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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绿嘴白毛海鸟儿一起来到蓬莱山的,是两名自称是求亲使者的水族蚌女。
这两名蚌女个子不相伯仲,一个身段略显纤瘦,另外一个身段偏向丰满,纤瘦者面容生得十分美丽,丰满者却是五官极其平淡。
水族人其实与妖族人的成长背景非常相似,都是以异类形象炼成人形,外表越是生得美丽,所修法术越是精湛,在族中的地位也就越高。
这两名蚌女一旦出现在蓬莱山,立刻引起了蓬莱仙人们的好奇注意,只因为仙人们分明看到,那面容美丽者每走近山顶的娘娘殿一步,必不会抢在那五官平淡者之前,很明显又很古怪的,竟是以那五官平淡者为尊。
此时,听得蓬莱娘娘恼恨发难,那五官平淡者率先微微躬身,向蓬莱娘娘行了个礼,继而朗声道:“娘娘有所不知,我家主母虽未曾生过女儿,最近却有幸与一名施予白龙族大恩的故人之女相认,是以将苍茸海宫少宫主之位交托,据闻娘娘膝下宝稚与豆丁两位神君,生得俊俏又聪慧,我家少宫主心向往之,爱慕已久,特遣余等上门提亲,欲结山海之盟,从此苍茸蓬莱代代友好,永无征战,敢问娘娘意下如何?”
山海之盟,永无征战,对方平静言语之中,俨然字字意有所指,蓬莱娘娘心中不禁暗生警惕。
其实,她昨夜已接获旱跋密旨,授意她尽快集结蓬莱众多神仙兵将,援助天庭镇南天王军,全力诛灭白龙一族。
若是以往的蓬莱,接到这封密旨,老早就会开始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只因白龙神族在瑟那斯大陆这片人间的海地两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与地位,一直与蓬莱分庭抗礼,若白龙神族在这场战争里失利,遭逢灭族之祸,意味着蓬莱山即将彻底取代苍茸海宫,成为执掌山海两界神族大权的地头蛇。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甚为看重的三子紫箫还在魔界下落不明,长子开山徒有一身力气,懒散少谋难当大任,能够倚赖的次子宝稚在紫箫府里失踪许久以后再回到蓬莱,竟是大病一场,至今仍在殿中卧床不起,屈指算来,小儿子豆丁打架厉害,脑袋瓜也很灵光,危急时应该能够派上大用场,只是那路痴的毛病,叫蓬莱想起来就头疼,若叫豆丁担当大帅,恐怕仗打完了,蓬莱的神兵还没赶到战场。
四个儿子都在眼前活蹦乱跳的时候,蓬莱娘娘不觉得有什么好,反而还嫌他们吵,现在因为一个儿子不见了,一个儿子病了,她的蓬莱山好像开始有些玩不转了,她终于尝到从未有过的苦恼滋味。
没办法再度依靠儿子,难道这一回还要劳动她亲自出手不成?蓬莱娘娘想来想去,还是不太乐意,蓬莱山山清水美,她在山上悠悠闲闲地住惯了,还真不爱带兵打仗流一身臭汗。
苦思了大半夜,蓬莱拭探着去找宝稚。
宝稚的殿,在蓬莱宝殿的南侧,从早到晚都是灯火通明,蓬莱迎着亮光悄悄走进去,伺奉宝稚的仙童们,冷不丁齐刷刷跪了一地,一张张朝着蓬莱仰望的小脸儿,满溢出慌张失措的奇怪表情:“小的们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蓬莱纳闷,再仔细一瞧,发现仙童们都将手儿放在背后,似乎藏着什么物事。
蓬莱冷下脸来抓住一个仙童,恶狠狠抢了过去,拿到自己手里,很快看清楚仙童藏起来的,是一个不足三寸长的木头小人,小人儿胸口与后背扎满了尖长细针,小人儿满头珠翠,金丝锤地,面黄额突,形象威严而冷酷,那栩栩如生的模样,酷似蓬莱的顶头上司旱跋,蓬莱不过端详片刻,一身冷汗猛地落下来。
震惊之余,蓬莱严厉命令仙童们共同撒手,刹那间,她拨给宝稚居住的那座神君殿堂地上,滚满了旱跋模样的针扎小人儿。
针扎小人儿,是流传于瑟那斯民间的古老咒术,通常是普通百姓用来发泄私愤,,以木头雕成或是以布料做成怨恨对象的模样,内里用自己的鲜血写出对方名字,继而在木头或是布料上扎针,诅咒对方生怪病或悲惨死亡。
此类咒术,属于非常低等的小法术,素来难生奇效,仙界中人向来不屑于这种刁虫小伎,往往见到,也只是一笑置之。
但这出现在蓬莱神君殿里的针扎小人儿,所诅咒对象是身为天宫娘娘的旱跋,若被不怀好意者指证,形同谋反无异,蓬莱思及可怕后果,这一惊简直非同小可:“大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都不想活了?!你们是昏了头,还是受何人指使,快点与本宫从实招来!!”
“启禀娘娘!小的们是被逼无奈呀!!”蓬莱这一吼,立时惹发底下的仙童们一番痛哭求饶:“娘娘,是宝稚神君非要叫小的们扎小人,还要一边扎,一边骂,小的们若是不扎,不骂,宝稚神君就要将小的们通通收进葫芦里去!!娘娘明察呀!!”
“宝稚?!是宝稚么?!”蓬莱被仙童们道出的实情再度惊住,怒红脸色忽然变了苍白:“怎么可能?!我儿为何要如此行为?”
“娘亲受惊了!”蓬莱颤声反问间,一个年约七八岁的漂亮小男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从殿堂一角,不紧不慢移出稚嫩的身形:“正是孩儿叫他们所做。”
“宝稚我儿,你知不知道咒杀天界君主,是杀头的大罪?”蓬莱见到这男童,不知为何,莫名松了口气,声音也转了一丝和缓道:“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娘亲也不迟。”
“娘亲,旱跋死了,娘亲就是天上天下唯一的霸主,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孩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娘亲好,有何不对?”小男童满脸天真的神色,落入蓬莱眼中,却瞬忽发寒:“宝稚!你!!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娘亲,孩儿是娘亲含辛茹苦,怀胎十月所生,娘亲心里想什么,孩儿岂会不知道?”小男童一双睫毛长长的眼眸生得又圆又深,鼻子小巧微翘,眉目如画地美,偏偏眼睛里流露的,竟是刻骨的阴狠诡异:“娘亲不是一直盼望着我们蓬莱山能够飞登九霄,一揽天下秀色么?只可恨天界设有云海无数重,更有旱跋火烈鸟光彩阻碍娘亲前路,孩儿替娘亲除掉旱跋,娘亲从此毫无制肘,尽管一展羽翼,登临那至尊宝座,岂不快哉!”
蓬莱听得小男童操起一把甜净纯澈的童音,娓娓道出她心里怀藏的野望,呆呆愣了半晌,隔了许久,方才慢慢回过神来,瞪住他七分俏丽三分憔悴的脸蛋,咬牙道:“我儿果然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来人哪!!宝稚神君身染离奇疾病,怕是以后都不能见客了,速与本宫送到静安堂休养,没有本宫吩咐,谁也不许放他出来!!”与白龙神族的大战在即,蓬莱惟恐理智有些失控的次子宝稚帮不了忙,反而疯言疯语地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将宝稚就此幽禁。
蓬莱幽禁了宝稚,回到娘娘殿,心里还是倍感不安生,总觉得有什么事,是她遗漏了。
但是,这点小小的不安生,很快因为两位贵客的关系,被蓬莱一扫而空。
就在白龙族的求亲使者上门前一刻,蓬莱都在娘娘殿的大堂,喝令蓬莱众仙子通宵达旦地奏乐起舞,殷切招待那两位远道而来,被她缴尽脑汁挽留了一段时日的贵客。
如果不是求亲一事太过突然,蓬莱娘娘的心神也不会从那其中一位年纪较轻的贵客身上转移。
而这位贵客,在蓬莱娘娘失态怒吼拒绝求亲之际,其神情举止都显得很安静,直到那求亲的使者开了口,他才如同一阵夹带着火焰的狂风般,瞬忽离开了座位,径直近到面容平淡的蚌女身边,冷不丁闷声相问:“你家少宫主,可懂厨艺?”
蚌女似乎吃了一惊,她迅速退了半步,眯了眯眼,深深凝视对方片刻,方迟疑答道:“略懂一二。”
但见高坐于蓬莱宝殿的这位年轻贵客,以一袭青黑织金的宽长披风裹住挺拔结实的身姿,气宇轩昂好比一棵长在悬崖边的苍翠劲松,对方的头脸也都用披风帽遮着,帽子底下隐隐露出一双微泛蓝光的深亮瞳孔,同样不眨眼地望住蚌女,慢慢又问道:“你家少宫主,可懂剑术?”
蚌女又迟疑了几许,再度谨慎答道:“略懂一二。”
年轻贵客听到了蚌女回答,微微点了点头,继而又闷声道:“你家少宫主,会不会半夜起来,替人做饭?”
蚌女沉静眼神再度显出几分迟疑,最后仍是轻轻道:“有人想吃的话,自然会做。”
年轻贵客盯着蚌女,继续闷声道:“你家少宫主,会不会半夜起来,与人比武?”
听到这样奇怪的问语,蚌女好像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事,她的唇角弯弯似乎要笑起来,却又勉强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