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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碑手轰然印下。
铁雄狂喷鲜血,颓然倒地。
聂花颜弯腰去扶雪千寻。
聂紫絮的袖中忽然亮出一把纯银小刀,刺向雪千寻的后颈。
铁雄倒下之时,刀脱手而出,越过了的肩膀。
雪千寻搭上聂花颜的手,指甲间陡然射出道道银光。
狂笑。
铁雄闭上眼睛,像岩石一样死去。
杨诗诗金簪出手,堪堪挡住了聂紫絮的夺命一刀。
雪千寻的暗器刺入聂花颜身体。
铁雄之刀却未死。
那刀在空中竟然旋了回头,直直朝着的后背斩去。
这是铁雄最后的力量。
回风斩。
金簪断落。
银刀刀势未老,仍旧刺伤了雪千寻的皮肤。
杨诗诗一把扯住聂紫絮的长发,用力后拽,并掌如刀,切向她的颈脉。
聂花颜嘴唇刹那间乌紫,软绵绵地倒伏在了雪千寻身上。
被斩成两段。
聂氏姊妹双双伏地。
雪千寻再无力气,跪坐下来。
杨诗诗看着自己的手,惊魂未定,大口喘息。
“第一次杀人?”雪千寻抬眼,望着这位与自己并不太投契的姐妹。
两人的美丽走着两条不同极端的路子,此刻也不相容,但极美。
“……你怎会对她们出手?”
“你呢?你怎会?”
“我是见着了刀。”杨诗诗答。
“我见着了聂花颜看的眼神。”
黑木崖上,东方的妻妾,何其寂寞。
六七人分享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心比天野,志如天高。
是个出色的男人。
东方麾下,他冒得最快,相貌最好,最懂得做人。
来来往往,出出入入。
她们本来就是青楼中的女子。多情,情却不厚。
东方将她们赎回来时,许了她们一个未来,却也许了她们一生寂寞。
她们青春正好,颜色正红,她们耐受不住。
聂氏姊妹同已有奸情。
这奸情正是,以及聂氏姐妹背叛东方不败的理由。
做了错事的人,第一反应,是把自己对不起的人,除掉。
非常真实。非常平常。非常难免。甚至有点无辜。
温情是因为太爱而背叛。
她们却是因为不爱。
“是,是第一次杀人。”杨诗诗惨然笑了出来。“莫小看我,我也曾练了几年武功。”
“不小看你。”雪千寻咬牙站了起来。“现在可以告诉我,东方去了何处?”
“黑木崖。”杨诗诗咬牙,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
雪千寻并未惊讶。
“走。”
杨诗诗未问去哪里。
用不着问。
东方在哪里,她们便去哪里接应。
或去哪里殉身。
吸星大法
一个男人的梦想是什么?
呼风唤雨,权势名利;娇妻美妾,和乐融融。
曾经,东方不败拥有一个男人想要得到的一切。天下第一教的副教主,武林威名赫赫,黑木崖上万人之上;拥有彼此友好相处,打打雀牌下下棋的一群侍妾,个个都拥有倾倒武林的美色……
现在,他似乎失去了这一切。
这一刻,他是黑木崖的叛徒。
他的妻妾死的死,叛的叛。
他的心腹相互火并。
他的敌人意气豪雄。
人生的现实就是如此。
“东方不败,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任我行立在那里,有一种云停渊峙的气派。
东方不败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愿闻其详。”
忽然之间,东方不败心中有一个念头——错了。
一切对于任我行的轻视和揣度,都错了。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争强好胜,好大喜功。”任我行道。
东方一咬下唇,眼中射出倔强的神态。
他不能够接受。
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形容词被赋在自己身上。
“你喜欢做有难度的事情,喜欢挑战自己的极限。”任我行面对着东方的变化,静静不动,境界立现。“你一定以为,我调兵遣将需要时间,因此救走曲洋最好的机会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任何人都想不到你敢上山之时独身上山,速战速决,一击远扬,必能奏功且全身而退,是不是?”
东方一震。
任我行哈哈大笑起来。“与其说你是顾念曲洋,不如说你摆脱不了你自己的争胜之心,挑战之欲。我若是直接将刀架在曲洋脖子上,你未必会乖到自投罗网;然而我加上成亲之事,其中有了些转折难度,你便兴奋了,便难以忍受了,就想狗见了屎一样,两眼放光,必定要逞一逞这个英雄,闯一闯龙潭虎穴,对不对?”
任我行的话讲得十分粗糙,十分伤人。
东方不败却愤怒不起来。
——适当的愤怒,可以提升战意。
他却不能。
因为他无话可驳。
任我行所说的,几乎,就是,事实。
“其实温情早就报给我知道赤水河盐运之事你已派曹安去秘密接手,数月之内便赚得盆满钵满——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的反意么?”
东方不败慢慢冷静下来。
“那么,你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练,以便有十成十亲手除去我的把握,是么?”
任我行相当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力。老夫果然未提拔错你。不过,你也必须知道,是谁把你从一个小小香主提拔到这个位置,谁便也能够将你如掐一只苍蝇一样狠狠掐死!”任我行作了一个掐的动作——周围的气场腾地跳了一跳,似乎连空间本身也凹陷进去了一块。
“,果然名不虚传。”东方不败站在那里。
已无胜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要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的纷争,便留不下多少时间精力来修炼武道。
所以自古而来,霸主与皇者本人,多非绝世高手;而真正修炼武技上达天道的,却大都孤身终老,难成世间之业。
东方不败的实战经验在这些年里一直未曾断过进步,虽然这种进步正在逐渐放慢——他所面对的真正的能够匹敌的对手已经不多。
东方不败的修为境界却自从坐上右使位置之后便一直停滞不前。
所学的已经到了顶峰。
他又断难放下一切去修炼新的武功。
任我行却做到了。
以一时的老迈昏庸的假象,换来了的大成。
东方不败绝无胜算。
东方眼中忽然射出凌厉到了极处的光芒。
“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就算我再错再蠢,你杀了我便是,何必如此多话?——莫非,你的,根本还需要时间适应?”
任我行脸色一变。
刹那间东方已经踢起地面上任盈盈留下的长剑。
再不能错过这时间。
“哈哈,被你龟儿子估中了。可惜,你估中的太晚了!”
任我行的双掌中忽然展出了无边气浪。
剑。
剑。
剑。
……
剑尖沾上了一星气流。
东方不败骇然大退。
如胶着一般,内力藉着剑身源源不断地传去。
唯有弃剑。放弃。
剑碎。
虎口裂开,鲜血染了一掌——气流顺势涌过来,压过来,铺天盖地。胸中剧痛。
东方不败暂时停止了呼吸。
因为气流中都是的引乱。
若贸然吸气,等于自求伤害,肺腑很可能为乱流爆裂。
他屏气,出手——唯有暗器,他秘密引以为傲的暗器功夫,才能不受的戕害而攻击。
极速。细细的银针以极速飞闪。
他已经到了他的极至。求生的极至。
气流乱转。
一切枯枝落叶在作最后的狂舞。
山河变色。
攻不进去。
攻不进去!
东方的气息虽然绵长,却又能够支持几时?更何况肺腑之间的痛楚,如水样扩散,牵制他的行动。
任我行的守势已经逼得东方不败快要崩溃。
在气息耗尽之前,必须,必须想办法!
弹剑而出。
东方也用了一次弹剑决——却只是先前一眼之下依样画葫芦,徒有其形而无实质的弹剑决。
东方已没有剑,他弹得是何物?
是最后一丛银针,汇聚在一起成了一把长剑的形迹,直直弹了出去。
弹向任我行的胸口要害。
被引得桀桀出声,似冥茫中有物嘲笑苍生。
银针散如花雨。
趁着被银针剑在引发在一处,东方不败以人为剑,向着气流空虚薄弱之处出击——就算被卷走内力,甚至绞成碎片,也要利用那最后的一点惯性刺穿任我行的心脏!
同归于尽的搏命打法。
任我行自然不会容忍两败俱伤。
他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