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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迷娘依稀记得,这双脚,她在哪里见过?
至于是何时何地,她努力想啊想啊,就是想不起来。
“好没羞的奴才,你是在看我么?”那男子的脚上仿佛长了眼睛,发现到迷娘在死死盯住自己他身子斜斜倚入连雅怀里,竟冷不丁吃吃笑着开了口。
那笑声低哑软糯,说不出的魅惑透骨。
他笑着,袖子里的一双手恰似春葱柔卷勾住连雅颈脖,继而往她耳边异常娇腻道:“陛下,九郎可不是任人欺负,别人想看就可以看的,我不管,你要替我好好教训她才是。”
这男子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迷娘与连真完全听见。
刹那间,温香冷玉撞满怀,连雅就势抱紧对方,满脸宠溺,轻抚住他背脊片刻,继而抬起头来,拿起桌前一双筷子,直刺迷娘双眼,冲她勃然大怒道:“不长眼色的奴才!朕的人也敢偷看!!现时不废了你,叫朕颜面何存?!”
连雅自小跟随名师修习武功,真气修炼已是化境,她这招使出,小小筷子头凝聚起她周身力量,名为飞花入林,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势,迷娘的眼皮若被那筷子碰到,结果不瞎也盲。
说时迟,那时快,迷娘下意识地,骤然闻风而动,嘴里大叫道:“殿下危险!!!”。
但见她话音未落,已经双足跳起,猛然推倒了连真,也推倒了连真面前的饭桌,将他牢牢护于身下。
迷娘这一惊起,纯属突变,殿内众人目睹她电光石火间,竟能躲开连雅杀招,个个不禁惊讶难抑。
可是,发现平日里沉静稳重的六王子连真,忽然仰面被她死死压在地下,呼吸失控,脸容铁青,又忍不住想偷笑。
那窝进连雅怀里的苏九公子,更是笑出了声音:“陛下,您的飞花入林,好像没那么厉害嘛。”
在对方略带了几许嘲弄的沙哑媚笑声里,连雅挂不住面子,转瞬拍桌狂吼道:“这不知廉耻的奴才,竟敢骑在主子身上!!替朕拉下去,先庭杖一百再说!”
新博刑法严苛,连雅传令庭杖一百的意思,与赐死迷娘无异。
“陛下息怒!!!”连真大惊,顾不得此时形容狼狈,赶紧推开迷娘,跪倒在地,替迷娘求情道:“迷娘不懂规矩,都是连真的错,是连真教导无方,求陛下责罚!”
“连真!你将来贵为一国之后,岂能为一个贱奴折了你的膝盖?!赶快给朕起来!!!你不懂轻重,宠这个奴才宠得无法无天,你不要脸,朕还要脸呢?!!”
连雅见连真居然为了迷娘,毫不犹豫地下跪,越加怒不可抑。
发现皇姐除去迷娘之心异常坚决,连真深知,如果他此时起来,迷娘必死无疑。
“皇姐!连真这辈子都没求过你什么;唯独这个奴才,曾经几次三番救过连真性命,她刚才也是误以为连真危险,才会忘记了礼数。无论如何,求皇姐念在她呆在连真身边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过她才好。”连真咬牙,狠狠在地上磕了个头,满脸倔强道。
第四十五章 无双的公子(二)
连真抬头刹那,王子头巾上所镶蓝宝石因为被他用力碰击地面,立时裂成两块碎片掉落下来。
头巾上的宝石,素来被王公贵族出身的男子拿作护身符而珍重对待,连真此举,分明是向连雅表示,情愿一命换一命的意思。
见到连真眉心处缓缓流出的血丝,连雅脸色不禁变得一片铁青:“这个奴才真值得你如此?”
“皇姐有所不知,迷娘不止是连真的奴才,也是连真的手与脚,若砍断了手脚,连真还怎么活?”连真腰板挺直,跪倒在连雅面前,神态毅然道。
看连真受伤,迷娘却是惊惶失措,急得在他身边跳脚道:“殿下!迷娘皮粗肉厚,在司徒慕欢手里摔过那么多跤,挨了好多次打都没事,区区一百庭杖,迷娘还受得住,你何苦弄伤自己呀!?”
她说着话,完全不理会旁人在场,伸出手来就要替连真解开头巾,察看伤势。
迷娘丝毫不懂得此时情形紧张的样子,令连真气极,他反手一个巴掌狠狠抽过去,冲她嘶声低吼道:“别人说你不长眼,难道你真的不会长眼么?还不赶快跪下向皇姐请罪?!”
“可是,,,”迷娘忍疼捂住脸,望连真容色严厉,不容置辩,只好委委屈屈,折了双膝,对连雅认真开口道:“求陛下息怒!不要责罚六王子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迷娘的错,恳请陛下宽宏大量,饶恕迷娘这一回。”
“罢了罢了!”目睹连真坦护迷娘之意异常坚决,于公于私,连雅都不想与幼弟闹僵,转瞬冷冷发话道:“瞧在你家主子疼你的面子上,朕就暂且饶过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连雅说罢,见连真额头血流得厉害,赶紧宣太医晋见,替连真诊治。
连真原本就不喜欢酒宴食物,以受伤为借口,很快匆匆告退,带着迷娘离开了金晖殿。
连真回到新博都城的第一场家宴,就这样,有些不干不脆地散了。
连真走后,被连雅唤作九郎的苏九公子也跟着起身告退。
连雅酒兴正浓,不禁极力挽留道:“九郎,今晚月色明亮,朕还想与你多饮几杯,干嘛急着要走?”
苏九郎一反方才娇媚温柔,语气淡淡回:“陛下好没意思,叫九郎陪你喝酒,却另外请了别人,想必九郎在陛下心目中,也不过了了,若是在陛下身边呆得久了,定会如其他人一般,惹得陛下望而生厌,既是如此,趁着陛下待九郎还有几份情意时,自己识趣走掉,岂不是免了陛下许多烦恼?”
“九郎!怎么会呢?”连雅急切道:“九郎应该知道朕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了喜欢九郎,自然永远都会喜欢九郎,难道九郎还在怀朕的一片真心么?”
脸孔遮在青纱帽底的黑缎男子,闻言轻轻笑了起来:“陛下也知道自己金口玉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要赐死那个敢偷看九郎的下贱奴婢,结果还不是被自己弟弟一个响头嗑得又收了回去?”
听对方话里,字字讥诮,满腔轻慢得紧,连雅涨红了脸,仓促拉紧他一只袖子。温柔呵哄他道:“闹了半天,九郎是在怪朕没替你出气么?这有何难?过几日,等朕仔细想出个连真再没办法保她的理由,叫她在九郎面前,死上千次万次也不成问题。”
“陛下一言九鼎,可不许再骗九郎哦!”苏九郎说罢,忽然掀开面纱,往连雅脸颊亲昵亲了一口。
面纱下的一张脸,红唇玉鼻,眉尖隐含一点轻愁墨色,斜长入鬓,一双眼睛仿佛笼在深重烟雾里,充满梦幻水气,浓睫微抬刹那,眼波恰如春水横流,似薄怒还嗔,眉目之间,固然不是存心勾人,被他不小心望上一望,那人也会情不自禁沉醉进去,真正是天上地下少有的妖异绝色。
他这一吻可不打紧,连雅顿时胸怀大悦,伸手欲相抱,他却轻轻滑出她身边,姿态空灵走近寝殿门口,才恬柔笑着回头道:“陛下可不许再食言,九郎可是真心等着看她人头落地。”
苏九郎笑语未落,人已远走,留下连雅独自在寝殿里,回想着他音容笑貌,无不风流倜傥,**夺魄,竟是想得口干舌躁,辗转难眠。
那边苏九郎旁若无人出了女帝寝殿,又往西走了百米远,立时迎来两名同样穿着黑色丝质衣裤的年轻女子,压低了声音向他拱手行礼:“奴婢见过九公子。”
苏九郎也不吭声,微微点头,然后继续往前,不紧不慢地迈着碎步。
左边的女子腰别一把尖刀,跟在他背后,利落走了几步,忽然忍不住开口道:“九公子,奴婢刚才守在这里,好像见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熟人。”
“哦?”苏九郎淡淡应道:“玉姐儿说的,可是个头上插着只珊瑚钗,脚上穿着过时旧靴的女孩子?”
“原来九公子已经见过她了么?迷娘,当年九公子叫奴婢特别买下来送人的小女孩,九公子可曾记得?”
这女子,正是五年前,在天贝郡西镇奴隶市场,听从主人苏九郎之令出面买下迷娘的大户人家女随从,曾经被迷娘夸耀又会使刀又会做包子的玉姐儿。
闻听玉姐儿问话,苏九郎抬头望天,冷冷笑道:“可惜了我那十个铜板,当年我怎么就没发现,她是个短命鬼呢?”
“九公子?”玉姐儿吓了一跳,满怀错愕道:“奴婢实在愚钝,不知九公子何意?”
苏九郎不答,只管向着天空喃喃低语:“连雅这老色胚,没了春华公,办事差了许多,总是叫我不太放心。”
“玉姐儿,你且去替我办几件事。”苏九郎拧了拧眉,沉思片刻,转瞬唤玉姐儿近前来,往她耳边低低叮咛了两句。
连雅寿诞一日接一日临近,