就开始编造各种神话;进行占卜,他们需要解释这个世界,他们不想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神明,只有法则,这个法则还只是统计学意义上的,对个人来说,往东走死亡率低,往西走死亡率高这种规则,并不能让他一定生存下来。人类需要更明确的指引,只要行善一定有好报这种结论,才能让人安心。
宗教不能改人的生活,但能让人活得安心些。
这个谎言,不是我编的,它早就存在,我否定不了,或者能把它变好些。
虔诚点说,我不确定这个信仰是否是谎言,那么,也没人能确定我现在要说的是一个谎言,至少我是善意的,相信如果真的有神明,他会同意我的,如果他不同意,很好,他可以大声向我说不!
执事朗声:“魔教教主迎魔王驾临。”
韦帅望由一白衣童子引领,缓缓走上祭坛,乐声扬起,站定,乐声止,一拜再拜三拜。
众教徒跟着跪拜。
南胡二家心中难免觉得不太舒服,这跪的是啥人啊,天地君亲之外,没跪过别的啊。
然后帅望退到一边,十八堂掌管祭祀的白衣使者将香料倒进大鼎,再次宣布“焚香迎神于阳。”
帅望再次跟随引赞上祭坛,身后捧香都递上火把,点燃两大炉香料。
传说人死之后魂属阳,无所不在,魄属阴,归于大地。对于魔教来说,就是光明上天堂,黑暗下地狱,你要是半黑半白,当然就是继续轮回,直到修练成全黑全白人士。该上天堂上天堂,该下地狱下地狱,于是整个世界清净了。魔王的愿望却不是这样,魔王喜欢生机勃勃的人间,喜欢种种冲突挣扎,他觉得人性的丑恶有趣,也欣赏人性的美好,所以,祭鬼祭魔王都是香与血食俱存,敬神才只供香。要是招魔的话,只用血就可以了。
这也是贺白艳坚持祭祀魔王要见血的原因。
焚香已毕,执事扬声:“圣女贺白艳自愿献血食以飨魔王神魄于阴!”
两个捧帛的上来,在祭坛中央铺上白毡。
白纱裹身的贺白艳缓缓走了上来,不知为何,祭坛上起风了,她身上的白纱飞扬起来,拉出老长的一条,象翅膀,又象向天空伸出的祈求的手。
她走到白毡上,缓缓跪拜:“贺白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