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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胡不敢面对迷娘的眼睛,他艰难扭过头,狠心
道:“迷娘,,这孩儿,依我看,你,,你还是不
要的好!!“
“柴胡,,你,,!!!“破日冲口说出叫柴胡 拿掉孩儿的时候,背后抱着她的破月很沉默,根本
没有半点劝阻的意思,迷娘深知两兄弟心意相通,
这才仅向柴胡一人求援,没想到,素来心怀仁慈的
柴胡居然也肯定破日的说法,迷娘瞬时惊悲莫名,
元神震荡难平,带动体内毒素狂涌,胸口痛不可
当,旋即又吐出一口滚热黑血来。
“主人!!”破月一惊,欲要抚住迷娘背部,助
她顺气,迷娘恨他与破日一个鼻孔出气,使尽力气
反身一把推开他,半坐在地吼道:“给我走开!!
想要害死我的孩儿,通统都是混蛋!!都给我
滚!!!”
目睹迷娘护犊情深,俨然昔时英莹重现,破月 难过至极,也恼恨至极,他在半空里稳定住被她推
飞的身形,牢牢瞪向她,明知妇人怀胎最忌心神不
宁,不可过度地刺激她,奈何此刻的迷娘,瞬忽化
作了他脑海中深烙的英莹模样,那个曾经不惜背叛
故主东璃,也要生下孩儿的人间女子模样,竟是按
压不住他自个儿平日琉璃样清冷的瞳珠瞬忽流动出 火焰般的怒色,一字一字反唇相驳道:“主人,你
以为月是铁石心肠,月就不想留下孩儿么?若不是
为着主人安危,月何苦出此下策?”
身子立于冰凉高耸的石头雕柱之上,左右是一
道道的过堂风掠过,脚步虚浮得厉害,偏偏一双眼
睛仍是管用得紧。
她看得清,自从甘愿认她为主之后,始终待她
照顾有加的神将破月,他那张清雅俊美的脸孔,是
从未有过的阴戾之色,她看得懂,在这样的脸色背
后,是泼天的恨意,以及不可动摇的决定。
“阿月,,你是真的,要叫柴胡杀死我的孩儿
么?”忽然之间,迷娘心里又气又恼,又绝望,她 一句话未说完,身子抖地晃了好几晃,眼看失了依
凭要跌倒下去,说时迟,这时快,一双掩在黑色丝
袖里的坚实手臂,斜地里伸过来,将她腰侧轻轻揽
住,继而一道低润动听的男子声音,不紧不慢地在
她背后响起:“柴胡,我是叫你替我娘子瞧瞧出了
什么毛病,可不是叫你加重她的病。”
“苏,,苏九郎?!“柴胡闻声相寻,有些不可
置信地望了一
望出现在迷娘背后的狐族公子,又转身望了一
望前方白雾茫茫里,疑似奈青萼与苏九郎的两道身
影,恍惚若有所思道:”你会□术?!“
“要想骗过那魔怪,还真不容易,叫本公子好
伤脑筋。”苏九郎故作苦恼地拧了拧眉,算是印证
了柴胡所猜,他双手扣住迷娘,胸膛抵着她的背, 微张了唇,勾起了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过她颈颈
道:“娘子,九郎来了,万事都有九郎陪着,娘子
不消担忧。
“九郎。你你,,你最明事理了,帮我好好说
说他们,,绝对不能伤害孩儿,,”苏九郎及时出
现,口吐甜美清音,迷娘心里一暖,恰似绝处逢 生,大喜过望,情不自禁捉住他手指,犹如捉着救
命的稻草,久久不愿放下。
“是,,,”迷娘激动之中,不懂收劲,一口气
捉得他手指几近掐入肉里,苏九郎忍着疼,唇角轻
展微微笑意,半是娇嗔,半是安慰道:“娘子,他
们好坏,娘子没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围在娘子身 边享清福,临到娘子有事的时候,根本派不上用
场,只晓得伤害我们的孩儿,娘子只管放心好了,
九郎绝不会放任他们胡来。”
苏九郎的声音,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是很
低,他精通音律之道,这番话明着是说给迷娘听,
暗地里也有着排除异敌竖立已威的意味,故而那火 侯恰好是拿捏到进退得宜的程度,在迷娘附近的其
余三人,耳力都不弱,自然听得是一清二楚。
饶是柴胡在三人之中,个性最为仁厚,也被他
这番话气得面红耳赤,早在天庭为将之时,破日便
以性子火爆而出名,立时毫不相让地冷嘲发难
道:“臭狐狸,大敌当前,你挑拨离间,我先不跟 你计较,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识不破肚子里的货,
主人所宠的夫郎,也不止一个两个,区区下妖,算
得了哪根葱?如此大言不惭,认准了主人的孩儿定
是你所有,日后若生出来,孩儿的屁股后头没长出
狐狸尾巴,岂不笑掉大牙?!!”
破日不说话则已,每每开口说话,素来十句里 头很难有三句中听的,这会儿是苏九郎先行出言不
逊惹恼了他,他后发制人回敬过去的言语里更添了
七分尖刻锐利,苏九郎也不恼,反而正色道:“神
将此言差矣,本公子以前不管是什么出身,什么地
位,如今与我家英鲤娘子谛结夫妻之盟,却是不用
置疑,我是她夫君,她是我娘子,娘子的孩儿,自 然也就是本公子的孩儿,难道还会有错?”
娘子的孩儿,也就是他的孩儿。
不错,错不了!!!
这似乎生着玲珑七窍心,且巧言善辩的狐狸精
顺着杆子往上爬,借机会在迷娘面前刻意踩低他
们,邀媚讨宠的姿态固然可恨得紧,但现时迷娘肚 子里的孩儿,确确实实的生父并不明,细究起来,他们中间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孩
儿的亲爹,如果非要在局势不清的情况下,冒然主
张落胎,岂不成了杀子的凶手?
经苏九郎一语提醒,想通此节,破月,破日,
柴胡当场尽皆一呆,背后冷汗不禁涔涔而落。
一双眼角上挑的灵妙凤眸,往四周不露声色地 转动一圈,望见众人的神色出现动摇,苏九郎悄然
叹了口气,转而抿紧唇角,提足飞起,将怀中迷娘
毅然递向破月手中道:“娘子就交给你了,此地不
宜久留,破月神将当尽快择地而避,稍后静待九郎
佳音。”
来人来势翩若惊鸿,不容破月拒绝,他当即下 意识地迅速迎上前去,将迷娘就此接过。
双手一旦交托,一束黑发垂肩,一袭黑袍展地
的狐族公子已如烟散开。
破月等三人见状,不禁又是一惊,恍惚感觉他
们三人适才所见,并非他骨肉亭匀的真身,不过是
一抹挥之即去的飘渺幻影。
“阿日,我们先撤!!”破月沉声令下,三人身
影,裹挟起迷娘,回过头找到昏迷的连真,昂鸣曦
等一干同伴,很快离开了魔族的殿堂。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抹沉沉黑影,无声靠
倚着迷娘曾藏身的石柱背后,慢慢抹了一把额头密
渗的热汗,继而又慢慢立起腰板,扬手招出一团细 致飞舞的黑沙。
黑沙细细,轻轻落到地面,现出一个浑身劲装
的年轻女子伏腰拱手的恭敬身形:“呼凤在此,见
过九公子。”
“呼凤,你可问出什么来了?”竭力克制住四肢
间足以叫他懒淡疲倦的狠辣热气上溢,苏九郎眸光 淡淡地睨住他的狐女奴婢,镇静问话道。
“禀报九公子,紫容姥姥说了,她所谓的上公
卿大人,就是一千年前,掌管天界尚刑司的上三品
上仙瘟神大人,姥姥一身本事,全赖当年瘟神大人
在凡间遗下的一本天书,故而姥姥在凡间立了长生
牌位,尊称瘟神大人作恩师,日夜供奉瘟神大 人。”狐女头也不抬,言辞十分流利。
“紫容姥姥可有提及,这位官拜上公卿的瘟神
大人,姓甚名谁?”苏九郎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回禀九公子,紫容姥姥没说,,”呼凤迟疑片
刻,习惯性地悄悄抬头,察看主子脸色,见他脸色
隐约一沉,慌忙补充道;“不过,,不过呼凤小时 侯偷看过姥姥立的长生牌位,那上面刻的名字,呼
凤记得,瘟神大人的真实名讳,是温氏长卿。温,
正是魔族温侯的那个姓字,长是长久的长,至于,
卿字,恰合他的官位名。”
“原来如此,难怪,,“狐女说完,苏九郎若有
所思,沉吟片刻后,再度开口道:“呼凤,槐花的 功力恐怕不够,你过去帮她,仔细负责监视温侯,
不得有误。”
“是,九公子。”呼凤领命,很快离去。
苏九郎目送呼凤走远,转而从怀里取出一颗散着冷
香的艳红丹药,强忍眉间一抹痛楚,无声咬进齿
间,咽入喉去。
狐有九尾,也就是有九命,苏九郎施展幻术,
构设幻境,如果是正常之时,足以化□九处,无奈
他因为吞食火烈鸟的蛋,导致体内热毒漫延,终日 被迫困于斗室,不醒人事。
这日迷娘与温侯大喜,他在病榻间,偶尔清
醒,左右无人,竟是倍觉心神不宁,故而强打起精
神,召集狐女们寻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