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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瓷盘滑了出去,“当啷”一声,清脆的碎裂昭告众人盘子己寿终正寝。
这下子,余仁杰不禁为失手杀了盘子而惊慌失措,更担心等会儿不知会遭受到什么酷刑,吓得迅速猫下身子,捡起一块块的盘子尸体。
“余、仁、杰!你在搞什么鬼!”
一声呼啸,苏轼以三倍的光速奔到余仁杰眼前,但见苏轼流氓手一挥重重的打在余仁杰拎起盘子碎片的手背上,疼得余仁杰龇牙咧嘴,一屁股坐上冰凉的磁砖地,水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抚着红肿的手背,余仁杰很没志气的求饶。
“谁要打你了,真是的,我才离开你眼前几秒,你马上又给我捅了一个篓子,你是吃饱太撑是不是!”
“呜呜……”
余仁杰觉得他真是凄惨无比,连洗个盘子这种小工作都做不好,难道这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故意给他的惩罚?还是注定他一辈子都要过得如此坎坷?
“好好洗个碗也能打破,你还真行呀!”苏轼把余仁杰驱离布满碎片的危险区域,“去,到椅子上坐好,我可不想等会儿看到某个笨蛋双手血淋淋的送医。”
我本来也洗得好好的,还不是因为刚刚不知是谁大叫一声:“啊!找到了!”害我吓一跳,这才滑了一下。
苏轼俐落的把碎盘子三两下处理干净后,扔了一套衣服给余仁杰,“你的衣服还没干,总不能一直穿着我的T恤去学校教书吧!你这种身材穿,这样看起来挺不伦不类的,这套衣服给你换上,我刚找出来的,是我爸之前留下的旧衬衫。”
不伦不类?呜,好过份,这家子说话怎么都这么缺德?
“那……那个……”余仁杰揉揉眼睛,想了想,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什么?”
余仁杰还在吱吱唔唔的时候,苏轼大掌一拍桌脚,一阵杀人的眼光一扫,余仁杰立刻伶牙俐齿、辩才无碍,“我的眼镜掉进水沟里,自行车停在桥上,所以没法跟你一道去学校,我要先去桥上牵脚踏车,再回家拿备用眼镜,所以,衣服不用了,等一下我回家直接换下来,洗干净后再还给你。”
大概是难得听到余仁杰能一口气流畅的讲完一堆话,苏轼霎时反应不及,墙上的报时钟啾啾的弹出一只鸟来,高喊着:“七点!七点炸弹再过三秒爆炸!七点!七点……”
炸弹!余仁杰一听,马上慌得不得了,从椅子上弹起足有五十公分高,待坐下后才知道他真的很笨,连一个小小的闹钟也会上当。
* * * *
余仁杰抱着他昨晚换下来的湿衣服坐在摩托车后座,当他系好安全帽,这才明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摩托车、安全帽、驾照、十八岁、交通警察、车祸……
“苏……苏同学,你、你有驾照吗?”引擎声一响,余仁杰立刻心惊胆颤的问。
“你放心,等我明年满十八就会有的,现在别吵。”
不,问题不是这个啊……
余仁杰“哇呜”一声,紧紧抓住机车尾巴,深怕一个抓不牢,他就会摔出去,粉身碎骨、死状惨烈。
连续几个甩尾,仿佛加装了涡轮喷射器,苏轼有如急惊风般的喷出巷道,转眼间就来到昨晚那个搞得全身狼狈的排水沟桥上。
没有!没有!
余仁杰双眼睁得大大的,像是两颗胡核,就是没看到他心爱的粉红淑女脚踏车,虽然它只值一百块钱。
在空荡荡的桥上,这时间就一、两只小猫,人比昨晚还少,别说是脚踏车了,就连余仁杰昨晚喝完及没喝完的啤酒罐子都不见踪影,好比产生了宇宙黑洞般,被吸得一干二净、尸骨无存,连一点碎屑也不留。
“你死心吧!早就被捡破烂的捡走了。”苏轼看看手表,知道他是迟到迟定了,心想,他的全勤奖不知会不会受到迟到的影响,于是钥匙一转,“上车吧,瞧你这副倒楣样,就算你报警也找不回来的,别白费力气了。”
天将降大任于吾人也?
默默无语的余仁杰,失魂落魄的,脑袋也运转不了了,只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呜呜……老天爷欺负我、前女友欺负我、学生欺负我,现在,竟连未曾谋面的捡破烂的老人也欺负我!
霎时,余仁杰身心疲惫不已、体力几乎已全数耗尽,如此伤心的事情,简直是雪上加霜,像是在伤口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盐巴,害得余仁杰差点就要宛如古代冤囚一般,痛心疾首的呕出一口血来评天公为何待他如此不公?
以后我要怎么上班呢?别说是以后了,就连等会儿,我要怎么去学校啊?这个月的薪水早就没了,走路吗?
正当余仁杰颓废丧志之时,苏轼低沉的声音在旁响了起来,“别想了,快告诉我你住哪里?怎么走?我先载你过去。”
“你、你、你要送我?”余仁杰眼睛一亮,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见状,苏轼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早知余仁杰是呆到没救,所以,为了怕他那双装饰用的近视眼会让他过马路出人命,或是走上三百天也到不了这桥,这才好心载他来找脚踏车,现下,都还没听到他说一声谢呢,就见他反倒摆出一副病厌厌的模样,真是让人想气都气不起来。
“不过就是一堆废铁,你们当老师的薪水不是挺多的吗?再买一台新的就好了,用不着伤心成这样吧!”苏轼破例的安慰起对方,却浑然不知这话对余仁杰来说是多么的讽刺、伤情。
忍住!忍住!
余仁杰的理智开始在跟眼泪玩起拉锯战,虽然他明知道这没什么好哭的,没钱就没钱,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啊?男儿志在千里,儿女情长理当抛弃,可是……“刷”的一声,眼泪决堤了……
噢!天呀!这家伙又怎么了?就不能让我的耳朵好好清静一下吗?
霎时,苏轼完全体会那些狠心的父母,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对付他们哭闹的孩子,这真是一大误会呀!世人都误解了,这些父母怎么会狠心呢?他们是多么的温柔又伟大呀!就是为了不让自家小孩以高分贝的可怖噪音毁了这千千万万生民的灵耳,他们才会做出这样牺牲的行为,冒着被冠上虐待与伤害之名,大义灭亲的父母们,在这种举动下,内心可是在淌着血呀!
跟着,苏轼大掌一伸,左右开弓,数十个“啪啪”之声,总算制止了眼前这高频武器。
“地址?”词严厉色的下达指令,小士兵余仁杰一个立正报告,于是,苏轼满意的点点头,“上车!”
九弯十八拐后,机车噗噗的停在余仁杰公寓前。
“快点上去,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一到,你没下来我就先走人。”
“是……”
余仁杰三步并两步,没命的跑着,就怕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会没了,要知道,从这里走路上班,要花上一个小时耶!
一路上风尘仆仆,迟到的两人,先把机车在暗巷里停妥,然后再悠哉悠哉的步入校门口,刘教官一抬眼就是看到这副景象,大摇大摆的苏大流氓,像是拎了一只畏畏缩缩的病弱鸡余仁杰,目无全牛的走了进来。
“刘教官早呀!”苏轼脸无惧色的打着招呼。
“早,升旗典礼都完了,你还早咧!哎呀,这不是余老师吗?怎么你们两个一起迟到呀?”刘教官虎掌一拍,苏大流氓可不敢躲,乖乖的被他在头顶上摸了一把,“看你难得迟到这么一次,就先放过你了,快点进教室去。”
“是是是,感谢刘教官不杀之恩,那么刘教官、余老师,我先进去了。”
敬个礼摆摆手,苏轼大模大样的走了,留下面色不佳的余仁杰,而他青笋笋的脸色,正好证明了他生理的某方面的确不太舒服。
“哎呀,余老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坐一下就好……”余仁杰缓着呼吸,努力的往前走,“不好意思,刘教官……我第一堂有课,先进去了……”
拖着龟步走进办公室,余仁杰一屁股砸进椅子里。先是彻夜未眠加上宿醉,太阳穴已经在咚咚的跳着了,而本来,也只是隐隐作痛而已,可是加上了苏大长官方才的摧残,余仁杰这个小陀螺,拼命的快跑上楼换衣、戴眼镜,下楼后又上车急速奔驰,现在的他啊,肠胃翻滚得可厉害了,一颗浆糊脑疼得快要爆炸,整个身体像筛子抖过般的硬是要散架。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